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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五年七月廿三,甘泉县的雨终于歇了。
刘满仓站在县衙前的石阶上,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靴底还沾着没干透的泥浆。他刚从南乡回来,那里的情形比账册上记的更糟——洛水漫过堤岸时,卷走了沿岸十八个村落的屋舍,如今退去的洪水在田地里留下半尺厚的淤泥,禾苗泡得发腐,一捏就成了褐色的浆。几个老农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连根烂掉的稻穗,脸皱得像晒干的莲蓬,见了他只磕头,嘴里反复念叨“青天大老爷”,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大人,粥棚的柴要不够了。”捕头周虎从身后赶来,粗粝的手掌在腰间的刀鞘上蹭了蹭,“城南的林大户说,今年的柴都被水冲了,要价翻了三倍,还说……还说先付现银才肯送。”
刘满仓喉结滚了滚,没说话。他转身往县衙里走,廊下的柱子上还留着水痕,像一道丑陋的伤疤。账房先生王敬之正蹲在地上扒拉算盘,见他进来,苦着脸把账本递过去:“大人,库里的存粮撑不过十日了。之前报上去的赈灾粮,府里说要等邻县调拨,可眼下……”
“眼下百姓等着吃饭。”刘满仓打断他,指腹在账本上那行“存米三百石”上按了按,指节泛白,“去,把县衙后园的那片菜畦刨了,能填肚子的都送到粥棚。还有,我房里的那套紫檀桌椅,让王二去当铺换些粮来。”
王敬之愣了愣:“大人,那是您上任时太夫人给您留的念想……”
“念想填不饱肚子。”刘满仓摆摆手,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粥棚那边再加两口锅,午时和申时各加一次粥,哪怕稀点,也得让百姓能喝上热的。”
周虎刚要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人快步出去,只见粥棚方向涌来一群人,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领头的是个拄着拐杖的老汉,怀里抱着个气息奄奄的孩子。那孩子约莫四五岁,嘴唇泛着青灰,眼皮耷拉着,任凭老汉怎么晃,都只有微弱的呻吟。
“刘大人!您救救孩子!”老汉扑通跪下,身后的人也跟着跪了一片,“这孩子昨天还能喝半碗粥,今天就睁不开眼了,您给看看,是不是粥里……”
刘满仓蹲下身,手指搭在孩子的腕上——脉搏细得像游丝。他又掀开孩子的眼皮,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再看周围几个百姓,大多脸色蜡黄,有的嘴角还起了泡,一说话就倒抽冷气。
“周虎,去叫陈郎中。”刘满仓声音发紧,“所有人都先到廊下避着,别扎堆。”
陈郎中背着药箱赶来时,额上全是汗。他给孩子把了脉,又翻看了几个百姓的舌苔,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大人,这不是饿的,是缺盐。”他捋着山羊胡说,“洪水冲了盐井,盐商们趁机抬价,百姓买不起盐,长期缺盐就会浑身无力,水肿,严重的会抽风,甚至……”
“缺盐?”刘满仓皱起眉,“粥里不是加了盐吗?”
“那点盐顶什么用。”陈郎中叹了口气,“大人您看,这孩子的指甲盖都泛白了,是体内电解质紊乱,得赶紧补盐。可现在县里的盐铺,一两盐要卖五十文,比灾前贵了十倍,百姓哪买得起?”
