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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鱼也太便宜程径澜了。

就应该先狠狠将他折磨一番，弄断他的手脚，破皮抽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智郴实在觉得不够解恨，说：“蒋总，你就这么放过程径澜了？他可以碰了你老婆。”

蒋慕周侧目看向他，那眼神像是能洞穿孟智郴心里那些阴暗狠辣的想法。

他勾起唇角，不疾不徐道：“孟总，你跟程总之间的旧怨跟我没关系，所以，你也犯不着拿我当枪使。我呢，刚才也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折磨人的癖好，也不喜欢血腥，就图一个干净利落。你要是想报仇，那就别把我推前面去当挡箭牌，有种——”

蒋慕周走到孟智郴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上。”

孟智郴迎着蒋慕周显露的凌厉眼神，心里突兀的慎了下，生出几分慌乱来。

他扯了个笑，张了张嘴想解释：“蒋总——”

“行了，别的也不用多说，以后大家还是朋友。”蒋慕周打断他，收敛了锋芒，笑了笑，又说：“到此为止。孟总，可以吗？”

蒋慕周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孟智郴要还不识抬举，那么跟蒋慕周的交情也就到这了。

孟智郴斟酌了下，程径澜反正都是一个死，他倒也没必要在这事上跟蒋慕周把关系搞僵。

不划算。

毕竟蒋家在医疗界的地位摆在那儿，智达生物跟蒋家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是孟某格局小了。”孟智郴立即换上了笑脸，“一切都听蒋总的。”

孟智郴说完，回头朝站在边上的几位手下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即将地上的程径澜给拽了起来，仔细检查了手脚上捆绑的绳子后，将他拉到了甲板边缘位置，然后两人合力将程径澜推了下去。

只听见“咚”一声砸进海水里的声响，淹没在汹涌的海浪上中。

孟智郴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甲板边缘，往下望了眼。

之间泛起的浪花泛着若隐若现的白，程径澜的身影早就被海水淹没。

孟智郴胸腔内那股戾气慢慢消散了些，浑身都通畅了不少，这些年他无数次想弄死程径澜，但始终找不到合适机会。

后来听说他搭上了薄家，即将成为薄家的乘龙快婿，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

没想到报仇的机会，就这么意外降临了。

-

房间里没开灯。

窗户打开的，海风携着寒意争抢着灌进来，呼啸着从乐毓耳边刮过。

乐毓身上的睡衣，被吹得紧贴着身体线条，披散在肩的头发胡乱拍打在颈侧。

单薄得像是会被刮倒一般，却又坚韧不折。

乐毓目光沉静如水，望着无边无际黑压压的一片。

门铃声，突兀响起。

乐毓回过神闭上眼睛缓了数秒。

门铃声停了，很快又响了起来。

对方像是急不可耐，一分一秒都没法等，直接“啪啪”拍起门来。

乐毓关上窗户，转身去开门。

“程径澜呢？”

薄亦淳穿着睡裙，头发凌乱，脸色狼狈，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她惊慌失措抓住乐毓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指甲陷入了乐毓的皮肉里。

“我问你话呢！”薄亦淳眼睛里布满了猩红血色，冲乐毓尖锐质问道：“程径澜在哪儿？”

乐毓平静看了她两秒，“我不知道。”

“啪！”

话音落下，薄亦淳一巴掌朝乐毓的脸上挥去，乐毓的脸被打偏，半响都没动。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薄亦淳冷笑着，眼泪却汹涌滚落，嘴唇颤抖道：“他、他们跟我说，程径澜、程径澜死了，是蒋慕周杀了他，阿毓，你告诉我，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

她再次抓紧乐毓的手臂，像是抓住救命到朝一般。

薄亦淳俨然已经方寸大乱，情绪在崩溃边缘。

乐毓见过薄亦淳很多面，但唯独没见过她这样，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亦淳。”

江娅赶到，看了眼乐毓，然后伸手去拉薄亦淳，劝慰道：“亦淳，你别这样，先冷静一下好吗？”

薄亦淳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她根本就听不见江娅的话，手死死抓着乐毓的手臂，指甲掐破了乐毓的手臂，反复说着那几句话，像是想从乐毓口中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江娅见状，不由问道：“蒋太太，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蒋慕周——蒋慕周让人把程学长扔进了海里。”

江娅晚上跟人在唱歌，后来又来了几个人。

今晚的事，江娅便是从这几个人口中知道的。

程径澜被扔进海里的时候，他们就在现场，还拍照，录了视频。

江娅知道后，立即告诉了薄亦淳。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薄亦淳先去找了程径澜，见程径澜房间没人，这才转头敲了隔壁乐毓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