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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自安排好手头工作，正式踏上严格意义来说婚后的第一次蜜月之旅。

在此之前，赵熙其实没有做过特别详细的规划，除去看日落，他说还想去陈霁尧曾经一个人旅行过的那些地方。

于是在慕尼黑经过了一次转机后，两人从因特拉肯乘坐黄金列车，再次来到阿尔卑斯山下的格林德瓦小镇。

夏季的格林德瓦景色怡人，木屋交织坐落在布满青草的山坡上，袭来的微风里都带着自由惬意、充满阳光的味道。

赵熙记得自己上次来这儿还是前年圣诞节的时候，手机里还存有陈霁尧在附近雪场为他堆雪人的照片。

翻出手机相册，赵熙指尖在屏幕上连着滑动了几下，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有点可惜啊，少了去年那一张总感觉少点什么似的。”

话音落地，手机顶部显示收到陈霁尧发来的一张照片——雪人的鼻子上还插着邮差小儿子从家中拿来的胡萝卜。

陈霁尧当时走得很干脆，启程离开格林德瓦前并没有回头再去看过它一眼，照片还是后来邮差通过国际邮件传送给他的，并替家里几个孩子表达了对陈霁尧的想念，表示下个雪季若他还有空来瑞士度假，一定会邀请他来家里喝酒的。

赵熙对照照片里的场景向前走了几步，指着前方一处木屋问他：“就是这里了？”

抬手拨了拨房檐下悬挂的铜铃，扒着玻璃窗向内看去，这才发现邮差一家似乎此刻并不在家中。

窗台前放着盖好邮戳的信封和笔，游客在此处写完信后可自行投递到邮箱。

赵熙手中捏着空白信纸打量了下，突然凑到人耳边问：“陈霁尧，你当时有给我写信吗？”

身边人淡淡“嗯”了一声，默了两秒：“不过没有寄出去，后来被我给撕掉了。”

赵熙过来拧他的胳膊：“干嘛撕掉啊？写的什么内容？”

“随便写写。”陈霁尧说：“旅行中一些有趣的事，想要讲给你听的。”

前往小镇之前，陈霁尧曾在蒙特勒短暂停留过几天，此地因有架着雪橇车在空中巡演的圣诞老人而出名。

夜晚的木屋市集又遇到了在街上派发礼物的圣诞老人，许是难得一见陈霁尧这样的亚洲面孔，对方很热情地塞给他一张代表着当晚“隐藏福利赠送”的食品兑换券。

许是受节日里热闹气氛的感染，陈霁尧沿着摊位一路逛下去竟发现不小有趣的小玩意儿，心情豁然开朗也不自觉跟着融入其中。

后来拿着兑换券来到指定的小摊前，老板兴致勃勃向他介绍了自己拿手的烤鲑鱼和秘制香肠。

或许装些烤坚果带回去作为零食也不错，陈霁尧却想都没有想，抬手指向了整张桌子上最不起眼的一块苹果派。

掂着打包盒离开摊位，陈霁顺着市集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护着手中的苹果派，眼神在人群中迫切寻找着什么。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脚步却猛然间停了下来，自嘲笑笑，眼底一阵怅然若失。

陈霁尧后来将这件事也写进了信里，如果让赵熙知道了，一定会被逗笑，笑他竟然也会做出这么傻的举动来。

可下一秒抬眼看到信纸首行空空的落款，忽然又觉得没必要再跟他分享这些了。

至少站在赵熙的角度，现在应该是没有精力再来关心自己看到苹果派还会不会第一时间就为他买来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赵熙也用几分怨怼的神情看向他：“你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点，当时但凡接我一通电话试试呢？”

说着走上前主动抱住陈霁尧：“你知道吗？圣诞节那段时间我曾经想过要来瑞士，雪板都从柜子里拿出来了。”

“要是那时候没犹豫，是不是就有机会在这里跟你碰到了？”

