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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时间的桂花瓮

偷时间的桂花瓮

作  者:随笔阅人生

类  别:言情小说

状  态:连载中

动  作:加入书架章节目录开始阅读

最后更新:2025-08-19 02:43:05

最新章节:第三章花灯泪火照夜白

昔日销冠林予安回蓉城躺平,陪母抗癌,随手拍国风短视频竟爆红全网。  桂花酒、打铁花、龙舟鼓……她用镜头复活濒危民俗,也重启母女余生。  流量汹涌,亲情倒计时,她决定让世界慢下来,只为留住母亲最后一场桂花雨。 偷时间的桂花瓮偷桂花什么意思  偷采桂花  偷桂花发朋友圈说说  

《偷时间的桂花瓮》第三章花灯泪火照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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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泪火照夜白

花灯·泪火照夜白

灯芯舔上遗嘱纸的刹那,林予安才发现母亲把遗言折成了纸鹤。

鹤翼焦卷时,火苗突然窜成妖异的紫。

原来人血点灯,烧的是未说出口的话。

而有些话一旦烧起来,连眼泪都浇不灭。

---

蜡油味混着冷掉的桂花酒气,像块发馊的蜜糖,严严实实糊在河灯巷的每一寸空气里。这甜腻底下,又翻涌着更霸道的气味——滚烫松脂在铜锅里“咕嘟”冒泡,刺鼻的辛辣直冲脑门,搅得人太阳穴突突地跳。风从河面卷来,裹挟着隔壁串串香厚重的牛油腥气,黏稠、燥热,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雨憋在墨黑的云层后面,空气却已湿得能拧出锈水。

青石板路白天被毒日头烤得发烫,此刻入了夜,热气从深处反渗上来,透过薄薄的鞋底,烙着脚心。林予安推着轮椅,轮子碾过一块翘起的石板,“哐当”一声,震得轮椅上枯瘦的身体微微一晃。汗珠顺着她的后颈滚落,滑进内衣边缘,那湿黏的痒意,像无数细小的蚂蚁,正沿着她脊背那道尚未愈合的旧日伤痕,撒着盐粒在爬行。

“砰——!”

远处河滩,打铁花的匠人猛地将滚烫的铁水泼向夜空。赤红的星火在浓黑的天幕上炸开,碎裂,拖着灼目的尾迹坠落,像一颗颗骤然爆裂又急速冷却的心脏。这巨大的爆裂声,却压不住近在咫尺、另一种更细碎、更顽固的声响——

“嘶——嘶——嘶——”

氧气机在轮椅旁忠实地工作着,胶管连接着母亲王凤芝的鼻腔。那单调、规律、带着金属摩擦感的抽气声,比任何鼓点都更沉重,更催命,一下下,精准地切割着夜的神经。

林予安停下脚步。

眼前,旧南城河灯巷,像一条被点燃的星河。成千上万盏竹骨蒙纱的花灯,从两岸低矮屋舍的檐下、窗棂、竹竿上垂挂下来,密匝匝连成一片暖黄的光海。灯火映在缓缓流淌的河面上,碎成无数晃动的光斑,把沉沉的夜烫出一个又一个透亮的窟窿。天幕被城市的光污染逼得低垂,仅存的几粒星子,微弱地闪烁着,惨白得如同母亲插着留置针的手背上,那些失去血色的指甲。

轮椅上,王凤芝裹在一件过于宽大的旧棉袄里,化疗帽下露出的脖颈细得伶仃,皮肤紧贴着骨头的轮廓,青白得透明。她怀里紧紧抱着一盏花灯。灯是素白的,没有繁复的骨架,只用几根极细的竹篾撑起柔韧的皮纸,形制古朴得近乎脆弱——这是“送病灯”,旧俗里为久病缠身者点燃的祈愿。灯沉河底,病去;灯浮水面,人留。

林予安的手从轮椅扶手上移开,伸进自己外套口袋。指尖触到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边缘锋利的纸片——病危通知单。上面冰冷的字句,此刻正灼烧着她的掌心:“血小板计数:7。随时可能发生自发性颅内出血。”

她掏出那张纸。惨白的纸张在暖黄的灯火下,像一块不合时宜的寒冰。她低着头,手指异常灵活地翻折着,指甲用力压过纸痕,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几下之后,一只棱角分明、带着锐利翅膀的纸鹤出现在她掌心。纸鹤的喙,正对着通知单上那个触目惊心的“7”。

