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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处理间外,手里提着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她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没有将袋子直接扔进那个方形的金属通道。她拎着它,走下了三层楼梯,来到楼下的公共垃圾收集处。
电梯坏了三天,维修通知贴在公告栏已经两周。苏瑾蓝看了眼楼梯间墙上被雨水浸染的广告单,发现自己已经太久没有走楼梯了。
她将垃圾袋小心翼翼地放进分类垃圾桶,按照标签指示——厨余、可回收、其他垃圾——把三天积累的废弃物一一分开。这个过程比她想象的更费力,但也让她意外地平静下来。
“终于做完了。”她对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回到九楼的公寓,门关上的一瞬间,苏瑾蓝感到一种奇异的空旷。不是空间上的——这间三十平米的单身公寓从未显得宽敞过——而是某种心理上的空旷感。堆积了三天的外卖盒、零食包装、废弃文件和枯死的绿植叶片,曾经无声地占据着房间的角落,现在全都不见了。
她环顾四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影条纹,灰尘在光线中缓慢旋转。她意识到,这是她搬进这间公寓三个月来,第一次真正看到地板的全貌。
苏瑾蓝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六月的午后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她忽然想起大学时读过的一句话:“清理房间是整理内心的隐喻。”当时觉得矫情,现在却有点懂了。
她决定乘胜追击。
从衣柜深处,苏瑾蓝拖出一个纸箱,上面用马克笔潦草地写着“杂物”。这是三个月前搬家时她没来得及整理的最后一批物品。她盘腿坐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打开了纸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厚重的相册。苏瑾蓝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翻开。前几页是她大学时代的照片——毕业典礼、宿舍派对、和朋友们在校园草坪上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笑得毫无保留,眼睛里闪着光,那是她几乎已经忘记的自己。
再往后翻,照片开始变少。工作后的生活似乎不再值得记录,或是忙碌得没有时间记录。最后几页几乎是空的,只有一张去年公司团建时的集体照,她站在最边缘,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微笑。
相册下面是一叠明信片,来自世界各地。那是前男友林澈在出差时寄给她的。每一张的背面都有他简洁的笔迹:“这里的日落很美,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看。”“想念你做的红烧肉。”“下个月就回去,等我。”
苏瑾蓝把明信片放在一旁,继续翻找。箱底有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她多年收集的票根——电影票、火车票、博物馆门票、音乐节腕带。她随意抽出一张,是五年前《星际穿越》的电影票。她记得那天她和林澈为了电影里的物理设定争论了一整晚,最后谁也没说服谁,却笑着在凌晨的街头分享了最后一串关东煮。
手机震动打断了回忆。是工作群的消息:“@所有人,周报请于今晚八点前提交,季度汇报材料需要补充数据分析部分。”
苏瑾蓝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她还有四个小时。通常这个时候,她会立刻打开电脑,在焦虑中开始工作。但今天,她突然不想这么做。
她把铁盒放在一边,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等待水开的间隙,她望向窗外。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面楼宇的窗户,有些拉着窗帘,有些亮着灯。她突然好奇,那些窗户后面的人们,是否也有需要清理的房间和回忆。
茶水汽氤氲,模糊了视线。苏瑾蓝端着杯子回到纸箱旁,继续她的清理工作。
在箱子的最角落,她发现了一个天鹅绒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简约的银戒指。这不是订婚戒指,而是三年前她和林澈在一次旅行中买的纪念品。当时他们在京都的一家老银饰店,店主是一对年迈的夫妇。林澈说,等他们老了,也要开一家这样的小店。
“然后天天吵架,像他们一样?”苏瑾蓝当时开玩笑说。
“不,我们会默契到不需要说话。”林澈认真地回答,把戒指戴在她手上。
戒指现在有点紧了。苏瑾蓝试了试,勉强能戴到指关节处。她摘下来,放在手心。银质因为氧化而微微发暗,像是被时间轻轻涂抹了一层阴影。
他们分手已经一年了。原因很普通——不同的生活节奏、逐渐减少的共同话题、对未来的不同规划。没有激烈的争吵,只是一次平静的对话后,两人都同意分开。礼貌得像是商业伙伴解除合同。
分手后的头几个月,苏瑾蓝忙于一个重大项目,每天工作十四小时,几乎没有时间感受失恋的痛苦。等项目结束,那种痛感已经被稀释成一种淡淡的、持续的疲惫,像背景音乐一样伴随着她的日常生活。
她把戒指放回盒子,犹豫了一下,没有扔进垃圾桶,而是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清理工作继续进行。苏瑾蓝找到了一叠旧杂志,是她大学时期收藏的文学期刊;几本写满了一半的笔记本;一盒干涸的水彩颜料;还有一条手织围巾,是母亲在她离开家乡时给的,她从未戴过,因为深圳的冬天不需要围巾。
她坐在地板上,周围摆满了这些被遗忘的物品,像是考古学家面对着文明的碎片。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一段记忆,一种可能的生活,一个曾经的自己。
窗外的光线渐渐转成金色。苏瑾蓝看了眼手机,六点半。工作群又多了十几条消息,催促着周报和季度汇报。她应该开始工作了,但身体却拒绝移动。
她拿起那盒水彩颜料,打开盖子。颜色已经干裂,像是褪色的记忆。苏瑾蓝想起大学时,她曾梦想成为一名插画师。那时她常在图书馆的角落画画,一坐就是整个下午。后来,现实的压力让她选择了更“实用”的专业和职业,绘画成了偶尔的消遣,最终连消遣也不是。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直接打来的电话。屏幕上显示着“陈经理”。苏瑾蓝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苏瑾蓝,周报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王总明天一早就要看季度汇报,你的数据分析部分是关键。”陈经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紧迫感。
“正在整理,今晚八点前一定提交。”苏瑾蓝用专业的声音回答,尽管她一个字都还没写。
“好,抓紧时间。这个季度我们的数据不太理想,需要用分析角度重新包装一下,你明白吧?”
“明白。”
挂断电话,苏瑾蓝终于站起来,走向书桌。她的笔记本电脑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她擦干净表面,打开电脑。屏幕上弹出十几封未读邮件,聊天软件图标不断闪烁。
她泡了杯浓咖啡,戴上防蓝光眼镜,准备投入工作。但当她打开数据分析软件时,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地板上那些摊开的物品。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如果她现在的生活是建立在这些被遗忘的选择之上,那么清空这些过去,是否意味着给未来腾出空间?
苏瑾蓝摇摇头,试图集中注意力。她调出季度销售数据,开始制作图表。数字在屏幕上跳动,曲线起起伏伏,讲述着公司这个季度的故事。她熟练地调整参数,选择最有利的呈现方式,突出增长点,淡化不足之处。这是她擅长的工作——为数字赋予意义,或者说,为意义寻找数字支撑。
工作到七点半,她完成了大部分分析,只差最后的总结和建议部分。她停下来休息,目光再次落在那本打开的相册上。
她起身走过去,拿起一张大学时期的照片。照片里,她和三个好友站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每个人都抱着一摞书,笑得见牙不见眼。她记得拍完这张照片后,他们去了学校后门的小吃街,点了最辣的麻辣烫,争论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谁更伟大。
那些朋友如今散落在世界各地。一个在北京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