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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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这日,时雨得偿所愿顺利诞下一名女婴,不顾产后虚弱,强抱着小小一团儿的闺女不撒手。
孔覆坐在榻侧用热手巾帮她擦脸擦手,温柔轻抚她苍白的小脸,犹自胆颤心惊,后怕不已。
“爹夫君,你看你看,她长得好丑呀,脸红红的,皱皱的,像个小猴子。”
时雨笑着“嫌弃”自己刚生下来的小心肝。
孔覆含笑看她们母女,眼神柔和,轻碰小婴儿紧紧蜷缩在一起的爪爪。
粉粉嫩嫩,甚是可爱。
只是上面仍有未洗净的血迹。
孔覆满眼心疼,在宝贝额际落下一吻,“是没我的雨儿漂亮。”
他们夫妻如此腻歪,惹得满屋仆妇丫鬟掩唇偷笑。
暂无用武之地的乳母笑道:“夫人莫忧心,咱们小宝儿的五官俊着呢,等长开就好看了。”
真的吗?时雨又看向怀中的孩子,对孔覆说:“我想叫她圆圆。”
“圆?哪个圆?”
“圆滚滚的圆,夫君看她,脸也圆,身子也圆,而且我怀她的时候,肚子也圆圆的。”
孔覆失笑,打趣道:“若雨儿怀孕时肚子是尖的,岂不是要叫她‘尖尖’?”
“怎么啦?!圆圆不好听吗?我们一家人四时团圆,多好呀。”
“好听,乖夫人取的名字就是好。”孔覆一脸宠溺地点点时雨额头。
“不过咱们是个漂亮的丫头,圆这个字好像长得不大俊俏?”
时雨想了想,好像是有点。
“况且字形是外口内员,‘员’者,人也,人困于狭小方寸之间,是个‘囚’字,略有不祥。不如换个字,叫”
他深思片刻,开口道:“孔园,园囿的园,乳名仍叫圆圆,乖宝贝觉得如何?”
时雨点头,突然想到,“可是,园囿的园也有墓地的意思呀,会不会有点晦气?”
孔覆笑曰:“庄子有云:‘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正好今日立春,万物始生。”
时雨觉得爹爹说得很有道理,低头轻戳圆圆的脸颊,“圆圆,你以后就叫孔园啦。”
这俩若无旁人,甚至已经给小婴儿取好了名字。
外面的国公夫妇急得团团转。
听下人回复说生了个女孩儿,母女平安,可过去大半天,就是没见到小孙女儿。
两位老人福泽深厚,儿孙满堂。
就连重孙也早就添了三四个,却仍旧迫切想见到幺孙。
孔序急得负手在厅中踱来踱去,频频望向外面。
孽障儿子既不抱孙女来给他们看,也不请他和夫人进去看孙女儿。
可恶至极!!!
老夫人也十分想见孔覆和时雨的孩子,只是面上看起来较镇静些。
孔嘉出生得早,又生在青石镇。
等老夫人双目复明见到孔嘉时,他已十八岁成家立业。
不是放在身边养大的,很难亲近起来,哪怕是骨肉至亲。
这个孙子的容貌与儿子七分相似,可他们父子的性情却不啻天壤之别。
老夫人心底对儿子的疼爱和挂念,很难投射到孔嘉身上。
如今隐逸高飞的孤独鸟儿终于有了想终生栖息的泉林。
她的载然终于安定下来,就在她的身边,和他心爱的濛濛双宿双飞。
老国公自己着急看孙女,却走过来拍拍老夫人的手,道:“夫人莫急,为夫这就带你去看孙女。”
说着话就想拉着老夫人往外走。
老夫人一向体弱畏寒,穿得极为厚实,老国公却只穿着很薄的夹棉锦袍。
老夫人微笑站起,让丫鬟取来披风,亲手披到国公肩头,又帮他细细整理衣领。
“春寒料峭,夫君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一把老骨头,还总这样风风火火,以为自己不惧严寒。
“就两步路而已,怕什么,为夫筋骨强健着呢。”
老国公嘴上这样说,手却很老实地紧了紧爱妻给穿好的披风。
时雨其实就是在隔壁暖阁中生产的。
生产时,孔覆不随父母在厅堂等候,反而执意要往产房冲。
气得孔序想踹他,“你进去裹什么乱?你是能帮她生,还是助她生?”
孔覆倒是恨不得能替宝贝分娩,代她承受生子之痛。
他紧抿嘴唇,顾不得冲撞父亲,甩开众人拦阻,一脚踹开暖阁的门,到时雨身边陪她。
幸好幸好他的宝贝安然无恙,幸好她们母女平安。
所以就导致,孔覆和时雨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仅一墙之隔的国公夫妇还不知道小孙女是何模样。
两位老人看过圆圆,又为圆圆办过满月酒,迟迟不见回京。
京中再三来信问候催促,言道陈州地僻,不宜老人颐养天年。
老人家却以年迈受不得奔波为由,要在陈州故土终老,不回京去了。
经常陪伴老夫人,时雨自然听说了家中的事。
祖父自遇刺受箭伤后,便彻底退隐辞官,受箭疮影响,身子也不大康健。
父亲谢承古板保守,与锐意进取的少年皇帝政见不和,被政敌弹劾攻讦,两度遭贬,最后去了太常寺任闲职。
权势如烟如雾,来得快,去得更快。
前一刻还炙手可热,或许瞬息之间便又有他人粉墨登场。
时雨很小的时候就厌倦了朱门绣户,又被冲和淡泊的爹爹捡去养大。
骨子里其实同他一样,讨厌汲汲营营,没有多少名利心。
家人都无恙,祖父和父亲也算是全身而退,没什么好担心挂念的了。
又听说孔嘉娶了新妇,也考上了进士,还有了一双儿女,现在正外放到地方做官,好像和新妇的关系也不怎么融洽和睦。
只是迟迟没有梁闻的消息。
这日午后,时雨陪老夫人坐在花厅,逗弄着圆圆,惆怅地说:“也不知道闻闻怎么样了,她都有两年没给我写信了,我写信给她,她也从来不回我。”
“闻闻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可怜呐。”之前谈起梁闻,老夫人都三缄其口,这次却叹息道。
时雨听了心里一急,“怎么了?裴树待她不好吗?”
“她殁了。”
之前时雨有孕在身,老夫人怕她伤心过度,故而隐瞒梁闻的事。
并再三嘱咐从京里跟过来的下人,不要对时雨透露梁闻已死的消息。
“怎么可能?不会的。”泪水自时雨眼眶飙出,“她的身体分明被爹爹调理好了的,健康着呢,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哭,圆圆跟着也哇哇大哭,乳母急忙上来抱走孩子。
“难产没的,唉,她嫁的那个”老夫人一时想不起裴树的名字,“那个人殉情而死,只留下一个孤女,由梁阅抚养。”
孔覆一回来,就发现小东西竟然又饮上了酒。
对月独酌,边哭边喝,醉醺醺趴在案上痛哭流泪。
他慌得手足无措,将人捞进怀里,“雨儿?怎么了?”
时雨听到爹爹的声音,扑进他怀里号啕大哭,就像初时他不愿接受她,执意要推开她那般难过。
只是,那时还有闻闻在,还有闻闻安慰她,现在
“爹爹,闻闻没了,没了,她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死的?她才那么小,她死的时候还没有十八岁,呜呜呜呜呜呜”
孔覆心头浮现那个聪慧安静的女孩儿,还记得四年前初见她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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