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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那甚至显得有些和善的神色。

夏历很难还有闲聊的心思，别看他什么都没做，他已经复现天芯进行了上千万次的运算，试图从中找到战胜仙祭的方法。

但他准备不足。

他料到了仙祭可能有反抗之力，但没想到仙祭能显现仙躯，他对仙躯的了解太少。

“好了，你的时间又到了。”

仙祭解析了玄人之躯的构成后眉心仙瞳又绽明光，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光。

即便是玄界的尊被那光芒照到，身体也会不可逆转的发生异变，元魂必须马上逃遁。

夏历的玄人之躯立即再变，变为一团金雾构成的人影出现在仙祭眼前，人影的头部中央是一滴金色的露珠。

那是夏历的元婴，形态极稳固的重质元婴。

“至稳态物质吗……”

仙祭盯着夏历此刻的形态，那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的表情终是有所变化。

那种物质体具备绝对刚性，动能可传递穿过唯独不能破坏，需要更加广量的能量去湮灭，但夏历有绝地天通断开它的能量生成。

这一刻，夏历和仙祭同时意识到状况陷入了僵局。

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来不依靠能量的你无法湮灭我。”

“那你又能干扰我的行动吗？等到空门再一次稳定，我会离开这里彻底灭绝你们，至于你……”

“你继续存在也无所谓。”

仙祭大可以无视夏历先去灭掉地球上的人类文明。

根本没有什么死局，只有再一次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夏历的思绪此刻也是难免陷入绝望，他觉得应该重新计划这一切，如果可以再来一次的话……

他要驾驶着飞船带着仙祭奔向黑洞！

无论路上要花费多少年。

仙祭是文明的监视者，而他甘愿做仙祭的监视者。

他败了。

一败涂地。

败了就是败了，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安慰自己，只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转机。

有用的信息总是太少，总是在陷入死局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有用的信息，事后再怎么明晰一切都迟了，是他贪了，他早知道仙祭应该送入黑洞，可他没有那一往无前的勇气。

他还想回去……

这份私心让他和这个时空都再也回不去，他和严清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笑话，这个计划本身就是笑话，提出这个计划的风嗤是一个笑话。

下位者的思考只会让上位者发笑。

他亦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夏历憎恨自己的自私。

一念之差，又是一念之差！

“你们会灭亡，这里会重新成为武族的安乐地，从一开始就该如此，你们仅是错误和一场意外，你们本该作为稍具智慧的本星物种陪伴武族，就像是你们之中人与犬的关系。”

“可惜……”

“武人总是那么天真愚昧。”

当武人高脉视猿猴为玩物的时候，劣脉武人挡在猿猴面前对高脉举起反旗，更是祭血帮助猿猴。

那些劣脉武人最终胜了，虽是劣脉却传承真武尚在时的精神，在昆仑地宫留下武族传承，更成为猿猴们的远古神话。

夏历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没有了和仙祭交流的心思，他的脑中无数想法产生又黯灭，最终只余留下一个念头。

一道意难平。

如果送仙祭去黑洞……

如果能真正放下一切……

如果敢于真正一往无前……

β-2

诞生吧！

不要再犯这一念之差！！

夏历让自己的思绪不断膨胀，在时空之中掀起涟漪，甚至是不再维持重质元婴，重新化作再孱弱不过的凡人。

他现在只能呼唤。

使这道意成为执念，他认输而不服输。

在仙祭满是嘲弄的眼神中，他慢慢的窒息倒地，甚至眼中都没多少愤怒不甘只觉得自己活该，自己为什么还想着回去？

为什么还思恋本来时空的一切？

他的软弱将一切葬送！

他没有为王的器量。

他必须……

必须献祭一切，什么都不能留下，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有人性！！

是人就会自私。

再如何高尚也会有过不去的坎。

不能去想凭什么是自己牺牲，不能问为什么。

为人的劣根性最终还是影响了他，他的一切不舍终没能让他化神。

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段历化神

“悲王就是悲王。”

仙祭看着窒息将死的夏历，它读到了夏历的思绪，把它送去黑洞理论上是可行的，只可惜一旦离开该恒星系它就会自然苏醒。

所以终究是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古武王座忽起风沙，天空裂开一道光门，仙祭心想是时候离去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了，本来它也没有灭绝人类的想法，监视并抑制发展即可，全都是人类咎由自取。

灵族窃智衍仙，已占据本宇宙生命进化发展的绝对优先级，诸天文明本就先于所有行星文明诞生，这个先发优势注定了灵族将成为本宇宙的至高统治者，在如此诱惑面前灵族做出背叛万界的选择再正常不过。

就算再来百次千次，灵族依旧会背叛。

然……

仙祭此刻感觉到了异常。

有信息从无中诞生，似在向某人回馈。

不行，离开太阳系它就会苏醒，准备不足，再来，再来！

不行，封锁手段失效，无法应对质态相变，再来，再来！

不行，五重控制手段全部失效……再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时空泛起涟漪，让平静的量子海竟产生浪涌般潮汐，仙祭的仙瞳似是受了某种刺激竟控制不住的闭合。

信息太多了！！

这里正在化为一个被紊乱信息扰乱物质规则的异维度，这里正在升向未知维度！！

直至一段不知是从何地彼方传来的信息划破量子海，那段信息让其他信息都瞬间归于平静。

黑洞计划成功，太阳系塌缩，人类文明灭绝，已确认仙祭湮灭。

而后无数交织的信息化为了一道人影出现在仙祭面前。

是夏历，但又不是夏历。

“仙祭……”

“我回来找你了……”

人影扑向仙祭，穿过仙躯冲向灵魂信息都开始衰减消亡的夏历，仙祭那完美的仙躯也在此时横生裂隙。

已死的夏历此刻竟缓缓再一次站起身来。

现我面对仙祭的次数并不多。

皆我面对仙祭的次数无穷多，在他不知晓的其他时空产生无数因果纠葛。

仙祭是挡在文明进程上的恶意之源，嘲弄文明的一切，无论何态何相都无法将其驱逐，锁死文明的前路。

“求得真知抵辰寰，奈何此身终为凡……”

夏历的声音此刻沉重无比产生回响，就像是有万千个夏历在共同发声，夏历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未来。

生命产生有多难？出现文明又有多难？更何谈踏上宇宙？付出无数代价历经岁月风雨终抵达之后，却又发现自己不过是虫豸，被外文明发现的一瞬间就已经注定消亡。

那又是何等悲哀？

哭不出来，骂不出来，甚至无法抱怨什么，只能叹息一切不公，既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