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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之又哭又笑,疯疯癫癫,“你怕了。母亲,你怕了!当初表兄病逝,你逼我与阿回和离——”
“住口!圣人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哈哈哈!有什么不能叫?”王贻之反问道,“母亲,你怕了,可我却不怕。这就是报应!你让我落井下石,休妻尚主,没想到却闹成了建康城中的笑话,如今更是要眼睁睁看着阿回成为新帝,自家却战战兢兢地无可适从,这都是报应啊!怎么样?圣旨写了什么?母亲你心心念念的儿孙前程,如今实现了吗?啊?”
郗珮听了这话,亦是冷笑连连:“和离书是你亲手所写,我可没拿刀逼着你休妻。你自己懦弱无能,就别把罪过都推到旁人身上。你折磨了我这么多年,也该折磨够了。王贻之,睁开你这双眼睛看看,承认吧,你就是无能,你比不上郗岑,比不上郗归,比不上庆阳公主,甚至就连你大哥都不如,他起码还能当上会稽内史,可你只会窝窝囊囊地在家里抱怨!”
“我窝囊,我当然窝囊!”王贻之拽过圣旨,瞪大眼端详了半晌,竟冷笑一声,劈手拿过榻旁的青铜灯台,直直将火苗火油与自个儿的右手怼到了一处。
他在郗珮的呼喊声中痛得面色狰狞,还不忘疯狂地说道:“我这个窝囊人奈何不了别人,但好歹还管得了自己!这圣旨,您就别想着完成了!”
第210章登基
王贻之的自毁之举,并不能真正妨碍登基大典的举办。
建康城中多的是擅长书法的世家子,纵使比不上他的名声,却也不至于上不得台面。
他这般赌气,不过给琅琊王氏平添一则笑话罢了。
当年赫赫有名的琅琊王氏,时至今日,只剩下王定之兄弟与王旬兄弟这两脉。
自从王定之死在会稽,本就衰弱的这一脉越发没落;王旬兄弟更是因为与谢瑾的旧怨,依附先帝,为难北府,以至于在先帝崩逝后一蹶不振。
事到如今,乌衣巷中的琅琊王氏,竟是除了先祖的令名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王贻之不想要这个机会,郗归又不会像谢瑾那般顾念旧情,从今往后,只怕琅琊王氏还有的是艰难的日子。
不过,这与郗归又有何关系呢?
后宅本不能束缚住她的灵魂,只是她那时甘心如此。
可从她立志北伐的那一刻起,乌衣巷中的是是非非,就再也与她无关了。
登基大典定在了三月三上巳节,这个夏历祛灾求福的节日,正合了郗归革旧鼎新的心思。
不过,郗归三月初二晨起时,却看到侍人大都面有忧色。
这几日,已经嫁人的南星特意回来,贴身照料郗归。
梳头的时候,她担忧地问道:“女郎,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虽说不大,可究竟不是晴天。若是明日也这般,那该如何是好?会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说新朝不受上天庇佑?”
“怕什么?”郗归拿起一枚莹润的玉簪,在手中把玩着,“春雨贵如油,明日若天降甘霖,自然该是好兆头才对。只要权力在我们手里,那如何诠释,便是我们说了算。昔日赵高指鹿为马,群臣还不是只有言马阿顺的份。”
南星被这话逗笑了:“赵高那样的人,怎配与您相提并论。”
她了了心事,三下五除二便为郗归梳好了髻。
郗归瞧了瞧,将玉簪插好,吩咐道:“祭祀的时间还没到,陪我出去走走吧。”
三月的雨很轻,夹杂着草木的清香,郗归自廊下向外望去,无端想起了前世背过的一首古诗:“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太昌三年,北府军将士唱着《出车》北征。
那歌辞说:“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赫赫南仲,玁狁于夷。”1
时至今日,他们终于等来了“玁狁于夷”的这一天,拥有了属于北府军的威名赫赫,以至于这个春天,看起来也分外动人。
郗归走在街巷上,看着往来百姓和乐的面容,心底愈发柔软起来。
自从分田之制试点推行,各地粮食产量均有提高,粮价也回落到了较为平稳的数值。
农人不必再负担过高的田税,能够在丰衣足食的同时,稍稍攒些积蓄。
手工业者和小商小贩也能买得起粮食,再不必动辄便卖妻鬻子,骨肉离散。
孩童无忧无虑地跑着,不似从前那般枯瘦。
郗归微笑着看着这一切,接过南星从路边买来的一支杏花,继续往前走去。
街上有不少操着北地口音的人,衣饰明显与建康的风尚不同。
这些人有贫有富,老少相杂,甚至还有几个胡人,与建康原本的居民一道出现,显得很是热闹。
南星颇为感慨地说道:“诸州郡庆贺您登基的代表,如今都已到了,驿馆如今热闹极了。还有不少学子背着书箱过来,国子学旁边的客栈民居,如今都住满了人。如今闾巷间议论纷纷,都好奇这博学鸿词科究竟怎么考。”
登基大典的消息公布后,郗归发了一道圣旨,言称将于大典三日之后,在建康举办博学鸿词科考试。
这考试不限户籍、不别贵贱、不分男女、不限年龄,人人皆可报考,分为笔试、殿试两场,最终将选出百位秀才,为之授予官职。
除此之外,若有不擅文词、经史却别有专长者,也可参加特科登记,等候圣人接见。
也正因此,这两个月多的时间里,建康城中多了不少学子,目前已有一万多人报名。
国子学附近的商户平民,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每年多考几次。
当日盛名在外的徐州府学,在郗归决定登基之后,便调整了一番,成了如今的国子学。
其外张贴着从前徐州府学历次考试的试题和高分答案,以及各个科目的参考书目,每日都有学子来此观摩、抄写,抑或是与其余学子研讨。
郗归避开众人,从侧门走了进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正是晨读的时候。
江左学人,自来推崇洛下书生咏,只是少有人学得精妙,这两月来建康的北人中,不乏名师宿儒,国子学也邀了人来讲学,今日晨读,学子们便是在学洛阳夫子作洛下书生咏。
郗归听了会,对着前来迎的祭酒摆了摆手,带着南星和护卫离开了国子学。
博学鸿词科的八个考场,均在国子学附近。
考场征用了从前琅琊王等王侯的宅院,修整布置了一番,此时正由禁军把守着,外面还张贴着“不拘一格纳人才”的刺绣条幅,引得不少人围观。
再往东走就到了市集。
来自北方的商人租了商铺,正在兜售带来的新奇货物。
郗归走进一个店面,小童见她衣饰华贵、气度不凡,立刻笑吟吟地介绍,除了北地的特产外,竟还有来自西域的货物。
郗归买了些香料,心里却忖度着西域市马一事的进展,想必要不了多久,国商的铺子便也能够售卖西域商品了。
北府军名下为数众多的商团,如今已然更名“国商”,每年所产生的利益,除维持自身运营外,按比例上缴州郡与国家,用于行政、教化、国防等各项支出。
市集来往的人太多,郗归逛了一会,便估摸着时间,坐上了护卫准备好的牛车,去与太常寺的官员汇合,祭祀祖先、天地。
这一夜清风徐徐,子时左右,飘了些许细雨,但很快便停了。
日出时分,天边泛起的金光,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郗归身着数十名绣娘、巧匠用两个月时间赶制出的红色礼服,按照太常寺研究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