她没有看母亲,径直走到河边。蹲下,撩起冰冷的河水,淋湿那盏无骨花灯的底部皮纸——为了让灯更容易沉没。然后,她掰开灯顶预留的小口,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纸鹤塞了进去。白纸鹤蜷缩在空荡荡的灯腹里,像一个沉默的祭品。

打火机“咔哒”一声脆响。

橘黄的火苗舔上浸了松脂的灯芯。

一点微弱的亮光在素白的灯罩内摇曳着升起,映亮了纸鹤雪白的翅膀。

火舌贪婪地向上攀爬,带着细微的“噼啪”声,灯芯顶端那点最炽热的光,率先吻上了纸鹤尖锐的喙——

一缕极细的青烟冒出。

纸鹤的喙瞬间焦黑、卷曲。

一股蛋白质烧焦的、难以形容的微臭,混杂在浓烈的蜡油和松脂气味中,钻进林予安的鼻腔。

就在这时,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猛地伸了过来,带着决绝的力道,一把扯掉了王凤芝自己鼻子下的氧气管!胶管弹开,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嘶——”声戛然而止。

王凤芝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种破风箱般的、尖锐的哨音。她抬起眼,目光像两把用钝了的旧刀片,缓慢而用力地刮过林予安的脸,声音嘶哑、干裂,如同钝刀在粗瓷碗底摩擦:

“放我的灯,别放你的假慈悲。”字字带着喘息的拖音,冰冷刺骨。

林予安握着打火机的手猛地一紧,指关节捏得发白。她霍然抬头,目光迎上母亲那双深陷在阴影里的眼睛,里面的光冰冷、陌生,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疲惫和……厌恶?

“我假?”林予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绷紧到极限的弓弦猛地弹响,短促,尖利,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片甩出去,“我拍一千条视频,换你一个笑,你笑过吗?”她的声音在喧闹的灯巷里显得异常突兀,引得附近几个举着手机拍摄的路人侧目。

王凤芝的喘息更重了,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轮椅扶手,指节泛出死白色。她用力吸了一口气,那吸气声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然后,一个长句子像浸透了苦水的鞭子,带着沉重的喘息,狠狠抽了过来:

“你笑得太响……盖过了……我疼的声音。”她顿了顿,浑浊的目光钉在女儿脸上,“你的镜头……太亮……照得我……像……没穿衣服……等死的……怪物……”

最后两个字落下,像两块巨石投入死水。

河风,不知何时停了。

悬挂的万盏花灯,灯穗纹丝不动,暖黄的光晕凝固在空中。

四周鼎沸的人声、摊贩的叫卖、孩子的嬉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灭。

只剩下绝对的寂静。

惨白的灯光,墨黑的夜色,凝固的灯影,无数双悄然聚焦过来的、带着窥探与好奇的眼睛——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聚光灯,“啪”地一声,惨白地打在林予安惨白如纸的脸上,无所遁形。

林予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洪流从头顶轰然灌下,瞬间冲垮了她所有强撑的堤坝。膝盖一软,失去所有支撑的力量,重重砸在河岸湿冷黏腻的淤泥里!

“噗嗤!”

冰冷的泥水飞溅起来,糊了她半边脸颊,带着河底淤泥特有的腥腐气味。

左脚的大脚趾,在湿透冰冷的鞋袜里,猛地蜷缩起来,死死抠着鞋底粗糙的内衬。指甲盖用力地抵着,刮擦着,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几乎要掀翻过去。

这痛楚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记忆厚重的尘埃。

也是这样的湿冷河边,更窄更清的小溪。母亲的背脊宽阔而温暖,散发着皂角和阳光混合的踏实气味。小小的她趴在母亲背上,两只小脚丫悬空晃荡,大脚趾顽皮地卷着母亲腰间那件洗得发软的蓝布衫下摆,一圈又一圈。那柔软的布料褶皱,被她小小的脚趾紧紧缠住,仿佛缠住了全世界最安稳、最牢靠的港湾。溪水清凉地漫过母亲的脚踝,她咯咯的笑声洒了一路。

而此刻,指尖触到的,只有母亲病号服冰冷僵硬的布料。那布料下,再不是温暖的腰身,只有嶙峋凸起的脊骨和密密麻麻、青紫交错的针眼。那曾被她当作安全港的褶皱,如今只盛满了消毒水的刺鼻、死亡的腐朽气息和无边无际的疼痛。

布料还在。

港湾没了。

只剩下冰冷的骨头和绝望的褶皱。

下一秒,林予安像是被这尖锐的回忆刺痛,猛地抬起了沾满泥污的手。

不是去擦脸上冰冷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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