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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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人近身,如今这般冒犯,怕是又要记上一笔。正思忖如何赔罪,帐外忽然喧哗。
东陵公主的侍女捧着食盒进来:“我家主子邀姑娘赛马。”
“圣上有旨——”黄门太监尖着嗓子打断,“郁姑娘需静养,不得见客。”
郁澜望着食盒里摔碎的玛瑙杯,忽然记起前世此时,东陵使团离京那日,景仁帝连夜召见钦天监。
她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对于公主所选的如意郎君,前世记忆中实在是搜寻无果,仿佛被遗忘在岁月的长河中。
……
郁府的马车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
郁澜掀开车帘,鸟笼里那只陛下赏赐的白鹦鹉正用赤喙梳理羽毛,雪色翎羽在夕阳里泛着银光——前世这灵禽被六皇子养在鎏金架上,最终啄瞎了驯鸟宫人的眼。
“表妹可要赐它个名儿?”墨哲策马并行,玄色披风扫过车辕。
他指尖叩了叩鸟笼,惊得白羽乱颤,“听说能学三十八句吉祥话。”
郁澜攥紧袖中帕子。前世这人也是这般温言软语,转头却将她外祖母与睿王的书信呈作谋逆铁证。
她垂眸浅笑:“表哥说笑了,这般灵物合该献给六殿下养才好!”
“圣上赐的,岂能随便转赠?”墨哲打断她,马鞭在掌心敲出节拍,“表妹若嫌麻烦,改日我送个驯鸟人过去。”
“有劳表哥费心了。”
车轱辘轧过晋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影,郁夫人早已候在垂花门下。
石榴红的裙裾扫过阶前落叶,她将女儿揽进怀里的力道大得惊人:“瘦了!猎场的厨子定是偷懒!”
郁澜鼻尖蹭着母亲衣襟上的苏合香,忽然瞥见腕间淤青被捉个正着。郁夫人捏着她手腕倒抽冷气:“伤成这样还瞒着!”
“与东陵公主比箭时蹭的。”郁澜缩回手撒娇,“娘,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鹿呢。”
正厅里灯火通明,郁承泰抚着紫檀椅扶手大笑:“咱们澜丫头这回可给郁家长脸!”
他腰间玉带扣着晋国公印,与胞弟郁承年身上的二品孔雀补子相映成辉——这对兄弟,一个承爵闲散,一个手握吏部实权,倒成了京中奇谈。
郁老夫人捻着佛珠打量孙女。
白鹦鹉在笼中突然开口:“万福!万福!”惊得她手中茶盏一晃,“倒是灵性得很。”
“大伯可得帮我寻个懂行的雀奴。”郁澜指尖逗弄着白羽,“听说这鸟儿最爱啄人眼睛。”
“没问题!包大伯身上了!”郁承泰当即拍案应承。
郁澜望着母亲忽然开口:“娘,白鹦鹉该叫‘雪刃’可好?”
“随你。”郁夫人含笑点头,“明日让刘嬷嬷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雀奴住下。”
“要会武的。”郁澜截住话头,月光映得她眉眼清冷,“最好是从北境来的。”
郁夫人猛地睁眼,女儿眼底的锋芒竟与母亲嘉庆长公主如出一辙。
晚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庭院,白鹦鹉在笼中扑棱翅膀。
郁澜坐在黄花梨圈椅上,捧着青瓷茶盏继续说起秋猎时发生的趣事。
郁老太太摩挲着紫檀佛珠,忽地开口:“圣上当真让你喊表舅?”
“千真万确。”郁澜捻起块杏仁酥,“陛下还说女儿箭术颇有外祖遗风。”
碎屑落在石榴裙上,像极了那日猎场溅上的草籽。
晋国公夫人魏氏端着汝窑茶壶添水,腕间翡翠镯叮咚作响:“你汐姐姐听说这事,特意让人捎了匹妆花缎来。”她眼角笑纹深了几分,“那丫头嫁人后反倒愈发没心肝,前日来信说在婆家比在闺中还自在。”
郁老太太拨动佛珠的手顿了顿。
晋国公嫡女嫁的虽是清贵门第,到底比不得端王府显赫。
她打量着郁澜莹白的侧脸——若真能攀上世子裴戬,岂不更妙?
“澜儿得空去趟魏府。”魏氏将茶点往郁澜跟前推了推,“你汐姐姐念叨你好些日子了。”
郁澜垂眸应声,前世回门时郁汐夫妇执手相送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那时她独自坐在马车里,听着车外笑语渐远,连帕子绞断了金线都不曾察觉。
团圆饭摆在花厅时,章姨娘扶着郁承泰姗姗来迟。
魏氏盯着丈夫腰间新换的荷包——上头歪歪扭扭绣着并蒂莲,定是章姨娘那贱婢的手笔。
“老爷,妾身熬了党参乌鸡汤。”
“不必。”郁承泰甩开魏氏的手,大步流星往西厢房去,“今日本国公宿在章氏处。”
魏氏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端着笑:“章妹妹伺候老爷仔细些。”
转身时鬓边凤钗乱颤,惊得廊下画眉扑棱棱撞进笼子。
回东院的路上,郁澜挽着母亲手臂撒娇:“父亲定是念着娘的,方才席间偷瞧您好几回呢。”
“他那是嫌我年老色衰。”郁夫人抚了抚鬓角,月光映得她眼尾细纹愈发清晰。
郁承年急得去扯妻子衣袖:“我从未嫌弃过你!”
“不若再给老爷纳房妾?”郁夫人甩开他的手,“姚氏那样的,可还合心意?”
“那都是母亲逼的!”郁承年额角青筋直跳,“我原想着等母亲仙逝等过些年就送她出府!”
夜风卷着桂花香掠过游廊,郁澜看着父母僵持的身影,忽然想起前世父亲死后,母亲一夜白头的模样。
她轻轻拽了拽母亲袖口:“娘,父亲知错了。”
郁夫人望着丈夫发间银丝,终是叹了口气。
寝屋门吱呀开启时,郁承年望着熟悉的陈设——妆台上那柄玉梳,还是新婚时他送的。
此后三日,郁承年皆宿在主院。
晨起时小厮常见他扶着腰从寝屋出来,连去兰心亭请安的时辰都提早了两刻钟。
郁澜正陪着母亲插瓶。金丝菊在青玉瓶中舒展花瓣,她忽然开口:“娘可还记得,父亲最爱喝您煮的杏仁茶?”
“就你机灵。”郁夫人戳了戳女儿额头,眼底笑意却藏不住。
廊下传来脚步声,郁承年提着食盒进来,鬓角还沾着晨露:“路上瞧见新鲜出炉的桂花糕,想起你爱吃,特意给你买了些。快尝尝!”
日光透过茜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郁澜悄悄退出屋子,听着屋内传来父母的欢笑和低语,忽然想起郁汐信中所言:“女子立身之本,不在贤名在手腕”。
她抚过腕间玉镯,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前世她便是太贤良,才落得那般下场。今生既要争,便要争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