刘满仓心里咯噔一下。甘泉县的盐一向靠城西的盐井供应,洪灾时盐井被淹,盐商们就开始囤积居奇。他前几日听说盐价涨了,却没想到涨得这么离谱——寻常百姓一天的嚼用不过二三十文,五十文一两盐,简直是抢。
“王敬之,查一下县里的盐商,谁在牵头抬价。”刘满仓站起身,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百姓,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周虎,你带几个人去盐铺,先赊些盐来,给粥棚的百姓补上,账记在县衙头上。”
周虎领命去了,可半个时辰后,却空着手回来,脸色铁青:“大人,盐铺老板说,没有盐商许东家的话,一粒盐都不卖,还说……还说‘盐是东家的,要给谁,得看东家的意思’。”
“许东家?”刘满仓眉峰一挑。他知道这个许望山,是甘泉县最大的盐商,据说在府城都有关系,平日里就横行霸道,没想到灾时更嚣张。
正说着,门外有人来报,说许望山派人送了封信。刘满仓拆开一看,信纸是上好的宣纸,字迹却透着倨傲:“刘大人台鉴,盐乃国之重器,非寻常货物。今甘泉遭灾,盐路断绝,鄙人勉力维持供应,已是不易。若大人需盐,可按市价向鄙人采买,一两五十文,概不赊欠。另,听闻县衙需柴,鄙人亦有囤货,若大人肯在灾后豁免鄙人一年的盐税,柴与盐皆可半价供应。”
“好一个‘国之重器’。”刘满仓把信纸捏成一团,指缝里渗出汗,“他这是趁火打劫!”
王敬之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大人,许望山不好惹啊。他姐夫是府台衙门的通判,之前前任知县想管他,结果被他反咬一口,说知县私吞盐税,最后落了个罢官的下场。”
“我不管他姐夫是谁。”刘满仓声音冷得像冰,“百姓快饿死了,他还想着谋利,这种人,我不能不管。”
当天下午,刘满仓让人贴出告示,限盐商们三日内将盐价降至灾前水平,否则县衙将按律处置。可告示贴出去两天,盐铺的门都关了,许望山更是放出话来:“刘满仓要管盐?他有本事自己造盐,不然就别挡别人的财路。”
粥棚里的情况越来越糟。每天都有百姓因为缺盐晕倒,陈郎中的草药也快用完了,只能用淡盐水给百姓漱口,聊胜于无。刘满仓看着那些虚弱的百姓,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知道,和许望山硬拼不行,得想个法子。
第三天清晨,周虎急匆匆来报,说城南发现了私盐贩子。刘满仓眼睛一亮,立刻带人赶过去。只见城南的破庙里,几个汉子正围着一口大缸,缸里装着灰白色的盐块,散发着一股腥气。
“拿下!”周虎一声喝,捕快们冲上去,把几个汉子按在地上。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叫赵三,是许望山的远房侄子,平日里就帮许望山打理私盐生意。
“刘大人,冤枉啊!”赵三挣扎着喊,“这盐是我自己晒的,不是私盐!”
“自己晒的?”刘满仓走到缸边,捏起一块盐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这盐里掺了沙土,还有苦味,分明是劣质私盐。按《大清律》,贩卖私盐者,杖一百,徒三年,若盐中掺假致人伤亡,斩立决。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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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脸色一白,不敢再说话。刘满仓让人把私盐没收,送到粥棚,又让人把赵三押回县衙审讯。他知道,赵三是许望山的人,从他嘴里或许能掏出许望山囤积居奇、贩卖私盐的证据。
可审讯并不顺利。赵三一口咬定私盐是自己弄的,和许望山没关系。刘满仓审了一天,赵三嘴硬得像块石头,还放狠话:“大人,我劝你别查了,许东家不会放过你的。”
刘满仓气得拍了桌子,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没有证据,动不了许望山。就在他一筹莫展时,王敬之拿着一本账册跑了进来:“大人,有线索了!”
原来,王敬之在整理县衙的旧账时,发现去年许望山的盐铺报的盐税有问题——账面上写着全年卖盐一万斤,可根据盐井的产量,许望山至少卖了三万斤,剩下的两万斤,很可能是私盐。
“好!”刘满仓眼睛亮了,“周虎,你带两个人,悄悄去许望山的盐仓查探,看看他到底囤了多少盐。”
周虎领命去了,半夜才回来,身上沾着不少草屑。“大人,许望山的盐仓在城北的破窑里,我趴在墙头看了,里面堆了至少十几囤盐,估计有上万斤。他还雇了十几个打手守着,戒备森严。”
刘满仓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他让人把赵三带出来,把那本账册扔在他面前:“赵三,你看看这个。许望山去年私卖两万斤盐,偷税漏税,按律要抄家流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