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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也不是个事儿。
阎知秀抓住机会,一手一个提溜起来,分开离得远远的。
“好了好了,到底什么话,搞得你打我,我打你的。”阎知秀觉得好笑,可他这么问,两人又不肯说了,赌气似的。
怪事。
不管了,反正成员都到齐了,他正要吆喝不远处的的三个人,就见盛玉年灰头土脸地走过来,手上同样提着两只坏狗,烦得要命,往地上一扔。
约兰和巫曦立刻打个滚站起来,桀桀嘎嘎地邪笑着跑远了。
阎知秀发现,这两个小的胆子还是挺大的。
可能跟生活经验和有关,他们稍稍见识过盛玉年的虚伪与毒辣,能够大概意识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又明显嗅到了他在残忍之下的唯一一道缝隙——他有种巨型掠食者般的懒散,在他眼里,心地不坏的人就像小鱼小虾,提不起什么啃噬的劲头。
这就给足了他们犯上作乱的机会,当然,混熟了之后就更没什么威严了,反而要被小的欺负。
“走吧!”他说,把嘲笑的眼神压一个包,朝盛玉年投递过去,“咱们看看这个副本搞什么名堂。”
刚说完,四面八方不知道从哪儿乌泱泱跑出一大堆内侍,哗啦一下就给阎知秀抬到轿辇上了,“皇后起驾”的喊声此起彼伏,给他脑袋震得一麻一麻。
“哦!坐轿子!”巫曦眼睛一亮,扒着边缘就往上爬,旁边的侍从连忙劝阻:“哎哟贵妃娘娘!”
“干什么?”巫曦义正辞严,“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坐不得皇后的轿子吗?”
内侍目瞪口呆,还待阻拦,“贵妃娘娘”已经像翻垃圾桶的狗熊一样翻进了皇后的位置,旁边的婕妤,才人,昭仪之流也开始哼哧哈哧地攀爬……仪态之丑陋,别说什么风范了。最后只剩一个容华站在原地,没好气地整理自己的仪表。
“粘粘哥,”才人探出一颗头,“快上来啊,就差你了!”
“就是啊,年年哥,”贵妃跟着从旁边探出,“别害羞嘛,快来!”
盛玉年隐忍片刻,眼见车窗里探出来望着他的脑袋越来越多,他有点认输了。
算了,自从被他们缠上,我就没赢过。
最后一个成员到齐!雕花的车轮缓缓滚动,满车载歌载舞,彩带汇聚成欢乐的海洋,如此走到了皇后的寝宫。
阎知秀第一时间就想把皇帝叫过来,好跟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德斯帝诺的身份,谁知竟然不行。
“皇帝政务繁忙?”阎知秀惊讶,“政务繁忙是什么意思,祂不能来见我?”
“启禀皇后娘娘,不行。”内侍一板一眼地说完这句话,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就此站定不动了,活脱脱一副NPC的模样,“近日来,国都中妖孽食人的事件频发,皇上日夜不休,只怕没有到后宫来的工夫。”
约兰不信邪,拔腿就往外面跑,不料宫门早已落锁,他摸了摸墙壁,只摸到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墙。
“空气墙,”他说,“这个地方被封住了。”
“看来要我们自行探索,”贺九如思忖道,“皇宫这么大,天晓得我们要去哪里找线索……”
阎知秀想了下,一声不吭,转身回到金碧辉煌的皇后寝宫,晃悠几圈。
“这里,”他说,“你们看。”
余下五个人走上前去,见他摸索到床头的一颗小小印钮,接着缓缓一掰——
木制机关开启的声音清晰可辨,转眼间,一道暗门浮出床后,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地道深不可测,不知通往哪里。
“喏,”阎知秀说,“还抓什么妖孽?妖孽的老窝,不就在皇宫里头吗?”
