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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昔日河南逃荒来的饥民,有的是昔日江南被豪绅逼得家破人亡的佃户,有的是在大明残余奔逃北方的战乱中失去一切的溃兵。
他们本该绝望,本该麻木,本该像过去的几百年一样,在苦难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可他们没有,他们活下来了。
红袍军许诺他们能安稳的活下来。
而他们也没有忘记,在百废俱兴的时候,他们来了。
他们扛着铁锹、锤子、扁担,走进了登州港的建设工地上。
这群男女老幼吃着粗粮,住着草棚,手上磨出血泡,背上晒脱了皮,却仍在拼命地干。
为什么?
因为红袍军给了他们说了一句话。
一句从古至今所有的王朝都不曾给他们说过的话。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青石子突然冷笑一声。
“徐白海,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赢吗?”
青石子开口,这名道士的眼眸似乎冷峻的让人心颤。
徐白海深深看了一眼周边的百姓。
“因为我们有民心。”
青石子缓缓摇头,指向远处的工地。
“因为我们,必须赢!”
“你看看他们。”
他指着那些佝偻着背、却仍在咬牙干活的百姓。
“他们信我们,不是因为红袍军多厉害,而是因为他们在历史上数千年间,从来都没得选。”
“天下大乱,饿殍遍野,他们还能信谁?昔日他们相信朝廷,也曾相信豪绅,甚至还相信过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吸干他们血的读书人。”
“结果是什么,所有人都能看到,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能看到。”
“但他们在红袍军出现之前,从来都没得选。”
青石子的眼神凶狠得像狼。
“他们信我们,是因为我们告诉他们,这天下,可以不一样!”
“可如果我们骗了他们呢?如果我们最后也变成了新的老爷呢?”
徐白海心头一震,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位昔日一路厮杀出来的袍泽。
他嘴唇颤抖嗫嚅,瞪大眼睛,已经知晓这位青年道士,六军总长在想什么了!
果然,青石子咧嘴笑了,笑容里带着森冷的决绝。
“那红袍军,就该死。”
“我会汇报给里长,咱红袍军,不能对不起这些流血流汗的乡亲们。”
青石子走了,徐白海神色复杂,远远看着道袍在海风中渐行渐远,只觉心绪难以言喻,在这一刻复杂到了极点。
深夜。
徐白海同样在准备奏报。
上面记录的赫然是他在登州府所看到的港湾建设一切画面。
流民登记在册者三万七千六百五十二人,分作木工、铁匠、泥瓦、力役四类。
每日口粮足额发放,病患由医营照料,死亡率控制在千分之三以下。
监察部每日核验工程进度,民部统筹粮饷,暂无贪腐大案。
唯有个别小吏克扣伙食,已杖责革职,以儆效尤。
隐患亦有。
流民中仍有心怀不轨者混迹,需加强筛查。
水泥配方被三名工匠私售商贾,监察部已下令严惩。
部分红袍军将士居功自傲,对民部指手画脚,恐生龃龉。
新朝待定,无论远征亦或固土安疆,均需人才,然保庵录案在前,宜速定新朝律,明确子弟任官限制,防微杜渐,另,可择工匠子弟聪慧者入京师学堂,以培养可用之才。
烛光摇曳的不只是徐白海居所。
深夜,另一片烛光洒落,映照穿着道袍的青年身影。
登州军港已成雏形,流民工匠日夜赶工,愈观其状,心如火焚。
其一,民心可用,但不可欺。
今流民数万,甘愿赴死力而筑港,非因红袍军威,实因信任红袍,彼辈所求,不过一餐饱饭、半间草屋,他日功成,我等不能践诺,则民怨必起,祸及根基。
其二,官吏之患,甚于外敌。
暗观昔日登州之储吏,略有骄矜之态,有人嫌流民体臭,绕道而行,有人克扣伙食,中饱私囊,此辈若不严惩,必成新贵,终将骑于百姓之上,故态复萌。
其三,臣请铁律,红袍军官吏二代三代,尽数外放!
天下初定,功臣子弟盘踞中枢,不出十年,必为门阀,臣请立死规,凡红袍军核心官吏子嗣,成年后一律发往海外、边陲,或为将,或为吏,绝不许在京畿掣肘纨行。
若里长以为吾言过激,请斩吾头,悬于登州港旗杆,以警后来者!
书信落下。
青石子哈哈大笑,笑声狠辣。
“老子没孩子,老子不怕!”
他猛地拍向自己的胸膛。
“可那些将军、政客、核心官吏,他们的儿子、孙子,凭什么生来就高人一等?”
“红袍军打天下,不是为了让任何人坐在金銮殿上当新皇帝的!”
“这天下第一代真正掌权的,必须是工人和农民的儿子,而不是什么帝王将相之后!”
红袍军,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注定没有退路。
青石子耳畔传来远处的海浪声,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我们为什么不能输?”
“因为我们输不起。”
“我们若是败了,那些跟着我们的百姓会怎样?那些在登州港流血流汗的工人会怎样?”
这名红袍军六军总长喃喃开口,像是在询问自己,旋即又迅速回答。
“他们会死。”
“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新的老爷们的皮鞭下,死在新的税吏的算盘里,死在又一次的轮回里。”
“所以。”
青石子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我们只能赢。”
“我们只能对得起他们。”
“我们——必须让这天下,真正变天!”
红袍军,已无退路。
要么赢,要么死。
这煌煌大世,必须用血与火铸就!
旭日初升,登州府的港湾,船厂,码头,再一次轰轰烈烈开始铸造。
三千多流民,数万登州府百姓在旭日中恢弘又渺小,一点点在为这个世道的海疆垒起一座无法想象的屏障。
未来,这里将会是天下最浩荡的商港,数以万计的商户船只自各地而来。
未来,这里也将会是天下最威严的军港,四海舟楫至此,无不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