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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秦桐终于松了口气。

男人还在旁边儿站着，秦桐没为难他，转头对他说道：“你想要的程大夫来了，我这边儿给你退号，你改天挂他的号去吧。”

程泽山微微挑眉，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主动替秦桐解围说道：“还有很多人吗？分一半给我吧。”

他转头对着身边儿乌央乌央的患者们说：“想留下来让秦大夫看的可以在这儿等着，想让我看的可以跟我过来，还按照刚才排号的顺序，争取早点儿给大家看完。”

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这位患者，您打算怎么着？能信任我吗？要是我俩都不信任，不然您去您信任的医生那儿？”

男人抬头看看程泽山，又转头看看秦桐，最终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我……我跟谁都行，我都说了我不是不信任秦大夫，我是特意从外地来的，就是奔着秦大夫来的，但刚才外面等的人有点儿多，我女儿又一直哼哼着说难受，我想着让秦大夫看快一点儿，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边儿的小姑娘身上，见小姑娘脸色苍白，又从兜里掏出个手绢帮小姑娘擦了擦脸。

到底是个带孩子的父亲。

秦桐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为难他，说：“退号就不用了，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还按照排队的顺序就行。”

门外的患者们自行商量了一下，最终有大概一半儿的人跟着程泽山走了，另一半儿则继续在秦桐的诊室外等待。

带女儿的男人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留在了秦桐这边儿，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偷摸着去外面给秦桐买了兜水果，秦桐没要，他便分给了外面等待的人。

门诊重新恢复了秩序，但那个实习生真的“心狠手辣”，给了秦桐一点儿小小的震撼，哪怕有程泽山帮忙，俩人也一直忙到凌晨才结束。

回家的路上，街边的商店已经关门了，昏暗的路灯洒落在地面，秦桐与程泽山并肩而行，身后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秦桐还惦记着刚才那位吵吵嚷嚷的大哥，笑着调侃程泽山，说：“你咱那会儿出现得太及时了，跟那种偶像剧的男主角似的，你一出声，那男人立刻就闭嘴了。”

程泽山微微挑眉，问秦桐：“被我迷倒了？”

秦桐忙不迭地点头，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那当然，咱们程大夫超帅的。”

“那时候我刚下班，出门就听到他在门外嚷嚷。”程泽山摇头笑笑，偏头看着秦桐，眼底满是笑意，说，“但就算不是我，外面那群患者也会为你说话的，咱们小秦大夫早就不是那个一拿起刀就手抖的小大夫了，今天外面那么多患者，都是你的迷弟迷妹，谁敢说你技术差？”

“那必然的。”秦桐被夸起来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点头，偏头看着程泽山，说，“程医生的技术也不差，是勉强能给我当一助的水平。”

“只是一助？看来是我不够努力。”程泽山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趁着月黑风高，悄摸地捏了捏秦桐的手心，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技术差不差你是最清楚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得好好努力了。”

你一句我一句那都是玩笑话，俩人现在的水平不分伯仲，是心外科俩台柱子，外面有关于俩人谁更厉害吵的不可开交，各自都有迷弟迷妹，这两位私底下却是如胶似漆，感情好着呢。

回到家里。

深夜。

秦桐忽然意识到了点儿不对。

程泽山说的技术好像不是他理解的技术！

但显然已经晚了。

寂静的夜晚，昏暗的房间里，秦桐切身地感受到了程医生的技术，似是欢愉，似是痛苦，就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刚刚结束了极其繁忙的一天，俩人的精神还处于微微兴奋的状态，闹起来也就格外没有节制一些。尤其是程泽山。

到后来秦桐哭着想要爬走，程泽山拽着他的脚腕把他拽了回来。

在这件事上，秦桐是真的比不上学霸。

程医生的技术比秦医生厉害多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程泽山终于抱着秦桐去了浴室。

再回到床上，秦桐累得咬牙切齿，说：“我明天就去医院告发，技术差得另有其人！”

程泽山怜惜地吻掉他鼻尖的汗珠，声音里含着几分笑意：“抱歉，你哭着求我的样子太可爱——”

“闭嘴！”

秦桐脸烧得通红，反手捂住了他的嘴。

-

小情侣折腾了大半宿，把所有的精力和体力一起榨干，天亮起来的时候，秦桐陷入了深眠。

好在第二天俩人休息，不用考虑起不起得来的问题，他俩都不是胡闹的人，尤其是程泽山，说不做就是不做，秦桐怎么撩拨他都没用。

秦桐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闻到一阵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小米粥的香气。

“醒了？还困吗？”程泽山恰在此刻推门进来，看到裹在被子里已经睁眼的秦桐，他笑着走到秦桐身边儿，说，“饿吗？我熬了些小米南瓜粥，要不要喝点儿再睡？”

秦桐是真饿了，听到程泽山做的粥竟然觉得馋，骨碌着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程泽山不让他折腾，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端过来。

淡黄色的小米已经被彻底煮开了，里面还点缀着橙黄色的南瓜，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秦桐不知不觉喝完了一大碗，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说道：“好喝。”

又说：“不愧是程大夫，连做菜都这么厉害。”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程泽山做饭水平有了很大的进步，勉强算是正常人的水平，但秦桐的夸奖明显是带着溺爱的成分了，做菜最忌讳灵机一动，偏偏程泽山非常擅长创新，在论文写作里是优势，在做菜里就是灾难。

程泽山明显是被秦桐夸得找不着北了，脸上的表情比中了一区的大文章还要开心，一脸期待地看着秦桐，说：“真的吗？那要不我晚上再搞点儿创新菜，咱们一起在家里吃……”

“不了不了。”

秦桐立刻摇头。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泽山，说：“程大夫的创新点还是留着为我国的学术事业做贡献吧。”

程泽山：“……”

俩人晚上还是在家里吃的饭。

秦桐太累了，不想出门，俩人于是一起点了外卖。

吃完饭后，秦桐的体力终于恢复了一些，他闲不住，拽上程泽山开始一起打扫房间。

俩人家务分公非常明确，程泽山负责扫地拖地，秦桐负责擦东西，擦到卧室的时候，秦桐一不小心，又把桌面上的那个相框碰倒了。

拿起相框，秦桐又想起了背面夹着的那张照片。

把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看着上面模糊的影像，秦桐有了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时候他委屈得恨不得把程泽山拽回来给他两拳，这会儿倒是觉得挺好笑的，在他过去那么多年的记忆里，程泽山一直是高冷的酷哥形象，秦桐真不知道原来他有那么痴汉的一面。

程泽山拎着拖把进来，也看到了秦桐手里的那张照片，本该冷淡的脸忽然有点儿发红，别别扭扭地说道：“不就是一张照片吗，有什么好看的？”

秦桐回过头来，就看到程泽山那张红透了的脸。

程泽山也很少脸红，每次只有情到深处的时候，脸颊才会因为热意而微微泛红，秦桐觉得那样的程泽山非常性感。

但现在的程泽山却又是另一种感觉，生涩的、纯粹的，好像真的回到了大一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只会搞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