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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开源节流”的口谕,不是写在圣旨上的墨字,是悬在江书晚头顶,定着三日倒计时的断头台。
她把自己死死关在院子里,三天,一步都没敢出去。
皇帝赏的那千两黄金、百匹锦缎,被她当成路障,乱七八糟地堆在门口。谁来劝,她就指指那堆金光闪闪的“买命钱”,再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别管我,我正在为国捐躯,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了”。
祖父江震隔着窗户缝看了一眼,心都碎了。
只见自家孙女时而抓耳挠腮,时而拿脑袋“咚咚”磕着桌子,案上笔墨纸砚一片狼藉,写了又划,划了又写,废纸团扔得满地都是。
老将军眼眶一红,这孩子,这是为了大宋江山,真要呕尽心血了啊!
他感动得扭头就走,当即下令国公府卫队把小院围得铁桶一般,吼道:“谁也不许进去!谁敢打扰晚晚构思安邦定国之策,老子扒了他的皮!”
院内,江书晚本人,正抱着脑袋,发出无声的哀嚎。
安邦定国?
不,她只是在进行一场痛苦的、跨越时空的记忆回溯。
她想起了上辈子那个天天画大饼、半夜三更还发微信的pua老板,想起了那些写到头秃的周报、月报、okr复盘会,更想起了那个挂在公司门口,比老板的脸还冰冷无情的——打卡机。
【整肃工部?开源节流?】
【这特么不就是抓考勤、定kpi、搞绩效、再来个末位淘汰吗?!】
【我上辈子就是被这套玩意儿折磨死的,这辈子居然还要亲手把它发明出来?我真的会谢!】
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认命地拿起毛笔,把那些现代企业的管理术语,歪歪扭扭地翻译成这个时代能看懂的文字。
“绩效考核”,改成“工分制”,按劳计酬。
“责任到人”,改成“项目制”,谁的活儿谁签字画押,出了事就找你。
“公开招标”,改成“能者上,庸者下”,活计摆出来,谁有本事谁接,价低活好者优先。
写到最后,她停下笔,看着纸上那最核心,也最让她深恶痛绝的一条,笔尖都在发抖。
“考勤管理”。
最终,强烈的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一咬牙,一闭眼,提笔画了一张草图。
一个巨大的木箱,正面密密麻麻地开出无数个小方格。箱子顶上,从“卯”到“酉”,用朱砂刻上清晰的时辰刻度。旁边,再准备好几千个刻着匠人姓名的小木牌。
上班,把你的牌子插进“卯”时的格子里。
下班,再把牌子挪到“酉”时的格子里。
迟到?早退?想摸鱼?
门儿都没有!
三天后,一份糅合了现代企业管理精髓与古代木工智慧的“四不像”章程,被战战兢兢地送进了皇宫。
御书房内,皇帝萧煊翻看着那份图文并茂的奏疏。
什么“工分”、“项目”,他看得一知半解。但当他看到那句“杜绝工时靡费,预计可为国库节省三成开支”时,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准了。”
他大笔一挥,甚至懒得再细看那个被江书晚命名为“工时格”的打卡机图纸。
能省钱的,就是好东西。
皇帝的朱批一下,工部衙门当场就炸了。
那台由国公府的木匠连夜赶制出来的、一人多高的巨大“工时格”,被安置在工部衙门最显眼的位置时,所有匠人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跟看什么西洋景似的。
当书吏哆哆嗦嗦地宣布了江尚书的新规矩,尤其是每日卯时上班、酉时下班,必须亲自插牌记录工时的“打卡”制度后,人群彻底沸腾了。
“这叫什么规矩!咱们匠人干活,靠的是手艺和灵感,哪有准时准点的说法?”
“就是!有时候半夜来了兴致,一干就是一个通宵。有时候没手感,坐一天也动不了一刀!”
“这江尚书毛都没长齐,就是个外行管内行,瞎搞!”
叫嚷得最凶的,是几个胡子花白、在工部里德高望重的老匠头。
他们平日里仗着手艺好,资历老,最是散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家常便饭,手下的徒子徒孙也都跟着有样学样。
如今江书晚这“工时格”一立,等于是直接断了他们的逍遥日子。
几日后,宫里传来急活,皇后宫里的一处暖阁房梁出了问题,需要紧急修缮。
这本是工部的分内之事,往日三天就能完工的活,这次却被这几个老匠头带着人,磨磨蹭蹭拖了五天还没见动静。
消息传回镇国公府,江书晚正在院子里小口小口地喝着冰镇酸梅汤续命。
她放下碗,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去看看。”
工部修缮处,几十个匠人聚在一起,有的在磨洋工,有的凑一堆闲聊,只有几个年轻匠人满头大汗地干着,却因人手不足,进度慢得像蜗牛爬。
整个场子,因为江书晚的到来,瞬间鸦雀无声。
她今天穿了身素净的青色长裙,外面罩着件薄纱外衫。许是前几日熬夜太狠,她的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她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大发雷霆,也没有开口训斥。
她只是让清露搬了个凳子,自己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巨大的“工时格”旁边,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册子和一支炭笔。
那册子,就是她亲手画的“绩效表”。
“王头儿。”
她抬起头,看向为首的一个老匠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这暖阁的活,原定工期三日,基础工分三十。如今已是第五日,你们打算何时完工?”
那姓王的老匠头梗着脖子,倚老卖老。
“尚书大人有所不知,这等精细活,快不得。催得紧了,要是出了纰漏,谁担待得起?”
“担待不起,就换人。”
江书晚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这里有份新章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
她用炭笔尖点了点手里的绩效表。
“从今日起,所有工程,按工分计算薪酬。按时完成,拿基础工分。提前保质保量完成,工分翻倍,年底可优先承接‘招标’项目。”
她的声音顿了顿,扫过那些消极怠工的匠人。
“消极怠工,拖延工期者,扣除本次所有工分,并记录在案。累计三次,工部永不录用。”
她抬起头,看向那几个因卖力干活而满身汗水的年轻匠人,声音放缓了些。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
那几个年轻人受宠若惊,连忙报上名来。
江书晚在绩效表上他们的名字后面,用炭笔画了个圈。
“这暖阁的活,剩下的交给你们。三日内完工,工分翻三倍。人手不够,自己从愿意干的人里挑。”
说完,她站起身,看也没看那几个脸色铁青的老匠头,转身便走。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规矩,就这么简单。”
她清清冷冷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却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几个被点名的年轻匠人,眼中瞬间爆发出炙热的光。他们不再理会老匠头的眼色,立刻高声应下,转身就去召集那些早就想好好干活的同伴。
被彻底孤立的老匠头们,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