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相邻推荐:穿成大佬黑月光,在种田文里稳定发疯 假死让我替嫁?重生毒翻你全家 让你入京当质子,你登基为帝? 女邻居 真千金重生:回府后她一身反骨杀疯了 我,黄猿,都无敌了才来聊天群 虐死后重生,她带崽二嫁京圈大佬 年过五十被丈夫抛弃后,她转身嫁给云城首富 腹黑诱!缠宠吻!渣男他叔不禁撩 六瑞相 三陆瓮 月沉星海,梦醒不见 [综]出演逆袭少女漫的我 锁春宫:破戒后禁欲暴君追着宠 婢子绝色 沪上人家[年代] 坐看云落时 满朝文武都在帮我宫斗 被吃绝户后,我绝地反击! 传说之下之你最好的朋友 第一天骄苏月夕、主角: 秦方 苏如是、秦时记事秦时姬衡
下着,视线望穿雨帘,大小各异的商船停靠在岸边,朝廷征兵,对于此地的影响不算大,工人还是工人,老板还是老板,日常的装卸货运,还在日益繁忙着,只不过,彼时的港口经济主要已经向洋人倾斜过去,要靠着他们支撑了。
范海琴默默看着灰暗的云层里落下雨滴,随风斜斜飘来,她凝视许久,只希望李幼白能够改口,可左等右等都没发现对方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于是,她也变得有点沉默了。
“你有打算告诉苏尚吗?”范海琴问出来。
这个问题李幼白来时就想过了,她干脆道:“当然不会,今天过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个忙,参军北上还是有点危险的,我不想让小尚担心,今年是她第三个年头,朝廷征了兵,泗水县多半是逃不掉的,你要下去,工厂里又全是烂摊子,不知道小尚会怎么帮你解决,都很忙啊...”
李幼白说着叹息一声,“我需要你帮我瞒住这件事,以及,她爷爷故去的消息...”
“真可怕,明明你们和她都是这么亲近的关系,居然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范海琴略带揶揄道。
李幼白则是不以为意的笑笑,“说假话而已,天底下没人没说过假话,只看用意是什么,小尚她现在是泗水县的县令,做的一切在我看来可圈可点,任期结束后应该会小小升一下官,总不能因此影响她的仕途。”
范海琴闷闷的回道:“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升官。”
“又没行贿用诈,光明正大做事,能升官就是该得的,升官怎么了,真要较劲,你不也是为了能到外边的世界看看才想把生意做大。”李幼白翻了个白眼驳斥道。
范海琴并没和李幼白认真,眼神微动,眼角余光悄悄斜了李幼白一眼,“你...你今天来就为了这事?”
“当然不是。”李幼白转过身看向范海琴的小作坊。
中州城寸土寸金,在这里建的小工厂和仓库,价格是她在泗水县产业的几倍不止,简单看了眼,又回过头去看向范海琴,面色柔和下来。
“一来是拜托你帮我瞒着苏尚,二来是看看你这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月末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走了,时间很紧,最后,就是来向你道别的。”
“你...算了。”
范海琴心情好转许多,刚开口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有点泄气似的,她撩开额前碎乱的金发,碧色的眸子在李幼白身上打量片刻,语气不似先前直接软了下来。
“你这人和我有点像,反正不怎么听劝,总之,你可别死在上边了,做完今年的事等苏尚离开泗水县,我也跟着船队出海去了,到时候给你带点新奇的玩意回来看看,给你涨涨见识...”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不过,我也不知道会打多久,一年,两年?最长应该不会超过三年,朝廷支撑不了那么久...”
李幼白笑着开口猜测,范海琴插嘴进来说道:“就打一年吧,明年这个时候你差不多就回来了,呃,好像不行,工厂人手不够订单做得太慢了,结不了账,那就最多打两年吧,两年下来什么都该结束了,我也刚好从海外回来。”
“东州沿海倭寇海贼肆虐,你出海小心点。”李幼白认真提醒道。
范海琴轻轻哼了声,“都是些不开化的野人而已,我有两艘战船,这些年攒下的银子足够我在雇佣五六艘洋人护卫船,开出海去谁敢挡我,东海另一头的黑鹰帝国已经崛起,搞起了什么革命,正在吸纳全世界的商人与志士前往,听说非常厉害,沿东海出发一路过去,同行的人肯定不少,互相协助,海贼倭寇不过如此。”
“黑鹰帝国吗,听起来有点耳熟又很陌生啊...”
