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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学坏了呢，小愉

“你会选择回到他身边吗？”

【叮，虐心值+99】

【叮，虐心值+148】

【叮，虐心值+279】

即便问出这句话的人，仍在用那种看似寻常，只像是准备倾听的神情，注视着顾愉。

但响彻在顾愉脑海中，沈照游不断增加提升的虐心值，无疑是将对方的真实心意暴露无疑。

“不回答吗……”沈照游眼睫微动，面上的表情也一点点淡下去。

但下一秒，顾愉回应了他的目光：“不会。”

野火在沈照游眸底点燃。

顾愉重复道：“我不会选择回到他身边。”

沈照游看着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恍然发现，听到顾愉这样讲，无论是因为她遵守现有的契约，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沈照游的内心，都在真切的为顾愉的这个回应，而感到愉悦。

握在顾愉手腕上的手掌不受控的收紧，沈照游忽地倾身过来，在顾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像一片雪花撞入风中。

沈照游将顾愉轻轻拥抱进怀里。

他像是被抽干力气的大猫，就这样将头埋进顾愉的颈窝，熟悉的香味，身体的温度，肌肤相触时的柔软。

该怎样形容这种感觉？

冬日里，炉火旁，热腾腾的被炉，松软的烤面包。

或是整个人都全然放松的，浸泡在一汪清透泛着热雾的温泉里。

沈照游感知到前所未有的安逸。

从宴会开始之前，宴会中，到宴会结束，等待顾愉回来的现在。

妒火，怒意，不甘，怨愤，后悔，失意，失落，难堪，痛苦……

那些因顾愉而起，无法止息的繁复情绪，此刻羽毛一样飘落下来。

一切都变得宁静。

是个过分温情的拥抱。

顾愉想。

她抬手，柔软的指腹轻轻揉过沈照游的发顶，在对方的蹭弄中，顾愉安抚性的抱住了沈照游。

像拥住一只大猫。

顾愉忽然想到日本作家坂元裕二《四重奏》里的名句。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顾愉想沈照游一定将这些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套路学的很好，才能在运用起来的时候，如此得心应手。

在沈照游看不到的地方，顾愉轻笑了下，眼瞳连同神情，都在灯光下变得柔和起来。

就仿佛现在，她与沈照游这样亲近放松的身体状态，就是他们之间最自然最正常不过的姿态。

甜蜜的，温和的，虚假的安心之所。

十二月末，雪天

顾愉从教学楼走出来的时候，天空飘着雾蒙蒙的雪片，地上也落积出了一层松软的白毯。

积雪并不算厚，所以当顾愉的短靴踩在上面时，也不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切都显得过分安静了。

顾愉无声呼出一口气，鼻尖在寒风中隐隐有些泛红，兜中的手机震动了两声，顾愉动了动刚被捂暖后变得柔软的手指，一时间不太想去接。

又响了。

顾愉停住脚步，垂头去拉外兜的拉链。

冬天里拉链也变得很冰，顾愉还在和金属扣做斗争，身前就笼下一大片阴影。

“小愉。”

熟悉的声音。

顾愉一怔，抬头就对上沈照游含笑看向她的眼眸。

“是不是很冷？”

说这话时，沈照游无比自然的解下围巾，垂眸细致地围在顾愉的颈间。

柔软的布料带着温和的暖意，以及男士香水的冷檀香，就这样将顾愉包裹。

给对于顾愉而言偏长的围巾，打了一个漂亮的束结后。

沈照游露出有些满意的神情，未放下的手，自然而然的在顾愉的侧颊上贴了贴。

“看来是很冷了。”

他放下手，握住顾愉露在外面的右手，又轻轻晃了晃：“我们走快一点，快点回到车里，然后去吃点特腾腾的东西……”

“这种天气，火锅怎么样？”

“牛肉，羊肉，还是鱼火锅，你想要哪种？”

是日常到仿佛一对亲密无间小情侣的对话。

顾愉垂眸看了眼自己与沈照游交握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是像在宣告专属一样的握法。

“牛肉吧。”她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是上个月我们去的那家吗？”

“不了，牛肉的话，果然还是去桐林路那家，才更正宗些。”

“他们那里的老板我认识，用的肉也很好，你应该会喜欢的。”

顾愉点头：“好。”

沈照游：“如果我今天没有来找你的话，你会直接回家吗？”

“嗯……”顾愉想了下，眨眼的时候，恰好有雪花落坠了在她的眼睫上。

她顿住话头，刚要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揉一下眼睛。

沈照游的指腹已经轻轻落在她眼睑，像拨弄一根羽毛。

沈照游笑起来：“小愉的睫毛很翘呢。”

顾愉抬眸看他：“你也不差。”

沈照游笑得更愉悦了，那双端丽的桃花眼，在落雪的冬日里，剔透明亮，简直漂亮到不可思议。

“所以回答呢？”

“如果我不来找你，我们小愉会一个人，在雪越下越大的冬日里，可可怜怜的独自回去吗？”

顾愉也笑了下：“应该不会吧。”

“其实骆明鹤有约我一起去吃饭的，也是吃火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桐林……”

交握在手上的力道无声加重，沈照游依旧是笑着，但眼底却无端透出股认真的意味来。

沈照游：“小愉现在是在故意气我吗？”

他微微倾身，垂眼看着她，刻意加重语气道：“如果是真的，那我也是真的会生气哦。”

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了最真心的话呢。

顾愉没忍住轻笑出声，在沈照游真的变得有些不太好看的神情里。

她微微踮起脚尖，抬臂环上沈照游的后颈，给了对方一个黏糊糊又无比亲密的拥抱。

“好啦，是真的。”

“不过我没有答应。”

顾愉保持着拥抱的姿态，说话时，她温热的呼吸就倾吐在沈照游耳侧，给那处皮肤都带来一股说不出的灼烫。

“如果你没有来找我的话，我可能会主动给你打电话吧。”

假话。

“毕竟今天是这个冬天的初雪呢。”

真话。

“想和你一起看，也是再合理不过的事吧。”

依旧是假话。

但仅顾愉知道的两假一真，于沈照游而言，却是三句彻彻底底的真话。

或者说，于沈照游而言，仅仅是顾愉在说好听话哄他这个事实，就足以让沈照游愉悦。

他要的，也只是这样的愉悦。

在顾愉退开之前，沈照游抬手拥住了她。

“学坏了呢，小愉。”他这样道。

【叮，虐心值+347】

这个数值……

顾愉微愣，骆明鹤，不……原青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