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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
郁澜在晋国公府这深宅大院里小心翼翼活了十五年,深知这个道理。
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何况是端王府这般显赫门第砸下来的金馅饼。
这突如其来的看重,带来的不一定是福气,更可能是祸端。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一道娇俏却带着明显酸意和挑衅的声音:“四妹妹可在屋里?姐姐我来给你道喜了!”
帘子一掀,郁潇带着几个丫鬟,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也不等招呼,自顾自地在屋里打量起来,眼神扫过屋内略显简朴的陈设,嘴角撇了撇,最后落在窗边绣架前的郁澜身上。
“哟,四妹妹真是好定力,得了这般天大的脸面,还能稳坐钓鱼台,在这儿绣花呢?”
郁潇语气酸溜溜的,话里带刺,“快跟姐姐说说,你什么时候结识了裴世子那样的人物?竟瞒得我们好苦!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孤傲的样子,没想到暗地里手段这般厉害,不声不响就攀上了高枝儿!”
她的话说得极其难听,小桃气得脸都红了,刚要反驳,却被郁澜一个眼神制止了。
郁澜放下针线,站起身,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五妹妹说笑了。我久居深闺,如何能结识世子那般人物?今日之礼,想来是世子爷念及两府情谊,又恰逢我今日及笄,礼节性地厚赐一份罢了。莫要取笑了。”
“礼节性厚赐?”郁潇嗤笑一声,绕着郁澜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骗鬼呢!这满京城,及笄的姑娘多了去了,怎不见裴世子给别人也礼节性地送上前朝古琴、赤金头面?偏偏就给你?
咱们姐妹之间,何必还要藏着掖着?有这等好事,也说出来让姐姐们替你高兴高兴啊?还是说……你根本瞧不上我们这些姐妹,觉得我们不配知道?”
郁澜心中厌烦,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垂着眼帘:“妹妹真的误会了。实在不知世子爷为何如此厚爱。或许是世子爷仁厚,听闻我及笄礼难免冷清,故而格外怜悯几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缘由了。”
她故意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暗示裴戬只是出于同情。
这话半真半假,既暂时堵了郁潇的嘴,也稍稍降低了一下这份重礼带来的冲击。
毕竟,被贵人怜悯,和被贵人青睐,性质可是完全不同的。
果然,郁潇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她撇撇嘴:“哼,说得也是。就凭你。罢了罢了,既然是世子爷的怜悯,那你可就更得谨言慎行,好好惜福,别辜负了世子爷的这份好心!”
她心里平衡了不少,又夹枪带棒地讽刺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人走了。
送走了这尊瘟神,小桃气得直跺脚:“五姑娘说话也太难听了!凭什么那么说姑娘您!”
郁澜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由她说去吧。这府里,往后这样的酸话还多着呢。”她走到门口,看着郁潇远去的背影,目光悠远。
小桃担忧地看着她:“姑娘,您说……世子爷他,真的只是怜悯吗?”她有点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郁澜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几丝浮云悠然飘过。
怜悯?裴戬那样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心思深沉如海,他会仅仅因为一点怜悯之心,就如此大张旗鼓地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送上一份足以引起整个京城瞩目的厚礼?
她不信。
可若不是怜悯,那又是什么?
……
此刻,端王府内。
世子裴戬正临窗而立,听着周管事的回禀。
“礼都送到了?晋国公府那边如何反应?”裴戬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回世子爷,礼都送到了,晋国公府大管家亲自接收的,很是客气感恩。至于府内……”周管事略一迟疑,“据咱们的人观察,很是轰动了一番。各房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位五姑娘,还特意去四姑娘院里说道了几句。”
裴戬闻言,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哦?说道了什么?”
“无非是一些拈酸吃醋,质疑四姑娘如何攀附之类的酸话。”周管事谨慎地回答。
“她呢?如何应对的?”裴戬转过身,目光落在周管事身上。
周管事忙低下头:“四姑娘很是沉静。只说是世子爷仁厚,怜悯她故而厚赐,并无其他。倒是把那位五姑娘给搪塞过去了。”
“怜悯?”裴戬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似是玩味,又似是不屑。
他踱步到书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沉静?搪塞?倒是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些。
不是个只会哭哭啼啼或者惊慌失措的草包美人。
也好。
聪明些,才不至于在这潭浑水里死得太快。
他之所以送这份礼,自然不是什么狗屁怜悯。
那不过是随手布下的一步闲棋,一则试探晋国公府尤其是那位老国公的反应;二则,也是将那个叫郁澜的女子,提前推到风口浪尖上瞧瞧。看看她的成色,看看她的心性,看看她是否堪当一枚有用的棋子。
京城的局势波谲云诡,他需要更多的筹码和布局。
晋国公府这潭水,也是时候搅动一下了。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四姑娘,或许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知道了。下去吧。”裴戬挥挥手。
周管事躬身退下,书房内重归寂静。
裴戬重新看向窗外,目光锐利如鹰隼。
郁澜……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棋局已开,子已落下,接下来,你又会如何走呢?
而晋国公府西院,郁澜依旧坐在绣架前,却久久没有落针。
窗外的石榴树影微微晃动。
她知道,从那份贺礼进府的那一刻起,她想要维持的平静生活,就已经结束了。
但她别无选择,只能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一步步走下去。
究竟是福是祸,日子还长,慢慢瞧。
……
郁澜再从外面回来时,一踏进自己那小院的门槛,抬眼就瞧见了裴戬,还有他手里拿着的那副棋盘。
她脚下不由一顿,整个人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愣在了原地,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带着明显的错愕,直直地就朝裴戬看了过去。
哎呦喂!这什么情况?
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这尊大佛怎么会突然驾临她这偏僻冷清的小破院子?而且……他手里那棋盘是怎么回事?
青天白日的,他一个忙得脚不沾地的端王世子,跑她这儿来摆摊下棋来了?
郁澜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
前几天那堆轰动全府的贺礼带来的风波还没完全平息呢,她这几天出门都尽量避着人走,就是怕被那些眼神给盯穿了。
好不容易稍微消停点,这正主儿居然一声不响地直接杀上门来了?
小桃跟在她身后,更是吓得腿肚子都快抽筋了,一张小脸煞白,差点没当场软下去。
我的亲娘祖宗哎!裴世子!活的!就站在她们家院子里!
她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只会拼命扯郁澜的袖子,声音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姑、姑娘……世子爷……”
裴戬显得异常闲适。
他今日穿了身墨蓝色的常服,玉带束腰,衬得身姿越发挺拔。依旧是那副俊美得过分却也冷淡得吓人的模样,只是此刻,午后细碎的阳光透过石榴树的枝叶缝隙落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