“走吧,”他说,“下去探探虚实。”
六个人拾阶而下,地宫里昏暗无光,一股烂朽的阴风穿过他们的身体,风里似有尖利的哭声哨响。
“悠着点儿,”阎知秀提醒,“当心脚滑。”
一行人穿过逼仄阴暗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广场般的地下石窟显出明显人为的穿凿痕迹,地面平整,星罗棋布地镶嵌着斗大的萤石,犹如满天星辰,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前头有门!”巫曦穿过萤石,飞奔到跟前,用手摸了摸湿滑的沉重石门。石门高达数米,恢宏宽阔,由于日久不见天光,门上早已被厚重的青苔覆盖,连带着雕琢的花纹也模糊得看不清全貌。
约兰预估一下石门的重量,摇摇头。
“这太大了,没办法强行破坏。”
贺九如瞧见其中一块的阴影有异,踮起脚,好奇地用手拂一拂,抹掉滑腻苔藓。
“这儿有个孔,”他说,“会是钥匙孔吗?”
“让开。”盛玉年走到跟前,他比贺九如还高,不用踮脚,伸出食指,雪白的蛛丝喷吐而出,编织成形,填补了那个早已生锈腐朽的钥匙孔。他转动食指,轻轻拨动。
咔哒。
石门沉重地摇撼起来,灰土簌簌下落,这座尘封积年的古老地宫,终于向所有人展示了它的全貌。
“哇——”
俯瞰整座地宫,上千根极其粗壮的石柱,如同巨树的树干,从黑暗的地底拔地而起,直抵同样黑暗的穹顶。在石柱森林之间,人工开凿的道路与桥梁纵横交错,一层层盘旋,延伸,连接着不同高度的平台,比暗河的脉络更错综复杂。
“像蜘蛛网!”巫曦惊讶地评价道。
沿着这些通道,点点灯火连成细长的光带,何物以致燃烧千年?在黑暗中,它们用金色的纤细丝线勾勒出巨大建筑的轮廓。在灯火相对密集的区域,甚至能隐约窥探到一些异常宽阔的石砌平台,如同悬浮在深渊之上,顶着层叠的石殿或楼阁。
徐久出神地赞叹:“好漂亮……”
阎知秀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所以,这么大的玩意儿,就建在皇城底下?哪天地震了不就好笑了。”
“我们快走吧!”约兰跃跃欲试,“不知道这关的BOSS是什么?”
沿着细窄的楼梯盘旋向下,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踩实,否则就会滚进下方漆黑的无底深渊,两边更没有什么攀扶的把手,便由巫曦在前头照路,再用蛛丝挨个拴着大家的腰。几个人叽叽呱呱,兴奋得像是春天郊游的小学生,假装自己只是普通的冒险者,开始惊险刺激地走天梯。
“秀秀哥。”巫曦说。
阎知秀:“啊,什么事?”
“这个,嗯嗯,月季花儿!”巫曦绞尽脑汁,“秀秀哥你有没有见过红的月季花?你喜不喜欢红色呀?”
阎知秀莫名:“还好吧?不喜欢也不讨厌,我很少穿红色的衣服。”
巫曦吃了一惊,心道不妙,前脚刚答应人家要传话,结果红毛蛾子不讨家主喜欢,这可怎生是好?哎真没本事,连争宠都不会!
不等他再说什么,徐久抢白:“那蓝色!秀秀哥你一定很喜欢蓝色,对不对?”
“哦蓝色,那确实,”阎知秀仔细想了下,“嗯,我蓝色的东西还挺多的……”
徐久咬着嘴唇,脸上露出贼溜溜的得意笑容,巫曦顿时大怒,这时候贺九如赶紧见缝插针:“红的蓝的也就无所谓了!要说起稀奇,这个粉色和灰色还是独树一帜,别具一格,狂揽风骚……”
阎知秀一怔,颇觉古怪,正待开口询问,约兰反应过来他们在干什么,连忙急吼吼地冲上来:“嗅嗅哥你听我说,动物都是越鲜艳越强,越鲜艳越没人敢惹,你要是把头发染成绿的……!”
“什么绿的!”见他还跟着捣乱,巫曦终于忍不住了,怒斥之,“又不是王八,往头上戴什么绿帽子?!”
“哦哦,”约兰阴阳怪气,“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