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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虽然郁督公还不太能弄清,为什么马夫身上有“碎瓦甜汤”铺子才有的甜香味儿,但也不得不承认,马车不错。
躺在里面挺舒服,风波散尽,月色清朗朗,由近及远灯火阑珊。
祁纠拿着郁少侠特地给买的糖葫芦,有一口没一口咬着,舒舒服服靠着车窗,半敞着衣领,任凭小公公拿自己的胳膊锻炼裹伤本领。
郁云凉对乱换的称呼没意见,屏着呼吸低头,控制着手上力道,小心翼翼把干净柔软的棉布压上去。
郁云凉按着棉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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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纠枕着胳膊回神,笑了下,摇摇头,把红彤彤的糖葫芦递过去。
郁云凉低头,衔走一颗山楂,咬在嘴里。
他想要继续弄那些布条,刚弄了两下,头颈却被妖物完好的右臂拢住。
郁云凉在温暖的黑暗里抬头。
他主动咬碎薄薄一层冰糖壳子,把山楂咬成两半,微弱清脆的碎裂声后,是被酸甜果香浸透了的、柔和绵长的吻。
“我听见了。”郁云凉轻声说,“天罚。”
……大乌鸦自称,伤口之所以会又裂开,是因为飞来找他的路太远,太艰辛坎坷、凶险跌宕,叫不长眼的树枝刮了下。
但祁纠忽然想吃糖葫芦,郁云凉去买,回来时恰巧见大乌鸦被几个打扮成生意人的异邦人拦住。
那些人极为恭谨,自称是西方拜日之国,请祁纠去给他们做护国神。
他们说有办法,能避过天罚。
郁云凉想起,自己试图冲出围堵截杀的时候,并非没中箭、并非没挨刀,那样密集的箭雨,天下第一高手来了也躲不过。
可他身上居然没有一点伤,只是力竭、只是被法力压得动弹不得。
那些除妖师盯着他,眼中除了惊异,还有热切到灼烫的渴望。
不是冲着他,是那些他穿惯了的黑袍——混进去神羽织就的繁复暗纹,刀枪难入,法力不透,远比数百斤的笨重铠甲更坚固,更有隐隐神威。
否则,郁云凉那把快坏了的旧刀,怎么能那么轻易破开除妖师的护体罡气。
妖物的皮毛鳞羽,没这个本事。
“是天罚吗?”郁云凉覆着他的手臂,仰头问,“擅离职守,留下就不行?”
琥珀色里搅起点笑影。
大乌鸦低头,摸摸他的后颈:“小公公要轰我走?”
那可真是很无情,他们这种大乌鸦,晚上该回家睡觉,不该被轰走,一旦被轰了,就会一路走一路掉羽毛。
郁云凉能听得出这是玩笑,后背还是紧了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拳:“……没有。”
他没有要轰祁纠走。
虽然刚听见那些人的话、刚想明白这些事,躲在街角,捏着糖葫芦的郁少侠,的确有一瞬是这么想的。
郁云凉的手被牵过去,同澄明日色一般无二的暖意覆过,他掌心被木刺扎出的不起眼伤口就复原。
“我是想……”郁云凉低声说,“我可以去,学……修炼。”
也不用修炼到多法力无边、多厉害,多威风能打。
能腾云驾雾就可以了,能跟上天上的太阳。
祁纠不能擅离职守的时候,他就陪着祁纠——学会变化、变朵云也行,是不是太阳犯懒了,也能让云背着,慢悠悠走。
变朵云不错,郁云凉在这个主意里多琢磨了一会儿,能藏东西,他可以偷偷给祁纠带糖葫芦和甜汤。
太阳东升西落,第二天还得从东边山头出来,祁纠怎么回去,半夜玩命飞?他赶着马车把祁纠送回去行不行?
