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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小姑娘为你争风吃醋,很得意是吧?”
陆明远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紧了紧箍着我胳膊的手,向病房走去。
我心里有些纳闷,这哥们也会逃避问题吗?不像他的作风吧?
果然……他抱着我轻轻放在床上后,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棉纱。
半跪在我面前就要给伤口上抹药。
我急了:“又是红药水,干了就成紫红色,难看死了。”
陆明远,压根没理我这茬:“下次遇见她,保持距离就好,我会尽快安排她转院。”
我倒是想保持距离,可挡不住人家一门心思的往我身上贴吧?关键是女人哪有男人想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感情的事儿上,脑袋一发热,真是啥破事儿都能整的出来。
更何况我俩这身份,不单练俩回合都是对你陆明远的不尊重。
“嘶……轻点。”
“我轻了,伤口要深度消菌,否则容易发炎。”
我双手撑着床,低眉看着他认真为我抹药的样子。
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陆明远同志。”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亮:“刚才洗手间的事,简单向您汇报一下,成吗?”
他正弯腰查看我那其实已经不怎么渗血的膝盖,闻言抬头,挑了挑眉:“汇报?难道不应该是检讨吗?”
啥?检讨?我……
“李美丽,身虚体弱,弱不禁风,你演归演,何必对着伤口进行二次伤害?”
“我……”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好像还很得意?”
这小嘴叭叭地,给我一通教训,关键我还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你说气不气人。
我这一生气,就要抽回我的腿,这一抽还抽不动,也没见他用什么力,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抓着我的脚裸。
得……我也不跟他白费劲了。
他看我劲劲地,一脸不爽的样子:“你不是要汇报吗?我听着。”
他一说这个,我就来劲了,刚想盘腿放弃了,也行吧。
“李美丽同志。”
我刻意用了这个正式的称呼:“在洗手间主动挑起争端,意图栽赃陷害我。”
“本人基于正当防卫立场,同时考虑到李同志血压偏高,情绪易激动等因素,采取了战略性示弱配合局部战术反击,成功化解危机。”
“过程虽有肢体接触风险,但结果可控,我方占据绝对道德高地。
特此说明。”
我简明扼要,条理清晰,眼神坦荡地直视他。
陆明远听完,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拿起护士刚送来的消毒药水和纱布,动作熟稔地处理我腿上那点破皮。
他没问“为什么栽赃你”
之类的蠢话,显然对李美丽的动机他心知肚明。
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低沉:“知道了。
她那边,我会处理。
你需要做的就是和她保持距离。”
“嗯。”
我先应了一声,又瞪了一眼陆明远:“行吧,那我以后躲着点李美丽,省的你说我欺负她……”
“哎呦……都说了让你轻点……”
这哥们,把我的腿当成阶级敌人对待呢。
“这是给你个教训,省的你老把自己不当回事儿,她那体格,你犯得着把自己弄伤吗?”
说完,他起身给我打了杯水:“下次碰到类似的情况,她闹任她闹,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
剩下的交给我。”
“那……你要是不在呢?”
陆明远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这是在跟我撒娇?
我斜了他一眼:“得……你还是先去看看李美丽吧,我自个儿琢磨琢磨工业劵和票的事儿。”
说着我还来了劲:“我听护士叨了一嘴,她刚转院过来,人可是冲你来的,这事儿你可得捯饬明白才行。”
陆明远点点头:“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转身拿起衣架上的大衣。
我看他要走,正搁病床上掰手指头算呢:发卡进多少?围巾啥花色俏?
要不要进一点邓丽君小磁带?正琢磨的带劲呢。
“邦邦邦!”
敲门声响起。
“进。”
陆明远也是一愣,
一个小战士探进脑袋,对着陆明远“叭叭叭”
一通耳语,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陆明远听完,那眉头“唰”
就拧成个疙瘩,转身看我:“有任务,得走。
折腾一天了,麻溜儿歇着。”
说着好似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钱包,刷刷拿出一沓钱来,放在了桌子上:“这点钱,你拿去用。”
话音儿没落,“嗖”
一下没影儿了。
“哎……”
这那成啊,我怎么好用他的钱,这次我妈来,把家里钱全带来了。
临走时,给我全留下来了,生怕住院费不够,就这还想回家抬点钱。
可人也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行吧,各忙各的吧。
薛桂花同志的革命事业,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得立立整整,小马尾辫儿一甩,藏青呢子大衣一披,军靴一穿,人也精神了不少。
现年月,工厂放年假就三天,从除夕开始算,大年初三就得开工。
有些厂子,还得倒休,人停机器不能停,尤其在城郊工业区,左边纺织厂,右边炼钢厂,上面化工厂,下面机械厂。
空气质量就别提了,您白衬衫进去什么也不用干,就溜达一圈,回来就成黑煤球子了。
就这大姑娘小媳妇的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我刚雄赳赳气昂昂迈出病房区,路过一扇门,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一字一顿砸过来:
“薛……桂……花!”
好家伙!
吓得我后脖颈子汗毛“噌”
一下全体起立!
这调门儿,赶上聊斋里的刘姥姥了!
我一抬头,嚯!
心内科!
门牌儿锃亮!
李美丽就搁门框里头杵着,小脸儿煞白,眼神儿阴恻恻地剜着我,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我拍拍小心脏,咧嘴一乐:“哎呦喂!
这不是美丽妹妹吗?咋搬心内科了?
您这情况不应该去神经科吗?”
李美丽那小白牙咬得“咯吱”
响,恨不得把我生嚼了:“我乐意住哪儿住哪儿!
你管得着吗?!”
“昨个儿不是挺能演吗?你那条腿呢?接着流血啊?接着满地打滚儿嚎啊?
薛桂花,你多大能耐呢?你有本事接着演啊!
臭不要脸的骚狐狸精!”
我能惯着她?
:“我说姐妹儿,咱可悠着点儿!
血压高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要是一激动,『嘎嘣』一下撅过去,瘫炕上了,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那可就遭老罪喽!
万一遇上个脾气暴躁点儿的护工,看你乱拉乱尿的,啧啧啧……”
我做了个扇巴掌的动作,表情特真诚:“这大耳刮子抽脸上,那得多疼啊!”
“你!
你……呃……”
眼瞅着李美丽气得直翻白眼儿,小身板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