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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白玉扳指,目光掠过邓云萱微颤的睫毛。
这姑娘方才分明听见太子与侍卫之间的密谋,此刻竟还能端坐着吃茶。
前日猎场救人的果决模样,倒像被春阳晒化的薄雪。
“云萱!”易玉瑶突然扯她袖口,护甲勾断一缕丝线,“该你献艺了。”
邓云萱拈着茶盖拂去浮沫:“我哪会什么才艺。”盏中映出她蹙起的眉——永昌伯府早不是当年光景,偏生这张脸生得招摇。
前日去护国寺上香,瑞王府的马车跟了她三条街。
易玉瑶突然凑近,茉莉头油混着麝香味扑鼻:“你当今日只选正妃?”
她指尖在案上划出“侧”字,“东宫与王府各有两个侧妃名额。”
邓云萱手一抖,茶汤泼在月华裙上。
难怪永昌伯夫人今早特意送来胭脂,原是存着这般腌臜心思。
侧妃听着体面,说到底还是妾。她想起前世被献给老王爷当侍妾的远方表姐,死时连口薄棺都没有。
“姐姐说笑了。”邓云萱掏出帕子擦拭,“我这般粗笨。”
“粗笨?”易玉瑶掐着她腕子冷笑,“前日你救尹初初时,那手功夫连一群男人都夸赞。”指甲深深掐进皮肉,“莫不是要学那起子狐媚子,专等着被人抬进偏门?”
琴声骤起,户部尚书之女正在弹《春江花月夜》。邓云萱突然起身,腰间禁步撞得叮当响:“臣女愿舞剑助兴。”
满堂哗然。皇后拨弄翡翠护甲的手顿了顿:“准。”
谢景昭看着邓云萱解下披风,露出里头绯色窄袖骑装。这姑娘分明是要自毁名声——世家贵女当众舞刀弄枪,与勾栏卖艺何异?
邓云萱反手抽出侍卫佩剑,寒光掠过她眉眼。前世她为护幼弟,曾在土匪窝里杀出血路。剑锋扫过牡丹丛,斩落七八朵魏紫。
花瓣纷飞间,她瞥见太子喉结滚动,瑞王打翻了酒盏。
最后一式收势时,剑尖正对着谢景昭。邓云萱喘着气抬眼,正撞进他幽深瞳仁里。这人竟在笑,拇指缓缓擦过被剑气削断的玉冠流苏。
“好!”淑妃突然抚掌,“邓姑娘这手剑舞,倒让本宫想起当年平阳公主。”
贵妃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掌心。
平阳公主是谁?那是先帝亲封的镇国将军,最后被鸩杀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邓云萱伏地谢恩时,听见郦妃冷笑:“到底是乡野长大的,野性难驯。”她额角汗珠砸在金砖上,绽开小小水花。
要的就是这句话。
易玉瑶扶她归座时,指尖冰凉:“你疯了?这般自降身价?”
“总好过给人做妾。”邓云萱攥着汗湿的剑穗,冲她一笑。
易玉瑶倏地缩手。
……
日影西斜时,皇后鬓边九尾凤钗垂落的东珠微微晃动:“诸位且歇息片刻,待午宴后再续。”
金丝绣履踏过青砖的声响渐远,满园贵女紧绷的脊背这才松缓下来。
邓云萱捏了捏发酸的指尖,方才献艺时她随着众人鼓掌七次,蹙眉三次,此刻掌心还留着月牙状的掐痕。
易玉瑶扯了扯她杏色披帛:“初初在紫藤架下等我们。”
转过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尹初初正倚着朱漆廊柱嗑瓜子。
见她们过来,随手将瓜子壳抛进锦鲤池:“可算能喘口气了,方才熹妃娘娘扫过来的眼神,活像要在我脸上烧个洞。”
邓云萱余光瞥见韩悦与两名闺秀往东侧茶室去,鹅黄裙裾扫过石阶上未干的晨露。她状似无意地开口:“听说茶室备了庐山云雾?”
“就你鼻子灵。”尹初初挽起两人胳膊,“最里头那间能瞧见整片芍药圃。”
门帘掀起时,邓云萱嗅到熟悉的沉水香。
茶室不过方寸之地,竹帘外却别有洞天。攀着凌霄花的篱笆将十几间茶室隔成棋盘状,潺潺溪水绕过青苔斑驳的假山,惊得池中锦鲤倏然散开。
“三位姑娘请用茶。”宫娥捧着鎏金托盘跪坐案前,腕间银镯与茶具相碰,发出清越声响。
邓云萱端起雨过天青盏,看着对面茶室晃动的海棠红裙角——贺文艺正将蜜饯分给永昌伯府的小姐,指尖蔻丹艳得刺目。
“永定伯府真是贪心不足。”尹初初突然冷笑,翡翠耳坠在颈侧晃出寒光,“出了个靖王妃还不够,打量着皇家媳妇是地里白菜任她家薅呢。”
易玉瑶忙按住她手腕:“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尹初初甩开她的手,“去年花朝节她往我姐马车里塞麝香的事,当我不知道?”
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溅出的水渍在杭绸裙面洇出深痕。
邓云萱摩挲着盏沿凸起的莲花纹。前世此时她正被安国公夫人罚抄《女诫》,直到秋猎时才听闻贺文艺给瑞王做了侧妃。
瑞王妃尹卿琏小产那日,指甲在贺文艺脸上抓出的血痕,半月都没消退。
“听闻靖王与瑞王近来常去校场比箭?”她忽然开口,指尖蘸着茶水在案上画了道弧线,“兄弟情深原是好事。”
尹初初嗤笑:“箭靶子若换成对方就更好玩了!”
“初初!”易玉瑶急声打断,面色发白地望向竹帘外。见无人经过,这才压低嗓音:“这等话岂能乱说?”
邓云萱垂眸轻笑:“不过想起前日听兄长说,永定伯近日常往瑞王府送拜帖。”她将茶汤缓缓注入茶盏,“若说为着贺大姑娘的亲事,倒也不必劳动伯爷亲自上门。”
“你的意思是“尹初初猛地攥住她手腕,“贺文艺要给我姐夫做侧室?”
竹帘忽被春风吹起,隔壁茶室传来贺文艺娇笑:“太子殿下赠的缠臂金足有八两重呢。”
邓云萱望着尹初初煞白的脸,想起前世瑞王大婚当日,尹卿琏藏在袖中的剪刀寒光凛冽。
“我随口胡诌的。”她抽回手抚平袖口褶皱,“只是贺姑娘对初初的敌意来得蹊跷。若无所图,我是不肯相信的。”
余音散在渐起的琵琶声里,易玉瑶大吃一惊,似有所悟。
竹帘被风掀起半角,邓云萱望着池中惊散的锦鲤,忽然轻声道:“昔年随养父行商,倒听过桩趣事。”
香炉腾起的青烟在她眉间缭绕,衬得眸光愈发幽深。
尹初初闻言露出好奇之色:“快说!”
茶汤在青瓷盏中荡出涟漪,映出易玉瑶勉强勾起的唇角:“云萱莫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