李幼白的思绪渐渐迷乱,记忆深处里,不曾用到的知识早已在时间磨砺中消失了,她记得自己是会讲洋人话的,可到此时范海琴说起,便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的印象了。
范海琴听到李幼白这般说心中高兴,自己先前可是在对方面前提起过的,看来李幼白把自己的话记住了,她本想压抑住心情,可一想到李幼白要去参与朝廷的战事,勾起的唇角又自己收敛了。
“你感兴趣的话,有机会我带你出去怎么样?”范海琴满怀期待的问。
李幼白略微失神,点点头,“有机会再说吧。”
大雨飘飘扬扬洒下,长河翻涌,河面上的船只随着流水上下起伏,奔走在雨里的工人扛着货物奔走在河岸边,喧嚣吵闹的催促声,挥动着长鞭的监工斥责的声响不断远远传来时,一纸油伞顶开雨帘步入刺冷的春雨里离开了。
范海琴靠在库房外的墙壁上,仰着头,雨点细腻如丝降下,些许沾染到她金发下的面庞上,黏黏的,有点痒,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有点湿。
是雨吗...
范海琴睁着眼,空气里还凝着些许李幼白残留的余香,头有些痛,哪一年月离家的她记不清了。
记事起,这些国家就在打仗,到现在还在打,还在争,她不明白李幼白为何非去不可,想着对方离开,自己就说不出的难过,心情低落很难受,以前在家里,在马庄,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看着眼前流经的事物,有点明白爹爹为何不允许她离开马庄了。
这世界和荒野一样残酷,为了免受饥饿互相捕食,可人又有各种想法,致使人祸之后又无力面临天灾,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看着李幼白离去她却无力阻止。
她,有点想家了...
春日里的雨声很浓。
李幼白回到住宅之后拍掉肩头水渍,唤来小瓶儿。
“公子我过些时日要参军北上了,你和九叔好生在此地生活吧,平日里就帮我打扫打扫,或者去书院看看有没有需要帮衬的,按照今年预期,等小班结束之后便不招生了,若是韩先生回来,他有想法的话就顺着他的想法去做,呃,卖书的事...”
洋洋洒洒说了很多,可无论如何交代都无法表达清楚她需要做的事情,到最后,干脆不在交代了。
“瓶儿知道了。”小瓶儿躬身一礼。
李幼白挥手让她退下,转身来到书房,脱去外袍动手整理好这些年看过的书卷。
看得越多,她就觉得越加空虚与无用,只有在真正做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一边想着一边用御物术操纵堆积散落在各处的书册飞到书架上,某个失神的瞬间,一根画轴掉落在地,李幼白看了眼略感好奇,微扬素手画轴便悬至眼前。
向下拆开滚动,画卷轻展,封存多年墨香依旧微漾,画卷里的人儿在这顷刻间越于纸上,浑然天成的画工没有丝毫精雕细琢之色,一笔一划在落笔时就好似已经有了归处。
“...”
李幼白凤眸微动,觉得画卷中这名身穿青绿衣裳的懵懂姑娘十分眼熟,而身穿白衣的女子应当就是自己,那时秋意正浓,满园昏黄的庭院里,她们二人恬静的触碰着彼此,画工超然,似永远活在了画卷之中。
她眸光往下落去,没看到落款,又翻过来仔细瞧了瞧画纸和两端圆轴,并没有特殊标记之处,似乎是画师的随手留存之作。
李幼白蹙着眉头回忆过去,不记得有过这一幕了,不过,画中的这个小姑娘自己还是认识的,李画青...
当这三个字重新出现在脑海中时,看着这幅画,李幼白记起了许多事情,脑海深处闪过这小姑娘的一撇一笑,从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领袖。
反复念起李画青三个字,她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失了部分最重要的东西,当今再次记忆,便是为这小姑娘感到惋惜,原来她和自己有过一段缘分和记忆,有些记忆已经模糊甚至于都忘记了。
十几年后再看,也只是化作一声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