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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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的日子,就在这种小心翼翼的观察、偶尔的尝试以及内心反复的拉扯和挣扎中度过着。她的摄影水平在指导老师和社团成员们的无私帮助下,一点一点地提高着。她开始学习如何运用光线来塑造画面,如何调整焦距来突出主体,如何在混乱的场景中进行有效的构图,以及如何通过快门定格瞬间的情感,如何通过镜头去捕捉世界的细节和不为人知的角落。她发现,拿起相机,通过取景器去看世界,似乎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专注。镜头就像一道屏障,将她与现实世界隔离开来,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审视那些她平时不敢正视的东西,那些隐藏在日常生活表象下的真实和情感。她也开始尝试拍摄一些带有自己独特风格的照片,那些照片里,开始隐隐约约地出现了陈默作品中的那种淡淡的忧郁和细腻的情感表达,但又融合了她自己的观察角度和对光的独特偏爱。比如,她会拍摄雨后叶片上晶莹剔透、摇摇欲坠的露珠,或者阳光穿过密集的树叶在潮湿地面上投下的斑驳光影,那些微小而脆弱、却又充满了生命力和故事感的细节,在她的镜头下也变得充满了诗意。
她对陈默的关注从未停止,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深刻。她像一个沉默的影子,观察着他的一切。她注意到他总是穿着那几件款式简单、颜色深沉、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仿佛是对某种过去生活的固执坚守或是一种无需过多关注外表的自我遗弃。她注意到他吃饭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吃得很慢,而且分量很少,仿佛对食物本身没有太大的兴趣,或者仅仅是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存而进食。她注意到他很少笑,即使偶尔因为社团同学的玩笑而牵动嘴角,那也只是一闪而过的、不达眼底的苦笑,仿佛笑容无法真正触及他内心深处那个冰冷的、沉重的角落。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影笼罩着,而安然,只能远远地、心疼地看着,却无法靠近,更无法触及他内心的痛苦。
她也注意到,陈默似乎对大型的校园活动或者社团聚会总是避之不及。他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或者仅仅是和他的相机待在一起,对着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或者天空的云朵,按下快门。这让安然更加确定,他内心一定隐藏着什么,某种不为人知、沉重而又巨大的东西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像其他同龄人一样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他就像一个带着旧伤的旅人,无法融入到新的环境,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复咀嚼着过去的痛苦。
转折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具有冲击力,完全是在安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的。她甚至没有主动去探寻,秘密就像破碎的镜子碎片一样,猝不及防地、尖锐地扎进了她的心,让她措手不及。
那是一次摄影社组织的大型外拍活动,地点选在了城市边缘一个有些老旧、即将被拆除的工厂区。这个工厂区已经废弃多年,残破的厂房、斑驳脱落的墙壁、锈迹斑斑的机械残骸,以及在水泥缝隙中顽强生长的野草和攀援的藤蔓,都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和一种独特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破败美感。这里的环境光线复杂,色彩层次丰富,是摄影爱好者喜欢捕捉的题材,能够拍出非常有故事感的照片。社团成员们被分成几个小组,分散开来,寻找各自认为有感觉的拍摄点进行创作。陈默一如既往地选择了独自行动,他走到一个坍塌了一半的厂房后面,那里的光线更加阴暗,显得更加寂寥和荒凉,仿佛被世界彻底遗忘的角落。
安然跟着社团指导老师学习如何在复杂的光线下进行构图和测光,以及如何捕捉废弃工业遗址特有的历史感。练习了一会儿,她感到有些疲惫,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靠在一堵长满青苔的旧墙边,一边整理自己的相机包,一边消化刚刚学到的知识。不远处,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正围坐在一起休息聊天,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谈论什么不宜公开的话题。安然原本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谈话,但当她耳尖地捕捉到那个熟悉而又让她心跳加速的名字——“陈默”时,她的注意力瞬间被完全吸引了过去。
安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异常加速,一种莫名的、沉重的预感在她心头升起。她努力平复呼吸,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一边整理着相机包,一边竖起耳朵,试图捕捉他们谈话的内容。
“你们听说了吗?陈默这次也要参加市里的摄影大赛。”一个男生的声音传入安然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他似乎觉得陈默这样的人,是不会参与到这种需要展示自我、需要竞争的活动中的。“是吗?他去年不参加的呀,我记得他那时连校园影展都不想露面,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那种大型比赛了呢。像他这种性格……”另一个女生的声音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和感慨,以及对陈默性格的某种既定认知。“谁知道呢,也许是想通了吧,或者……需要那笔奖金吧?听说市赛的奖金还挺高的。”男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猜测和轻微的市侩,将陈默参赛的动机导向了最现实的原因。“别瞎说!”一个听起来更成熟的学姐立刻低声制止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忍,“不过他也是挺惨的,好好一个家,说没就没了。”“是啊,我听我表姐说,他爸妈是出了车祸,就在他转学过来这边的前不久,好像是一年前的事情?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挺突然的。”另一个学姐补充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同情。“天哪,真的啊?怪不得他总是那副样子,整天阴阴沉沉的,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从来也不笑。”第一个说话的男生语气变得有些恍然,仿佛他之前对陈默的所有不解,在那一刻都找到了答案。“可不是嘛,而且听说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他爸妈走后,家里还欠了不少钱,都是车祸留下来的赔偿什么的。现在就他和奶奶一起过,奶奶身体也不太好,前段时间还住院了,好像他特别担心,都没怎么来社团。”学姐的话语像刀子一样,一句句地割在安然的心头,揭示着陈默承受的巨大负担。“唉,真是造化弄人啊。那么小的年纪就遭遇这种事,还要照顾生病的奶奶,换谁都受不了。”“是啊,而且他性格又那样,封闭得很。谁敢靠近啊。听说之前社团里有个女生想接近他,结果被他怼得再也不敢说话了,之后就再也没敢靠近过他。”(这句无意的话语,像一道闪电,瞬间让安然明白,原来自己之前的笨拙尝试,在别人看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甚至成为了陈默拒绝他人的谈资。这并没有让她感到羞耻,反而更加坚定了她想要理解和帮助他的决心,因为她知道,他的拒绝,不是针对她个人,而是对整个世界的防御机制。)
这些断断续续、包含着震惊、同情、猜测和感慨的对话,像冰冷而尖锐的碎片,伴随着陈旧厂房特有的空洞回声,一字一句地传入安然的耳中,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她的心上。她如遭雷击,全身瞬间僵硬地站在那里,手里的相机包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但她却毫无知觉,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了身体。车祸……父母……就在转学前不久……一年多前……家里欠债……和奶奶一起过……奶奶身体不好……每一个词语,每一个事实,都像一颗颗沉重的石子,狠狠地砸在她原本就因为陈默而波动的内心湖面,激起了巨大的、痛苦的波澜。
安然的眼前瞬间闪过陈默那些照片里的破碎感、阴影感、失去感,以及那种深刻而又无法言说的孤独和无奈。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忧郁,为什么他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为什么他的照片里总是弥漫着那种沉重的悲伤和被遗弃感。那些被她仅仅感受到的“孤独”和“忧郁”,那些让她产生强烈共鸣的情感,原来背后隐藏着如此残酷而真实的痛苦和不幸。
他的世界不是天生就如此黑暗,而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大灾难彻底改变了。那场车祸,不仅仅夺走了他最亲爱的父母,也几乎夺走了他曾经拥有的一切——温暖的家,无忧的生活,以及也许是那个曾经阳光开朗的自己。那些他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