这么一设想，还是不免会感到惋惜：“我当时应该果断一点的，跑来和你偶遇，死死追着你不放，说不定我们之间能少走点弯路。”

陈霁尧颔首，在屋檐下轻轻吻他的额头。

“没什么好惋惜的。”

默了默想，不管过去那些时光经历过什么，只要现在这一刻他是在自己身边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

给邮差一家留了礼物和字条，两人隔天启程前往日内瓦老城区的圣彼得大教堂。

游览当天刚好碰到有教会成员在举办婚礼，赵熙本人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眼看着神父站在圣坛中央拿着本《圣经》宣读里面的内容，一对新人背对着众人站在那儿，忽然觉得眼前一幕有种说不出的神圣之感。

后来全场脱帽起立为这对新人祷告，恰好孟宛这时发信息过来，又在群里催着问他们准备何时办婚礼的事了。

从教堂出来，赵熙回复孟宛说感觉在国内办婚礼没什么意思，况且他们两人没那么快返程，最后一站的目的地是佩尼达岛，现在的位置距离印度洋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话音落地，赵煦亭在群里出声：「那就定在那附近吧，巴厘岛的酒店怎么样？」

「Ayana，你不是说那边的落日酒廊不错？室外景观和草坪也足够宽敞。」

孟宛：「煦亭这个建议很不错呀，阿尧你觉得呢？」

陈霁尧：「我没意见。」

孟宛：「那我一会儿就先去联系几家公司出策划，到时候发给你们看啊（笑脸。gif）」

陈霁尧：「好的，谢谢妈。」

赵熙：「？？？」

婚礼相关事宜就在几人的三言两语中先这么定了下来。

不得不说孟宛在这方面的行动力真的很强。

两人一周之后乘飞机前往法国，入住的巴黎半岛酒店距离凯旋门只几步之遥，赵熙放好行李大气还没喘上一口呢，孟宛发信息过来说她不仅找好了婚礼策划团队，就连酒店草坪上的婚礼现场布景设计图都已经催着对方做出来了。

陈霁尧顶着那个无人机头像在群里回话，赵熙躺在他腿上边玩手机边吃水果，有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坐起身一脸质问的表情看向对面：“陈霁尧，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头像换回来啊？”

陈霁尧将手机递给他，赵熙接过开始自顾自操作起来。

看他盯着屏幕微拧眉一脸认真地帮自己更换头像，陈霁尧勾唇笑笑，将剥好的葡萄去了籽塞进他嘴里。

赵熙含含糊糊“嗯”了声：“这颗好甜！”

话音落地，陈霁尧扶在沙发背上的右手已经圈了过来，揽住他腰深深吻了上来。

赵熙闭眼同他接了会儿吻，嘴里的葡萄被他分走一半，眯眼看着他：“干嘛啊，这么突然？”

陈霁尧低低的气音附在耳边：“我以为你说甜，是要我来尝尝的意思。”

赵熙被他逗笑：“陈霁尧，你现在怎么变得跟我一样不要脸了？”

对面只静静看着他不说话，赵熙放下手机，葡萄不吃、微信群里的消息也不回了。

周围一切都虚化下来，盯着陈霁尧幽深的眼仁，拽着衬衫领口将他带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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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佩尼达岛之后，两人在岛上定了一家酒店。

比起无边泳池里游泳、躺在吊床上晒太阳，赵熙更喜欢出海寻找一些更加刺激的项目。

两人在当地包了艘游艇驶入水晶湾深潜，同海平面以下的鱼群风暴偶遇，直面平日甚少有机会见到的巨型翻车鱼。

陈霁尧拿着浴巾在船上等他，赵熙上岸后卸掉潜水装置，端了杯果汁坐在甲板上晒太阳。

身边偶有其他游船驶过，赵熙手撑在身后，望着头顶的天空感叹：“这边还是游客太多了，咱们应该自己买个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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