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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的荒漠,风沙如狂野的游牧武士,裹挟着怒意席卷大地。十字军东征如一场血色风暴,横扫黎凡特。那些曾在叙利亚与巴勒斯坦的绿洲、堡垒间驰骋的塞尔柱勇士,如今不得不卷起毛毡帐篷,驱赶羊群与战马,仓皇南逃。法兰克骑士的十字剑在阳光下闪烁,恍如死神的镰刀;重甲的洪流碾碎了他们的家园。弓弦虽满,却难敌那汹涌的铁蹄。妇孺哭嚎,家族支离破碎,男人紧握弯刀,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们踏上苦难之路,穿越沙漠与山岭,忍受饥渴、劫匪与瘟疫。近一年后,冬日晴朗的一天,他们抵达了恰赫恰兰。
如今,恰赫恰兰的土墙泛着赭黄,城门洞开,城头的鹰羽旗迎风猎猎。难民如潮水般涌入,市集顿时沸腾起来。塞尔柱妇人摆出从黎凡特带来的香料:肉桂、丁香的气息随风四散,引来本地牧民围观。“快尝尝这叙利亚的甜枣!”一个老妇高声吆喝,孩子们兜售柳编篮与铃铛,叮当作响,仿佛为这片荒原添上了节日的鼓点。战士们在酒肆里高谈阔论,弯刀在烛光中闪着寒芒:“那些法兰克骑士高得像椰枣树,可我们一箭一箭,把他们像麦穗一样割倒!”羊奶酒在杯中荡漾,旧日的苦难,似乎也随酒意化作舌尖上那一丝辛辣与温暖。城中的变化远不止于人声鼎沸。塞尔柱人带来了黎凡特的工匠技艺,在古勒苏姆的许可下,他们修缮天方寺的拱门,嵌上从远方运来的彩釉砖。夕阳映照下,斑斓的色泽熠熠生辉,尖塔直指苍穹,宛若信仰之光刺破边陲的黄沙与迷雾。
与此同时,来自草原的乌古斯牧民也与他们交换育马之术。集市多出几间塞尔柱风格的铁匠铺,锤声铿锵,火焰中炼出锋利的弯刀与马镫,火花仿佛映照出未来的疆场。乡村的变化更加生动鲜活。恰赫恰兰周边的牧场与村庄,因水渠修复早已苏醒,如今再添成群牛羊与骏马,草原愈加喧腾。泉水边,妇人洗衣歌唱,嗓音悠扬如风中笛音;孩童追逐野兔,笑声清脆如银铃;战士协助本地牧人筑起简易土堡,用以抵御野兽与匪患。新来的移民在村外搭起帐篷圈,篝火夜夜不熄,鼓声与胡笳交织出草原夜的节拍,引得乌古斯青年闻声而来,共舞同乐。村头,新来的塞尔柱青年们正与本地的姑娘们调笑,姑娘们掩嘴轻笑,面颊泛红。火光映照下,夜色不再沉寂,两个游牧民族的文化与血脉,正悄然交融。
此刻的恰赫恰兰,无论城中乡里,皆因这群塞尔柱人的到来而焕发新生。宛若一锅滚沸的羊汤,香气四溢,温暖四方。古勒苏姆的治理,是暗夜中的一盏明灯;而塞尔柱的热血,则成为这片边荒跳动的新脉搏。
恰赫恰兰沙阿府的议事大厅,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拱顶高耸,石墙上悬挂着金线绣制的塞尔柱鹰羽旗,随风猎猎作响,似乎随时会振翅高飞。十一世纪末的阳光从狭长的箭窗斜斜洒入,映亮正中的橡木宝座。那宝座以粗犷的线条雕成,嵌有从巴格达运来的绿松石,古朴中透着威严。
宝座上,古勒苏姆郡主端坐如山,她的容貌如冰封绿洲,冷峻且不可侵犯。古勒苏姆的身旁坐着年幼的小沙阿——法赫扎尔德殿下,一个尚在蹒跚学步的孩童,却被迫穿上锦服,行使那虚设的王权。他胖嘟嘟的小手攥着扶手,圆溜溜的眼睛不时偷偷瞄向姑姑,生怕一个不慎,便招来那道如刀般凌厉的目光——上回他只是不合时宜地哭了几声,便被郡主一个眼神瞪得浑身发抖,如今安安静静地坐着,活像一只误入殿堂的小羊羔。
大厅两侧,卫士如林,皆是塞尔柱精锐,披锁子甲,手执弯刀,目光锐利如雕隼。站在偏殿一角的,是总督艾尔坦——一个老到圆滑的政客。他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身披镶金丝袍服,阳光下熠熠生辉。艾尔坦素以谨慎著称,从不多言,只静静听着每句话、每个语调的微变,事后再一丝不苟地记录在羊皮纸上,封蜡寄往巴格达。他什么都不做,也绝不多做。他深知,在这个遥远边疆,与其为那位病榻上的皇帝搏命,不如安安分分地在炉边喝一碗热奶茶。只要古勒苏姆郡主不因旧怨牵扯他与阿里维德家族的恩怨,他便感恩戴德。若真有一天被古勒苏姆盯上,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被拖去地牢喂臭虫。