郁小公公把这些都问了一遍,发现那双眼睛里笑意愈浓,猜测自己多半是说了什么蠢话,抿了抿唇,把兜帽拉过头顶、遮住眼睛。
没有用,那只手还是把他轻轻剥出来。
郁云凉咬着牙关,面红耳赤,被身后手臂拢着收进怀抱。
……他知道祁纠在等什么。
祁纠教过他,已经教过了,要说出来:“带我走。”
“带我……走。”郁云凉慢慢咬着字,背诵练了很久的话,“祁纠,我跟着你,去你去的地方。”
“旸谷。”祁纠说,“什么也没有,红石头,丘陵,寸草不生,只有扶桑树。”
“好。”郁云凉问,“我能也睡树上吗?”
他不太擅长在树上睡觉,但祁纠喜欢待在树上,郁云凉决定从今天起,每晚睡树杈,练习怎么不滚下去。
他还在想要准备些什么,要不要带些祁纠喜欢看的书、去那家“碎瓦甜汤”把方子买过来,要不要买些打发时间的有趣小玩意儿,用不用多带些衣服……衣服可能不用太多。
毕竟那地方是日出之处。
“旸谷。”郁云凉问,“热吗?”
这话不知怎么就让大乌鸦笑到咳嗽,郁云凉没工夫脸红,忙着护住祁纠的伤臂,牢牢抱在怀里。
……郁云凉瞪圆了眼睛。
这样的神情,让郁督公身上最后那一点死气也散去,漆黑眼瞳不知躲闪、不懂回避,定定盯着近在咫尺的琥珀色。
祁纠眼里还有笑,抬起手,轻轻摸他的头发。
“伤好了。”郁云凉说,“没有伤了。”
祁纠点头,把袖子放下来:“申诉比较成功。”
郁云凉没听懂,愣了下,逐字跟着学:“申诉?”
申诉。
祁纠接过糖葫芦,把最后一个山楂给劳苦功高碎瓦片,系统狂发七百六十四份理直气壮的申诉,表明他们不是擅离职守,只不过是要结婚。
结婚要有婚假,人族寿命短暂,一世也不过百年,弹指一挥间。
旸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少一个轮得过来,只要多帮忙带点人间美味零嘴、糕点甜汤。
等百年后,化风化雨、做云做雾,怎么往里面偷渡藏糖葫芦……回头再说。
总之,为了让系统这份好不容易成功的申诉说得通,他们得紧急结个婚。
郁云凉:“??”
“拜天地。”为免小公公听不懂,祁纠补充解释,“成亲,吉服,喜酒,一生一世……”
“我知道。”郁督公在身上来回摸了几遍,从马车上跳下来,转了几个圈,“怎么……”这话一点不叱咤,不像把杀人刀,说了一半就软下来,“怎么……不早说呢?”
马车停在一片旷野,天高地阔,繁星闪烁,草丛间点点萤火。
祁纠跟着下车,落在他身旁。
“等我。”郁云凉按住祁纠,“不要走,我去买。”
吉服、喜酒、香案。
还该有祭礼,三牲这会儿难弄了,至少买些上好糕点美酒回来……还有甜汤。
郁云凉找到块干净平整的石头,抱了马车的垫子下来,又脱下衣袍展平,寸寸仔细覆住。
手忙脚乱的郁小公公已经有点神志不清:“我用买盖头吗?”
买了盖头,他回来的路就看不见了,可能会撞树,绊倒,或者撞墙。
这话大概又让大乌鸦笑得弯腰,郁云凉没工夫计较,连切齿都没工夫,又红又烫的小公公被揽住,脚下一绊,撞进清风皓月。
“不用买。”祁纠摸摸他的头发,笑了笑,“是我成婚,他们会给面子的。”
郁云凉烫得迷迷糊糊:“……谁?”
金乌说:“天地。”
皎洁月色洒在郁云凉身上。
沉郁冷清的黑袍寸寸褪色,芍药花随风而至,匆匆赶过来染成大红,蜂蝶四下穿梭,牵着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