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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朝,开平十年。
安和县。
形容狼狈的青年出现在城门外,他站在不起眼的位置,近乎本能地观察着这座县城的情况。
来往行人面色平静,瞧不出有多幸福,但面对官兵时也没什么恐惧,风气……应该还不错。
宁归竹想起自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再三思虑过后,还是决定再赌一把。
左右也不是没从当官的手底下逃过,如果这儿也是个利益为上,不顾律法与百姓,只知经营名声的县令,那他此后就不再停留,一路往京都告御状去。
这么想着,宁归竹咬牙上前。
他的膝盖经过这一路的奔波,怕是早就废了,走到如今是每一步都带着钻心刺骨的疼。
检查的官兵本只扫了眼,照例行事:“不是本县的?路引给我。”话音都还未落下,他已察觉不对,再度抬起头来,蹙眉问道:“你还好吗?”
宁归竹忍痛道:“烦请这位大哥,我想拜见县令大人。”
听到这话,那官兵也未说什么‘县令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之类嘲讽之言,只是立即对身边同僚道:“我带他入城,很快回来。”
官兵同僚抬了下手,表示没问题。
官兵见状,就对宁归竹道:“跟我来。”
宁归竹心下微松,但并未放下警惕,落后对方十步左右,跟上。
官兵等了几回没等到人靠近,又见他脚步迟滞,只以为他是行动不便,抬手制止了下:“稍等。”
宁归竹闻言,神经霎时紧绷起来。
那官兵却未对他做什么,而是跑去不远处,同人聊了两句,不一会儿就带着推车的力士过来。
到了近前,官兵又对他道:“我看你腿上好像有伤,坐着吧。”
“这……我……”
穿越这么久,第一次得到来自官方的善意,宁归竹一时间竟然局促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官兵见状,只是道:“大人曾有令,有冤者凡有不便,我们可以自行给予帮助,之后大人会另给赏银,你也别多想,我就是为了赚点银钱。”
宁归竹没想到这儿的县令会这般做,哑然片刻,又真诚地与人道了谢,然后才坐上推车。
推车一路到了县衙前。
县衙只开了旁侧的小门,周围零散聚着不少人,有人朝着墙上的公告指指点点,同身边低声窃语着,面上带笑,又仿佛带着点得意之色。
守门的衙役面色却不怎么好,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驱赶那些人的意思。
看见城门官兵带着人来,又见宁归竹状况隐约有些不对,守门的衙役出来了两人,问道:“田哥,这什么情况?”
“别的地方来的,说要寻大人,我瞧着不对就送了一下。”
衙役闻言道:“那你得一起进去啊。”
“知道,城门那边我跟同僚说过了,离开一时半刻的没什么事。”
他们说话间,宁归竹已经扶着车板下来,视线落在那公告上。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太清晰,只隐约瞧见纺织、赏银之类的词。
再看这两个衙役的态度与官兵一般和善,他心中隐约生出些许期盼来。
“这位,我们扶你进去?”
那边三言两语说完,就看向了宁归竹,守城门的官兵甚至已经伸出手来。
宁归竹蜷了下手指,抱歉道:“我不太习惯与人接触,自己走就好了。”
官兵闻言也没坚持,只是走在旁侧,想着人回头要是走不稳了,就顺手扶一下。而另两位衙役,一人走在前面带路,一人已经小跑进去通禀。
县衙的地盘不算小,不过县令就在前后院中间的花园里,倒也没要人走太久。
一进去,率先进入视野的是架纺车,有人在纺车上一顿乱捣鼓,也不知怎的,那机器就这么卡住了。纺车旁守着的人轻车熟路地将人拉走,另一人则蹲下来修纺车。
“……”
看上去颇有点身经百战的感觉。
宁归竹不由多瞧了两眼。
坐在树荫下的陈县令已经听完衙役的汇报,见宁归竹来,就抬手示意了下,让人准备一把椅子。
宁归竹收敛心神,来到近前,就要下跪叩拜。
“不用。”陈县令抬手,“坐那儿就行。”
宁归竹一愣,想着少疼一点是一点,倒也没有坚持,而是顺着陈县令的话坐下。
陈县令心下满意,直入主题:“你这是怎么回事,又有什么冤屈?”
闻言,宁归竹忍不住大胆地瞧了对方两眼。
这人倒真与其他县令不同。
他想了下,决定掩去部分情况,从头说来,“我是邻州人士,此前在一大户人家干活,因着主家公子对我有意而受了罚……夫人是个面慈心恶的,在小郎的求情下,说是为我寻亲,其实私底下交代媒婆,要替我找个名声差的歹人家。那媒婆便在名声不好的男子中,寻了个最差的,趁我高热无力强行嫁去。”
说完原主的经历,然后才是宁归竹自己:“当夜,我被人打醒,要求我去伺候他……”
一路走来,宁归竹也知道,现如今世人虽然鄙视家暴者,却也没几个真觉得有啥大问题的。
因而从他说到这时,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陈县令脸上,见他已然带上怒意,还有些怔愣。
陈县令听话头停下,只以为是自己表情扭曲吓着人了,抬手喝了口水,压住心中怒火道:“你继续。”
宁归竹也就继续。
从邻州到安和县,中间共有四个县城,头两个县城里,宁归竹都尝试过去状告主家,但前者一听是要状告主家就把他丢了出来,后者倒是将人带了进去,却是个贪图利益的,私底下派人给去给原主主家送信。
宁归竹被好心人提醒,仓皇逃走。
如非一开始准备逃时就卖吃食方子换了些许银钱,他一没路引二有追兵,早死在路上了。
这些事经历时觉得痛苦,如今说来却又好像寻常,还没膝盖上的伤来得让人难受。
但宁归竹语气越平静,陈县令的怒火就越强盛。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起身踱步,恨不得将那些家伙蹍死,却又碍于事主在场,勉强压下怒火道:“你那主家不过是仗着口头之利避开律法,至于那两个县令,一人昏聩视国律为无误,一人利欲熏心,皆应流放。”
盛怒之下,陈县令斩钉截铁,“你且等着,今年就让你听到他们流放的消息。”
宁归竹:?
啊?
虽然但是,您不也就一县令吗?
可不得不说,陈县令这般愤怒,确实是让宁归竹安了心,见他起身就要走,便也匆忙扶着扶手起身:“大人稍待。”
陈县令扭头看他。
宁归竹指了下纺车,说道:“这个我会用,大人可要瞧瞧?”
“嗯?”
陈县令闻言有些意动。京城那边培养的匠人不多,他这儿一时半会儿分不到人,可张贴告示寻了六七日,机器是被搞坏了无数次,勉强能纺出布来的都少。而且都是那些商户家的人,若真是用了那些人,他想要教化百姓的想法就是百分百没指望了。
但再如何意动,视线扫过宁归竹腿时,还是道:“歇着吧,有什么之后再说。”
这腿跪了两天,又在短短半月间奔波近百里地,现在还让他干活,怕是别想要了。
宁归竹根本没将这话当作关心,为了自身的利益坚持争取道:“这机器不难用,很快就好,大人何不给小民一个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