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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日向翔阳咀嚼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日向翔阳：。

“土、土豆？”他仿佛磁带卡壳般僵硬着动作够着脑袋看向剑城信一的手掌心，那里躺着一团土褐色的东西，看上去有种奇怪的像素感，“土豆可以生吃吗？”

农场主想了想，“不可以。”

日向翔阳再一次沉默了。

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先去一趟医院还是干什么，虽然已经咽下去了一部分，现在拯救自己应该还来得及。

“剑、剑城哥……”小橘子头虚弱地发声，“如果我倒下了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面前的农场主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倒下？”

日向翔阳欲哭无泪：“因为你给我吃了生的土豆？”

农场主懂了，他安慰地拍拍橘子树的肩膀，“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土豆在星*谷中可是加生命值和能量值的！他又不会给人喂虫肉和史莱姆泥。（注1）

日向翔阳看着剑城信一笃定的脸，醒悟道：“我明白了剑城哥！”

刚刚那应该是煮熟的土豆！所以剑城信一才会这么放心的给他吃下去，而且生土豆肯定不是这个味道！

真是虚惊一场……日向翔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农场主：？

农场主不明所以地看着橘子树做各种动作。

所以橘子树到底明白什么了？

*

他们过来的时候发现排球馆灯还亮着，剑城信一愣了一下之后把钥匙又放回了口袋中，白鸟泽排球部的钥匙是学生和教练共同保管的，一般是轮流来负责开门，教练那边其实是备用钥匙。

日向翔阳刚踏进场馆还有点紧张，虽然说不是第一次过来但这种紧张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他跟在剑城信一后面亦步亦趋，有点像跟着鸟妈妈的雏鸟。

“打、打扰了！”应该是没想到排球馆里还有人，虽然说剑城信一没有说话，但是日向还是鞠了一躬。

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剑城？”

声音低沉厚重，日向翔阳悄悄抬头去看，发现是个和剑城信一差不多高的存在，肌肉很漂亮，体态均匀，看出汗量应该是一个人练习有了一段时间。

剑城信一嗯了一声，把躲在自己身后的日向翔阳揪出来，对着那个人似乎是介绍他：“这是橘子树。”

日向翔阳：“！您、您好！我是雪之丘初中三年级的日向翔阳！”

得到回应之后剑城信一又对着日向道：“这是牛若。”

要是白布在这里估计要狠狠拍剑城信一的背让他尊重前辈。

是的，这个时间点还在排球馆的是白鸟泽的王牌牛岛若利，本来他是和天童一起走的，临时被斋藤教练喊过去做了事情，就让天童先回去了，而牛岛想了想回家之后也会完成的训练不如多留一会，一练就练到了这个点。

没想到会遇到带着朋友过来的剑城信一。

于是他对着剑城信一那个小个子朋友点点头，“你好，我是牛岛若利。”

“打扰了！牛岛前辈。”

被叫前辈了、

“……嗯。”他于是又应了一声。

*

真正开始教学才发现橘子树连拿镐子的姿势都不太对劲——农场主已经看到他无数次拿柄去敲石头了。

农场主深吸一口气。

农场主握拳。

农场主想到了橘子树代表的金钱。

于是他尽力扯出一个微笑：“橘子树，你、你挖矿进步很大。”

日向翔阳摸了摸脑袋，信以为真：“真的吗？都是剑城哥教的好。”

玩家：……

玩家良心很痛，他偏过脸，心虚地不敢看正在等他喂球的橘子树，“哈哈。”

眼睁睁看着剑城信一说瞎话的牛岛：……原来他在朋友面前是会安慰人的类型吗？

不过，对方教人还挺有耐心的，至少从姿势开始纠正，也没有说过什么重话，果然剑城其实是好孩子。

牛岛默默把自己这边的水瓶扶起来，准备再一次的发球练习。

而一边疯狂流冷汗的农场主看到他这个动作眼睛瞬间亮起来，扭了下脖子就开始转移话题，“我们先看牛若的姿势吧。”

白鸟泽第二矿工（玩家自定义），应该能学到点东西……农场主拉着橘子树走到牛岛若利旁边，然后啪得一下坐到地板上。

日向翔阳比了一个收到的手势：“明白！”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站在了一边，直觉告诉他站着应该看得更清楚一点、而在牛岛发球的瞬间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牛岛若利感受到了两个人灼热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放慢角度，然后抛球，起跳——

手掌与排球相触，蓝黄色的球体因为扣球手的力量原因似乎被从外部挤压变形了一部分，仿佛炸弹一般的击球在耳边炸开，看到这一幕的日向翔阳瞳孔猛缩了一瞬。

刚刚好像有像风一样的东西从他的耳边凌厉而过，让他的发丝被微微吹起，日向翔阳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街道上看到乌野的小巨人起跳扣球的瞬间，那种极具感染力的画面再一次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冲击。

好厉害、

不是看到人工羽翼起飞的感觉，而是纯粹力量的震撼。

排球果然是充满可能性的运动啊。

日向翔阳抿了抿嘴唇，声音在空荡的排球馆内响起，“剑城哥，我果然最喜欢排球了。”

所以哪怕是在没有排球部的雪之丘也能自娱自乐，所以哪怕三年只有一场比赛也没关系。

剑城信一表情看不出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日向翔阳小声：“……所以可以教我这个发球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没什么表情的蓝发少年歪了歪脑袋，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剑城信一：“在你不用柄去敲石头之后再说。”他站起来后手在日向翔阳的头上狠狠薅了一把，然后把对方的头发搞得一团乱。

日向翔阳捂着脑袋：“什么叫柄敲石头？”

农场主没有解释。

他刚刚目睹了牛岛若利一下杀死史莱姆的场景，微妙的有些不爽。

哇靠，真的不是开挂吗？玩家阴暗想，难道牛若有银河剑？要是给他一蒙棍能不能掉落啊，不过看到橘子树那个表情，才拿到昆虫头部的玩家决定也来炫一把。

*

“牛若，”剑城信一走到牛岛旁边，笑了一下：“你要不要试着接一下我的。”

牛岛若利刚从发球状态中回神，看到后辈的表情稍微愣了一下，平常队内训练的话鹫匠教练应该是为了磨合他和剑城的配合所以经常把两人安排在一组，再加上牛岛若利在白鸟泽的位置几乎不参与接球，所以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于是他点点头，“可以。”

他站到球网对面。

脑内想了一下剑城信一平时的发球，一年级二传是二刀流，基本上是跳发和跳飘两种交换着来，训练赛的话两种发球都发挥得很好，但是一般第一球排除故意戏弄对手的话都会选择大力跳发，他和牛岛若利一样都是偏向于力量发球的选手。

于是牛岛若利一开始摆好了接跳发的姿势，不过这次他想错了，对面的剑城表情严肃了起来，面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沉静的神色。

他站在发球点没有动，反而是右脚向后撤了一步，同时左手将球轻轻抛起，停留在胸前的位置，因为对时间的把握精确性甚至出现了微微的滞空感。

下手发球？牛岛若利脚步挪动，稍微调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