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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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宣言与遗忘照相馆
黑暗。
粘稠得如同铁锈与霉菌熬煮的浓汤。
沉甸甸地压在许砚三人肺泡上。
许砚猛地将陈知微向后一拉。
她前方看似坚实的路面,实则是一层锈蚀的薄壳,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污水。
积水溅起,沉闷的水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跟紧。」
他的声音沙哑,黄金级的灵觉在迷宫般的巨型排水隧道中全力延展,如同在墨水中挣扎的雷达。
背上,阿哲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身旁,陈知微白银级的灵能已如风中残烛。
庇护所。
必须找到一个能让他们喘息片刻的地方。
哪怕只是一处乾燥的角落。
脚下是及踝的丶冰冷的积水。
每一次迈步都带起沉闷的水声,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远处,各种无法辨别的怪响如同背景噪音般回荡。
提醒着他们,这片地下管道,绝非安全的港湾。
终于,在一条岔路的尽头,他们找到了一处废弃的泵房。
铁门早已锈蚀脱落。
里面空间不大,但相对于开阔的隧道,已算得上是一处奢侈的避风港。
至少,这里的地面大部分是乾燥的。
许砚小心翼翼地将阿哲放在角落一堆废弃的麻袋上。
阿哲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即使在昏迷中,身体也因为高烧而微微痉挛。
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依旧如同焊死了一般,紧紧攥着一块屏幕碎裂丶边缘扭曲的便携数据板。
这是他作为技术员最后的武器与尊严。
陈知微几乎在进入泵房的瞬间就软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
她白银ii级的灵能为了抵御之前的规则冲击和空间转换,几乎消耗殆尽。
但此刻,她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迷茫。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背负着「原罪」认知后的沉重,以及一股不肯向命运低头的执拗。
她强撑着坐起,双手虚按在地面,闭上双眼。
一丝丝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极细微的触须,从她指尖渗入泵房冰冷的地面与墙壁。
光芒所及之处,空气中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丶属于深层梦境的混乱低语仿佛被隔绝了一层。
那种无处不在的丶试图侵蚀灵魂的恶意也被暂时推开。
一个直径不足五米丶脆弱得如同肥皂泡的「微光安全区」,被她以自身灵能为代价,强行构筑起来。
虽然范围狭小,效果微弱,但这已是她在绝境中能为团队创造的,唯一的「秩序孤岛」。
许砚站在泵房门口,背对着两人。
黄金级的灵觉如同无形的雷达,全力扫描着门外黑暗隧道中的任何风吹草动。
他身体表面那些狰狞的伤口,在黄金iii级巅峰的强大生机与混沌灵能滋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口丶愈合,新生的肉芽带来阵阵麻痒。
但比肉体创伤更难以愈合的,是脑海中的空洞。
他试图回忆师父教导他,如何将灵能完美融入「封魂相机」快门声中的那个关键技巧。
那个他曾练习了成千上万次,早已形成肌肉记忆的灵能谐振频率。
记忆的画面还在,师父严肃的表情,相机的触感……
但那个最关键丶最精妙的「频率」本身,消失了。
如同被最精准的橡皮擦抹去,只留下一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空白烙印。
这是「渊」吞噬记忆后,留下的冰冷代价。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扫视着黑暗。
但偶尔,在那锐利的深处,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瞬间的茫然与空洞。
那是记忆被硬生生剜去后,灵魂下意识的颤栗。
时间在死寂与压抑中缓慢流逝。
应急灯惨白的光芒在泵房内摇曳。
将三人的影子拉长丶扭曲,投在锈迹斑斑的墙壁上。
如同三只被困于牢笼的幽灵。
时间在死寂与压抑中缓慢流逝。
后半夜,阿哲的高烧似乎退去了一些,陷入了一种相对平稳的昏睡。
陈知微却依旧无法入眠。
她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角落里,仿佛想将自己也缩成一个不被注意的谜团。目光落在许砚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上,那背影是此刻唯一能隔绝她与外面无尽黑暗的壁垒。终于,她鼓起残存的勇气,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黑暗吞噬:
「师兄……白主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绷紧到极致的琴弦。
「我的『自我意识』……真的是让这个世界加速崩坏的『不稳定奇点』?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这句话仿佛抽乾了她所有的力气。
将自己定义为「灾难源头」的沉重负担,远比任何物理伤害都更让她痛苦。
许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来了,这个他预料中丶却又希望她永远不必问出的问题。
真相?
那个关于「梦境」与「现实」的残酷真相。
此刻若和盘托出,无异于在她濒临崩溃的世界观核心引爆炸药。
她需要的不是另一个足以让她存在根基彻底瓦解的「事实」。
而是一个能让她继续存在丶继续战斗的「理由」。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过身。
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在那双总是燃烧着战斗火焰的眸子里,此刻映照出的,是她苍白而惶恐的脸。
他没有说「不是的」丶「别多想」之类空洞的安慰。
那些话语在世界的恶意面前太过轻飘。
他只是伸出手,用他那只有力而温暖的右手。
紧紧握住了她冰凉丶甚至有些颤抖的手指,用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锚定。
他引着她的手,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定。
指向这个被她的幽蓝光芒温柔笼罩着的小小泵房。
「看,」
他的声音低沉。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仿佛要将每个字都刻进她的灵魂。
「看看你亲手创造的这一切。」
「看看这个,在无尽混乱与恶意中,唯一能让阿哲安稳睡去的地方。看看这个,能让我暂时放下警戒,喘息片刻的角落。看看这片由你的力量撑起的,隔绝了腐朽丶噪音与侵蚀的……『生』之领域。」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目光深邃。
仿佛要望进她灵魂深处所有的不安与彷徨。
「白主依据它的逻辑,将你判定为『错误』。但我的逻辑,就建立在你所创造的这片『生』之领域之上。」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如同立下不可动摇的誓言:
「所以,祂眼中必须被『校准』的错误,便是我许砚穷尽此生丶乃至背负深渊也要誓死守护的……唯一正确。」
泪水,瞬间模糊了陈知微的视线。
但这一次。
没有委屈,没有彷徨。
而是一种被彻底理解丶被无条件接纳的洪流,冲垮了那名为「原罪」的冰冷枷锁。
她反手紧紧回握住他,用力地点头。
仿佛要将这个信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