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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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镇的多少日,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刚刚醒来时,他躺在一辆马车上,脖子像重新被接上的,疼痛难忍,只要当日那人下手再重一点,他说不定就死在武库里了。
他没杀他,一定不是因为仁慈。
那一日,电光火石间,穆衿改了心意,他扭头就要放弃一切,全无理智,哪怕自由已近在眼前了,比起皎然的性命,那都已不再重要。
他掀开车帘,赶车的正是长史,打昏他的也是他。
不知这是什么街道。
从前他被困在府里,对外头的街道总充满无尽的幻想,然而眼前的街道狭窄混乱,时不时还有不知是人还是猫狗的粪便。
他捂住了嘴,有些想吐,身上被人换了衣物,已无一只香囊可避臭。
从赤日台到似愚苑需乘马车才可到达,那时他的马车宽敞馨香,跟眼前这辆骚臭的马车简直云泥之别。
“醒了?”凤凰雏笑出了声。
穆衿将愤怒压在心底,不去问为何当日他要打昏他,无外乎就是破坏了他们此前的约定。
“这辆马车不好,给我换一辆。”他仍保持公子的清高,命令他。
凤凰雏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笑,“公子就忍一忍吧,这车是前几日我新买的,除了装几个鸡笼子,也没装别的。”
“鸡笼?!”穆衿眉头一跳。
他竟敢用装鸡鸭的车载他!
“嗐,公子不要瞧不上鸡啊,鸡肉好克化,公子身弱时不是也时常喝鸡汤吗?”
说得好像这是很平常的事。
“你要带我去哪儿?”
凤凰雏见他醒来,手底下鞭子抽得更快了,行程得加紧,他回头看了穆衿一眼,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藏着穆衿看不懂的兴奋。
不多时车马已离开这座小城。
穆衿回了车内,消停了些,“我累了。”
中途凤凰雏掀开车帘看了他一眼,果然在睡觉,放下车帘便继续赶路。
他一边吹着小曲,一边赶着路,也不再和穆衿多说话。
等到后半夜,趁着凤凰雏解手之时,穆衿突然从马车中逃离,掠上屋脊。
他必须要逃。
凤凰雏一转身,车上的人不见下落。
他冷冷一笑,逃吧,逃,看他能逃到哪里去。
穆衿穿过无数横巷,在野犬狂吠中狼狈逃走,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他从来没有想到外头的街道如此肮脏,路面不平,房屋如此逼仄破旧狭窄,处处弥漫着腥臭。
他就好像一块洁白的玉石猛然落到了一滩烂泥中。
就在他狂奔一夜,在黎明快到来到之时,身后似乎再没有人跟着他。
他累得瘫倒在一片荒地上,草叶已经枯败,万物似都失去了生机,可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自由的,这个世界是属于自己的,他不再是个囚徒,身后没有了枷锁。
凤凰雏突然一掠,凌空翻身,正好落在他面前。
“跑啊,怎么不跑了?”
孙悟空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凤凰雏一路就在屋顶跟着他,他的轻功算是好,脚程也快,换了个人说不定就跟丢了,可他跟着穆衿,他长了翅膀也逃不了。
他平稳地站在瘫坐在地上的穆衿面前,俯视着这个少年,得意笑道,“你竟是如此愚蠢的一个人吗?”
穆衿不再多说什么,仰面躺在了宽阔的大地上,叹了口气。
看样子是跑了一夜,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凤凰雏让他喘了口气,踢踢他,“走吧,继续赶路。”
“我必须得听你的?”
“对,你必须要听从我。”
“你把我带出来,就为了把我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不然呢,你最好老实听话,不然我不在乎带回去的是一具尸体还是一个活人。”
穆衿笑了一笑,“那么你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刹那间,他便猛地爬起,向凤凰雏出招。
两人的身法很快,穆衿没有佩剑,凤凰雏也不打算用兵器,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杀了穆衿。
十来个来回后,穆衿已慢了动作,他还想挣扎,可凤凰雏提起赶车的鞭子就狠狠抽在他身上。
啪的一声,眼前人似乎变成了另一张脸,也是这样的狠毒,让他脱了上衣受鞭,那时伤得太重,叔父又叫人用上好的药养着皮肉,他被打得伏在地上吐血,雪地里全是他的血。
疼痛让穆衿咬紧了下唇,可比起疼痛,再次被人禁锢让他重回无尽的痛苦和愤怒中,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凤凰雏。
凤凰雏不再笑话他了。他看出了穆衿眼底的恨意,总归被一个人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他不再笑了,可是穆衿却开始大笑。
他在笑什么,凤凰雏也不知道,这孩子也算是个怪胎,难道是被他逼疯了?
听着似乎是嘲讽的笑。
秋冬的风冰冷如刀,凤凰雏听着他的笑被凉风一刺,额间竟出了冷汗。
“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以为我聪明绝顶。”
“你没有出过深宅,被我这样的人做局,的确心里会有点点难受。”凤凰雏说。
他忽然问道,“为什么是皎然?”
凤凰雏摊摊手,“只是个巧合,正好是她。”
“当真?”
“难道你是为了皎然难过?”
“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什么?”
“得到后又失去。”
凤凰雏无话可接。
他曾经真正以为自己可以从都督府逃脱,寻一个自由之地重新开始,再也不会被叔父找到。
不过现在看来,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
不久后的一日,他被长史强制带到会英客栈时,已经是深夜了,他记得客栈门口有一盏孤灯,风沙扬起,孤灯的烛火昏昏欲熄。
夜雾在边陲小镇上凄迷不已。
沿路上荒草没小陌,暗夜里充满了森森鬼气。
小镇的其中一条街上走了很久才看见一个客栈,正是“会英客栈”。
沿路上的房屋大多是窑洞,还会一些泥土房,墙角结着蛛网,窗台积着灰尘,他想起了都督府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楼宇。
原来府外,是这样一副景象。
过去近二十年,他都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客栈的灯火仍未熄,悠扬的更鼓从小路尽头传来。
他和长史像两只鬼魂在深夜里穿行。
越靠近这个地方,长史的神采就越是潇洒,目光亮堂极了,穆衿觉得这里就是长史的家乡了。
只是他不明白,长史为什么要将他一同带回他的家乡,到底有什么人在等着他回来。
客栈的窗子是关着的,窗纸上有几处霉点,灯火下映着一条纤弱的人影,这般孤寂,似乎已站了百年之久仰望他们来时的方向。
长史进了客栈,伙计慢吞吞迎客,正要说些什么,瞥见是他,急忙几步奔上楼去禀报,“师娘,是凤凰雏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好看的小公子!”
穆衿这才知道,长史不过也是他的伪装,他真名唤作凤凰雏。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不知道柴毁到底能不能在柴彻他们之前进入武库找到皎然。
如果是柴列先找到她,势必要利用她找回《高山寿》,但如果是柴毁,照他对那傻子的了解,他只会将她藏起来不被人发现。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