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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把锻造铁锤给我拿过来!”
“快点啊,慢吞吞的,白吃饭了?”
昏暗的房间,铁锈的腥味像是死鱼身上的味道,在狭隘的空间缓慢的飘散,一位身材魁梧,面庞黝黑的男人正在锻打铁具。
天色渐晚,眼看着不能按时锻造完农具,男人心烦意乱,烦躁之余他对着在铁匠铺打杂的姜楚发起了脾气。
姜楚身材瘦小,听着男人对他的谩骂,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在这个破地方打杂这么多年,别说学到技术,连饭都吃不饱。
更别说平日里就对自己吆三喝六,把自己当牲畜使唤。
一柄锻造锤就有十五六公斤的重量,只有锻铁的大师傅才能挥舞的动,像姜楚这样瘦弱的学徒,一般都要锻炼个五年,才能勉强提起锻造锤使用。
就别说用锻造锤锻打铁器了。
这是打铁十年以上的大师傅才能做的事。
姜楚面无表情的走到角落,提起两只手抓住锻造锤的木柄,双手握紧,然后陡然使尽浑身的气力,他的脖颈开始泛出潮红,肩角的经脉暴起,纵使这样,锻造锤也只是堪堪脱离地面。
三年时间的锻炼,他也只是堪堪能提的动铁锤,主要还是伙食太差了,身上没劲。
姜楚就这样吊着铁锤,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摆的挪向大师傅那里。
大师傅正把一块烧红了的铁块放在了锻造台上,接下来的工序就是锻打定型。
他斜着眼睛看了眼姜楚,看到他吃力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的铁房,打手的伙计都是身强力壮的,一个不得顶姜楚两个?
而且,帮忙的是个好手,那锻造的速度就快,出的货多,就代表大师傅的能力越强。
他自己卡在大师傅已经多年了,想想自己的发小已经上升到司匠,整天对自己呼来唤去,他就心中莫名有一股邪火,郁闷的慌。
思来想去,觉得烦躁,他用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滴。
回手扔毛巾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铁钳,一下子将烧红的生铁撞下了水中。
大师傅心中宛如电击。
这还未锻造定型的红铁,提前进入凉水,会变得坚硬无比,再次烧红锻造的话,会影响到品质。
而且这次锻打的铁具是宝剑的剑胚,需要品质。
质量不过关,会影响到铁匠营的口碑,另外,这次的材料也十分珍贵,他这样,无异于糟蹋了材料。
这在铁匠营可是大忌。
大师傅火速从水中捞出铁具,看着台上已经变凉的材料,他心中犯了难意。
怎么办?眼下自己正值司匠的竞选,这样的错误,足矣让自己错失机会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到了正提着铁锤走来的姜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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