就在这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中,大厅那扇沉重的橡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夹着沙砾的风倏然卷入,带来沙漠粗粝的气息。今日的来客,正是古勒苏姆等待的灰羽营的统领李沁。李沁大步跨入殿中,身影如豹子般轻盈而有力,独眼中闪烁着未驯的光芒。他披着灰羽营标志性的狼皮斗篷,腰间那柄曾陪他走过土匪岁月的钢刀仍在,刀鞘斑驳,刀柄磨亮。灰羽营如今已非昔日山贼。他们在古勒苏姆的庇护下,转化为恰赫恰兰的边军劲旅,控地千里,骑乘阿拉伯战马,弓如狼牙,行若疾风。李沁来到宝座前,微一躬身,那动作虽带几分游牧人的桀骜,却也不失分寸与礼数。
“阿里大人,你终于来了。”古勒苏姆开口,声音平稳如泉,却藏着不容置疑的锋芒。她微微颔首,淡紫长袍在宝座上铺展,宛如一朵在旷野中盛放的沙漠之花,艳而不俗,冷而不寒。
小法赫扎尔德悄悄伸出胖乎乎的手,想拽一把李沁斗篷上毛绒的边角,却被姑姑一个淡淡的眼神制止。他眼珠一转,立刻规规矩矩地坐直,像被霜打的小苗,缩回了权威的阴影中。
李沁直起身来,笑容爽朗,露出一口整齐白牙:“是的,郡主殿下。我听说小沙阿又长高了些?来,我给他带了点小玩意儿。”说着,李沁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皮囊,一颗绿宝石滚了出来,晶莹剔透,折射出殿堂顶上的金光。那是他从印度斯坦边境夺得的战利品。小法赫扎尔德眼睛瞬间一亮,正要伸手,古勒苏姆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平静:“阿里大人,礼物稍后再说,先谈正事。”
古勒苏姆抬眸看向李沁,目光锐利而笃定:“我已经听说,你在前几日的巴什赫部落的比武大赛中脱颖而出,从而赢得了古尔人巴什赫部酋长乌兹巴什之女——法图奈的婚约。恭喜你,那位姑娘,可是古尔草原上的一颗明珠。听说她骑马、射箭、执鞭御狼,不输任何男儿。”
“多谢郡主!”李沁略一拱手,眼中闪过一抹掩不住的得意。李漓拍了拍胸膛,斗篷下的锁子甲铿然作响,随即他换了一个腔调说道:“弟妹,我今日正是来发帖请客的。下月初八成亲,到时还请赏脸。灰羽营的弟兄们已经备好百头羔羊,搭起大帐,唱歌跳舞三日三夜,小沙阿也能来骑我的战马驹子,玩个痛快!”
古勒苏姆嘴角微扬,终于露出一抹难得的柔意:“那是自然。到时我会带着小沙阿,还有你的侄子侄女一同前来。这不仅是喜事,更是大事——如果我们阿里维德家族能和古尔人联姻,我们在这里的统治,又多一道护卫。”此时,古勒苏姆俨然在以阿里维德家族家长的正妻的身份对李沁这个家族成员在说话,语气轻缓,却字字有力,既有贺喜之情,也不忘点出政治意义。小法赫扎尔德听得似懂非懂,却已高兴得拍起小手,嘴里咿呀着不明所以的童言童语,像是在附和姑姑的每一个字。
“另外,还有一件事……”李沁话锋一转,嗓音低沉了几分。他环视一圈殿中众人,独眼微微眯起,像一只正在权衡猎物距离的野豹。
“哦?”古勒苏姆语气不变,眼神却亮了几分。她纤指轻轻敲击宝座扶手,发出“咚——咚——咚”的节奏,仿佛在给这场试探敲响鼓点,“说来听听。”
李沁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现在,迁来的塞尔柱难民越来越多。他们本就是边疆军户、牧民出身,一落脚便四处寻草场、水源,与原驻古尔部族摩擦不断。水草之争,已成隐患。昨天,我的斥候就来报,说萨兰部和几户塞尔柱人,差点为了一口井拔了刀。”
话音一落,大厅空气微凝。站在古勒苏姆身后的杜尼娅抿嘴一笑,语气轻快:“阿里大人,您还没正式成婚,就开始替未来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