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匙串晃了晃，瞬间明白过来，对着手机的摄像头轻笑一声。

抬手敲了敲铁皮房的墙壁，发出“咚咚”的闷响。

“兄弟们，你们看明白了吗？”

“这种零售的活，利润多直观啊，而且在街道口人来人往的，安全得很，不容易被查出问题。”

“这经理是个人精啊，把我这临时工往这儿一放，主要是不用担心出什么乱子。”

直播间的弹幕立刻跟上了他的思路：

“确实！主播刚来啥都不懂，连前后腿肉都分不清，厂子的人更是一个都不认识，主打一个安全。”

“经理这算盘打得，我在屏幕外都听见声了！”

“我瞅着经理和刘管理不太对付啊，刘管理刚才那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

“快！主播抓住机会！我要看你从街头卖肉佬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接管整个肉厂！”

“没错！今天当档口老板，明天当车间主任，后天直接把经理拍在沙滩上！”

林澈看着这些越扯越离谱的弹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扯淡。”

“咱就来干一天临时工，还往上爬？能顺顺利利卖完这肉就不错了”

“今天能不能再见到经理都难说，还接管肉厂？你们是想让我下午就卷铺盖走人吧。”

说着，林澈把钥匙插进铁皮房的门锁里，“咔哒”一声拧开。

推门进去，一股混杂着铁锈和淡淡肉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空间不大。

靠墙摆着个不锈钢操作台，旁边是台老旧的空调，角落里堆着几个空的泡沫箱。

林澈先把正面的铁皮挡板卸下来，露出后面擦得锃亮的玻璃橱窗，接着按下空调开关，“嗡”的一声，冷风缓缓吹了出来。

又拿起墙角的抹布，把操作台和橱窗擦了一遍，刚收拾利索，就听到外面传来“叮铃哐啷”的声响。

转头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把三轮车稳稳停在档口前。

车斗里的半扇猪肉用白色保鲜膜裹着，边缘还沁出些淡粉色的血水。

他撸了撸袖子，弯下腰，双臂肌肉绷紧，“嘿”地一声发力。

竟独自一人将那几十斤重的猪肉抱了起来，稳稳地搁在操作台上，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角余光瞥见林澈胸前的摄像头，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慢悠悠地从裤兜里摸出根烟，叼在嘴上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打量着林澈，吐了个烟圈问道。

“兄弟，会分解猪肉吗？”

林澈扫了他一眼，没急着回答，转头在屋里扫了一圈。

操作台上空荡荡的，墙角的工具箱也锁着，果然没看到趁手的刀。

青年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眉毛还挑了挑，那眼神明摆着是想看他出糗，仿佛笃定这细皮嫩肉的临时工肯定搞不定这半扇猪肉。

林澈却没慌，只是拉开自己的帆布背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了昨天那把泛着冷光的剁骨刀。

刀身一亮相，青年嘴里的烟都顿了顿。

林澈掂了掂手里的刀，掂量着分量，语气平静。

“谢了，兄弟。”

“我之前学过一点，对付这个还行。”

说完，手起刀落，剁骨刀带着风声劈下。

别看刀身沉，林澈握得稳当，手腕轻轻一转，刀刃就精准地落在猪肉的骨缝之间。

这刀是真锋利，切入肉里时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连带着筋腱都被利落地划开，连一点滞涩感都没有。

“唰唰”几声脆响，动作干脆利落，没一会儿就把后座、里脊、五花肉分门别类地切开。

每块肉的大小都差不多，码在操作台上整整齐齐，连骨头上的碎肉都剔得干干净净。

青年看得眼睛都直了，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

他愣了几秒，才从兜里掏出个黑色对讲机，扔给林澈。

“缺肉了联系我。”

说完，也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快步蹬着三轮车走了。

林澈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咔哒”几声轻响。

对着镜头揉了揉手腕，笑着说道。

“兄弟们，幸亏咱只干一天临时工。”

“否则问题还会更大。”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讨论刚才的插曲，一行行文字飞快滚动：

“小小一个肉厂，没想到弯弯绕绕这么多，跟宫斗似的。”

“可怕，这就是职场吗？连个临时工都要被摆一道？”

“我看那送肉的小子就是故意的，菜刀肯定在他车上没拿下来，想给主播一个下马威。”

“都看出来了好吗！幸亏主播机灵，还提前备着菜刀等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

“不是哥们，重点错了吧！谁家上班带一把剁骨刀啊！这合理吗？”

“主播，你绝对不对劲！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出？”

林澈看着这些追问，含糊地打了个哈哈。

“嗨，出门在外，多备点东西总没错，万一用得上呢？”

恰在这时，一阵“滴滴”的提示音传来，一辆银灰色的老年代步车缓缓停在档口前。

车门打开，下来个头发花白的大爷，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手里拎着个布袋子。

大爷先是站在玻璃橱窗前左右打量了一圈，目光在码得整整齐齐的猪肉上扫来扫去。

随后弯下腰，凑近一块里脊肉，眯着眼睛仔细闻了闻，像是在辨别新鲜度。

大爷直起身，用手指了指那块色泽鲜红的里脊肉，声音带着点沙哑。

“这个，给我切一半。”

林澈应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剁骨刀，手腕轻扬，刀刃精准地落在肉中间。

“唰”的一声，半块里脊肉就被切了下来。

把肉放在电子秤上，显示屏跳了跳。

“好嘞，三斤。”

“三十二，收您三十。”

利落地把肉装进保鲜袋，递给大爷。

大爷接过袋子，又仔细看看手中的肉，抬头看了看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