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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为他这亲昵的语气怔然。

已经很久没人对他这样的说话了。

带着点年长者的亲昵和关爱。分明是个一直欺负他的人，却又在这个时候流露出让伊瑟尔惊讶的温柔。

“伊瑟尔，你有没有想过，神明并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呢？”莫文说道，“他既然要离开雅加大陆，日后这里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他，外人的言语并不能对他造成伤害。”

“我知道。”伊瑟尔难得这样和人敞开心扉说话，眼眸却是掩不住的失落，“可是，我尊敬喜爱神明，自然希望，大家不会误会祂。”

祂曾创造了雅加大陆，又无数次在危机中出现，指引迷途中的众人，如今又为何因为他人的错误，而去承担这些。

“因为教廷不也是蒙受了神的光辉而壮大起来的吗？”莫文说道，“既然如此，那教廷做错了事情，他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伊瑟尔郁闷地看着他，这次却难得没有争吵，只是嘟嘟囔囔说道：“说得好像你很了解神明一样。”

莫文失笑：“没准呢？”

“不止如此，我还知道一件有关神明的事情？你想不想了解？”

他这话语吊住了人胃口，伊瑟尔本来是不想理他的。可要是有关神明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去了解一下。

想到这里，小圣子看了莫文一眼，勉为其难地抬了抬下巴说道：“你说吧，我先听一听。”

他这模样莫名可爱，莫文低笑出声，继而清了清喉咙，认真说道：“比如说，他就很喜欢伊瑟尔。”

三秒的沉默过后，伊瑟尔才终于确定莫文说了什么。

这家伙又在打趣自己。

想到这里，伊瑟尔怒视了一眼莫文，继而快步离开。

“真的啊，我没有骗你。”莫文跟在他的身后，继续说道。

伊瑟尔心中羞涩，红意也蔓延到了耳尖，偏偏身边这个人像是听不懂一般，还一直说个不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么说着，伊瑟尔却警告地看了莫文一眼，“不要胡乱揣测神明的意思哦。”

“哇哦，这么严格。”莫文这么说着，捏了捏他的鼻尖，亲昵的动作又让伊瑟尔不好意思起来。

他睨了莫文一眼，继而走开。

莫文却是怔然，在原地站了半晌，回味着那个眼神，继而抚摸了一下心口，神色莫名。

只是那次过后，伊瑟尔和莫文的关系明显亲近了不少，也没有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大家啧啧称奇，可是战斗力如此高的两位能相处和谐，那当然是一件好事。

伊瑟尔的查探也终于有了结果。

他们找到了魔法阵的源头。

而那个地方，正是教廷的神殿。

事已至此，就算众人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教廷内部确实有人和伪神信徒勾结。

而那个人便是教皇。

不过，民众跟随莫文推翻过一次教廷，对于神明，对于信仰的敬畏已然减少了不少，此时知道自己的敌人很可能只是利奥波德伪造的神明，片刻后的慌乱之后，很快便冷静下来。

“没关系，我们也掌控着自己的力量，还有诸位冒险家帮助我们，圣子殿下和勇士先生也在这里，就算是曾经的教皇，现在的伪神，我们也不是没有与他们对抗的方法。”

鼓舞人心的话语在民众的口中说出。

他们聚集在广场之上，在得知阴谋来自谁以后，做出了如此的宣言。

伊瑟尔和莫文站在下方，看到这一幕神情怔然。

他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新的生机，那是神明不存在以后的另一条路。

即便不想承认，伊瑟尔也明白，神明的时代终将结束。

教廷以及他这个圣子，总有一天也会成为旧时代的产物。

片刻的失落之后，伊瑟尔的嘴角却翘了起来。

无论如何，民众有了更好的，新生的未来，他都为此感到高兴。

莫文一直观察着他，自然将他的模样看在眼中。

每一次观察，都会让他为伊瑟尔感到惊喜和喜爱。

此时，伊瑟尔双手背在身后，纠结地搅了搅手指，小声说道：“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给我说一说，你们在外面的经历吗？”

他想知道，莫文和民众们曾经遇到过什么，又是什么让他们发生了改变。

于是，之后的时间，除了破坏那即将碎裂的魔法阵，迎战利奥波德，伊瑟尔便从莫文那里了解到了雅加大陆各处的故事。

有兽潮中存活下来的小镇，有拍卖场中拯救下来的生灵，有走向错误道路，最终被纠正的自然女神，还有喜爱冒险的吟游诗人同他的朋友……

许许多多的故事，都是伊瑟尔未曾经历，又或者曾经经历过，却未曾真正参与进去的。

有时候伊瑟尔也会讶然发现，他偶尔的行动会与莫文他们轨迹相同，只是解决完事情他便回了教廷，对于接下来的一些故事没能参与。

“如果能和你们一起行动，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经历。”他捧着脸颊如此说着。

月色将他和莫文笼罩，以至于两人如同蒙上了一层轻纱。

莫文静静听他说着，一直安静注视着他。

不知道是否月色太过温柔，以至于莫文看着他的神色，也让伊瑟尔感到无措。

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继续参与到与伪神信徒的对抗之中。

决战的那一天，莫文拿了一把剑来到伊瑟尔面前。

熟悉的圣剑让伊瑟尔一怔，片刻后眼睛却红了起来。

那是曾经，属于他母亲的那把剑。

莫文想要将剑交给他的时候，伊瑟尔却拒绝了。

“如果是你拿到的圣剑，那就是它选择了你，不用给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回到你的手中，还是说……”莫文凑近，和他距离极尽，“你想给我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名分？”

圣剑虽然只有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人可以使用，却与血脉没有关系。

就像罗莎琳德。

她并没有克里斯蒂安家族的血脉，可当她加入克里斯蒂安家族，并且足够英勇，那么圣剑便到了她的手中。

可罗莎琳德和梅尔维尔是夫妻。

莫文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伊瑟尔心尖颤动，对上那双眼眸，紧张得无以复加。他不知道该如何解答莫文的话语，又要给出一个怎么样的答案。

眼前的战斗也让他心思烦乱，最终，莫文并没有勉强他，而是身体退开，将那把剑亲自送到他的手心。

“拿着他打败利奥波德吧，伊瑟尔，你可以做到的。”他如此说着，目光温柔又笃定，以至于让伊瑟尔有种隐约的熟悉感。

他最终还是没有想到那熟悉感从何而来。

两人也没有挑明那番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只是在战斗结束，莫文同众人一样向他走来，欢呼胜利之时，伊瑟尔的心跳动得无比剧烈。

他们没有做什么，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拥抱，继而在众人庆祝之时，悄然无息离开。

出城以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原野之上。

伊瑟尔看着和自己行动默契的人，有些好奇：“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那你呢？”莫文问他。

两人几乎没带多少东西，却是默契地离开了人群。

伊瑟尔犹豫说道：“我不想面对分离的场面，既然决定离开，提前走了也好一些。”

离开，也是伊瑟尔一早就想好的事情。

拉斯尔圣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