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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遇》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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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行程,就是靠着一步一伐朝着村长的家日渐迈进,然后在日落之前回到家里来。其中当然也不乏坎里发现他沾染了污泥的脚和鞋、关心地问他上哪儿去了?

银戎当然不可能会说他是想去找徒达教授请教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是淡淡地回应:「难道我想出去走走、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也不行吗?」

听到银戎如此冷漠的口吻,坎里自然又是莫可奈何的表情:「我并没有要限制你的行动,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活动范围,免得到时发生了什么事、我会找不到你。」

「我又不是女人或小孩,请你不用特别的顾虑我!」银戎故意在“女人”这两个字加上重音,好暗示他在那一晚所带给自己的伤害与屈辱。

「……」

坎里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都又强忍了下来,安顿好银戎的事情后,便默然无语地离开他的房间。

自从那一晚的事件后,银戎和坎里的对话模式,一直都像这样子一方热一方冷,完全对不到叁句,就被银戎的刻薄言语给抨击个粉碎。

银戎又何尝愿意如此呢!要不是坎里踰越了那条线,搞不好自己跟他到现在都还是好朋友,搞不好自己也不会这么急于想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

每天晚上都在为白天情非得已的恶言恶语懊悔不已,这样的自己也是好过不到哪里去,然而究竟是谁把他们推向这块田地的?谁要是一开始没做那种事,现在就没有人会因此而受伤吧!

儘管每天都在重覆着中伤对方的讽刺言语,坎里却总是毫无还击的全盘接受,然后依如往常地慰问着身体的状况,即使那样的问题根本都得不到答案。

这一天也一样,银戎看准了坎里又会问同样的问题:今天走到哪儿去了?身体还好吗?脚还会痛吗?他不怀好意地在对方发言之前先声夺人了起来:「不要再问我同样的问题了,明知道我不会回答的还一直问,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坎里怔了一下,不晓得是因为银戎今天的话说得比较多,还是他突然的转移了话题?

「如果有什么是你愿意回答的问题,那么就请你提示我,好让我可以问你?」

「你怎么都不问我在这里快不快乐呢?我真正所需要的,又是什么呢?」如果坎里真的视自己为他的伴侣,那么他就不会对自己的需求置若罔闻,这是银戎另一种耍任性的方式。

「你在这里快乐吗,戎?」

「我不快乐。」银戎很不客气地答道。

坎里的表情微微一僵,却极力克制着胸口那份翻腾的波涛,继续问道:「那你真正需要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坎里,我真正需要的,不是你的这个世界可以给我的!」银戎很坦然地说道。

坎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似不想继续追问接下来的答案、却又必须得到真正的答案。「或许我的这个世界尚无你的那个世界所存在的东西,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给你的——」

「那你能让我离开这里吗?」

「让你离开……」坎里脸色铁青地摇摇头:「不,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那你干嘛还承诺我?」看到坎里回绝得这么乾脆,银戎心中煞是不爽。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唯独让你走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做。」

「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的事,我只要你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听闻坎里淡定的口气有着毫不退缩的决意,银戎不甘被堵的火气就这么直截地爆衝了出来。

再怎么无情、愤恨的咒骂在这几天下来坎里早已有所耳闻甚至心神领会,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回这般如同拿把匕首直接衝着他的心脏猛然一刺的……令他全身发寒、绝望透顶。

他的脸色黯然一沉、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所不曾展现过的难得笑容——却是一种不带半点笑意的笑容。

头一次看到坎里笑得如此恐怖的银戎,彷彿万针穿肤般地感到一阵挥之不去的颤慄。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了吗?不然如此体贴温柔的坎里怎会露出那么可怕的神情?

坎里那深沉有如夜之靛黑的双眼定定地盯住银戎,无须任何的綑绑之绳就能将他束之不动。他就像隻静静等着待宰的鸡禽一样,睁大的眼睛洩露了不明所以的恐惧。

「我老实地告诉你吧,戎……」坎里一边说,一边缓缓地向银戎靠近。「就算我有再大的能耐可以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也不会去做的。」

他在鬼地方的那个“鬼”字加上了重音,明显地昭示了令他大发雷霆的来由。银戎赫然察觉自己因为一时衝动脱口而出的言论,深深地伤害到了坎里。就算是没有什么国家民族意识的自己,也不会想要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所生长的家园被称为是鬼地方,更何况是深爱着这块土地与乡亲族人的坎里……

他想要道歉,「坎里,我——」

「我再一次清楚地告诉你,」不予理会银戎心焦如焚的解释,坎里移动着急促的脚步,朝着银戎措手不及的身躯直扑上来——「在那一个有满月见证的成年礼之夜,你我已经缔结为盟、合而为一,现在你是我的同伴,是我们荷阜尔族的一员,今后你将在这儿度过你的馀生,当然,死也要死在这个鬼地方!这样你懂了吗,戎?」

「不——」

抗拒的呼声才刚喊出,就被坎里迎面而来的嘴唇给吞掉了下文。银戎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失言道歉,即被坎里那毫不客气的蛮力给拽到了床上,越过自己受伤的那隻脚,将其馀的肢干全给压得死死的。

「好痛……放开我……」被不舒服的姿势固定住的银戎吃痛地呻吟。

「很痛是吗?如果我们可以交换彼此的痛苦,要我承受多大的皮肉之痛我都无所谓,如果真能摆脱那种无形的痛苦的话……」松开入侵的唇齿,坎里忿恨地抱怨了一下,随后又不断地啃咬着他的嘴唇。

「无论我怎样的道歉、如何的忍耐,都始终无法换来你的正眼迎视,那么我就不会再道歉、不会再忍耐,反正到头来、你还是一样恨我讨厌我……」

近乎哭喊的气调,伴随着激愤难平的粗野动作,已然失去所有耐性与理智的坎里,彻底地被捲进暴走失控的狂狷洪流中。

就像不小心误触了那一晚的啟动开关,银戎看着他用自己所阻挡不了的力道,几近撕扯地剥下自己的衣物、制伏自己的抗御,那不久之前才在自己身上加诸的暴行、同样的景致、同样的气旋,又重新在这个房间里上演了一遍。

不一样的是,在初夜的那一晚,因为体恤银戎身体初次的承受度,坎里还有一些疼惜的举止,来减低银戎的痛楚。可是这一次,他完全被银戎这些日子以来所漠视、所憎恶的情绪给击溃,那些在胸腔里横衝直撞却无处宣洩的情感,就像是终于撑破了隐忍的沉静皮囊,自他的眼神表情里、由他的动作举态中,毫无保留地流逸而出,毫不留情地导进银戎被迫接收的吻里性爱里。

没有助性的前戏,没有悉心的爱抚,仅是用隻沾了唾液的手指,便揭开这一场令双方都痛苦不堪的性事。

在扩张的过程中,即使注意力早已被坎里冷冽的眼神给冻结,但是那种强行深入穿凿的撑开感,还是再清晰也不过地鑽进了银戎的思维里。

「坎里……」他有些难受地出声哀求着:「拜託……别又这样对我……」

「对你怎样呢?」坎里毫不客气地反驳:「我已经说过了吧,戎。我们的关係,就像是你的那个世界里的夫妻关係,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吧!」

银戎才不承认这种事,他奋力制止着坎里那隻正在自己后庭附近胡乱摸索的大手,严声的抗议:「那是你自己擅自的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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