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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登天by蔓越鸥》大结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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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江迟礼出院,医生让回家疗养,所有担忧至此全部结束。

但又有了新的苦恼的事情——他的头发。

江迟礼头发长得慢,尴尬期往后延长了许久。

人又不出门,没人嫌弃他。可江迟礼不行,他觉得整天这样子面对时蕴,心裏不舒服。于是对镜端详,自己拿刮胡刀一股脑全剃了。

时蕴嘟囔了句,一大把年纪了还臭美!

然后晚上得到江迟礼的报覆,她出了一身汗,身心俱疲,但摸着不再扎手的脑袋,心裏美滋滋,真好啊!终于不扎了!

时蕴自如地调整人生节奏,没什么是迫不及待要完成的,她将毕业时间往后推了一年,在家陪伴江迟礼。

这一年,二人度过了她的26岁生日,江迟礼给她在南夏买了房子。

时蕴惊讶,然后捂着嘴巴从手机裏翻出来购房合同,跟他说自己也买了一个,现在只交了定金,后年交房。

二人的区别是,江迟礼买的是海边大风景房,上下两层,在房子裏规划俩人的蓝图,而时蕴只是小小的两居室,只她一个人住。

但相同的是,两栋房产都写的是时蕴名字。

二人相视一笑。

时蕴正式返校,因为室友不和,她夹在其中难受,于是从学校裏搬出来住。期间得空联系了大学的室友,大家叙旧,约见在酒吧。几个人恣意潇洒,彻夜不眠。

时蕴一时幻视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人问及打算和婚期,时蕴晕着脑袋嘿嘿一笑,果真以为自己才上大学,嘟囔着,我还小着呢!

小时候过烈地期盼长大,想要拥有对自己的完全支配,但长大后却又在念叨着自己尚小,这时候又是在想要什么。

江迟礼接到电话,对面人咯咯笑着,然后喊了声“哥哥”。

这个称呼也将对面人送到回忆裏,但江迟礼在想,她可能是想自己了。

于是在这个天气预报说会下暴雨的夜晚,他驱车赶往了南夏。这不是痊愈后他第一次开夜车去南夏,如果非要计算,基本上一周他就要两地往返一次。

因为生病欠的工作的要完成,客观的数据让他觉得一切值得,但让人更加感觉到使命感结束,是在门口邮箱裏收到一张张信封纸把包裹的草稿纸。

不再是青春期的苦恼发洩,而是对生活裏小确幸的分享。

江迟礼突然觉得是时候了。

他过去酒吧门口接住时蕴,烟酒这些已经离他很远,他从心底裏不喜欢这些味道。但时蕴身上被环境沾染上,他觉得馥郁,看她的脸颊,又觉得活色生香。

时蕴一直没有正式向室友介绍过江迟礼,这次站的摇摇晃晃,笑瞇瞇地开口:“这是迟礼哥,你们就跟着我叫就好啦。”

小把戏让她得意,但在室友错愕的眼神裏,江迟礼无奈地纠正:“她喝多了。”

和她们挥手作别,江迟礼看着醉在自己怀裏的时蕴,低头垂眸:“为什么又突然这样称呼我。”

“不为什么。”

“那我猜猜。”

“嗯哼。”时蕴蔫蔫地闭上眼,浑身无力,脸贴在他的胸口,双手环抱着他。

“因为你觉得,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人的关系就是被一个个称谓限定,仿佛喊了这个,那个的联结便要就此断掉,所以她早些年执着于这个称呼。

但现在,他们的联结不再局限。

她喊他江老师、老江、迟礼哥、哥哥、以为“诶”,随心所欲,畅快淋漓。

时蕴心生雀跃,满足抬头:“这么聪明,但我可没有奖励给你喔。”

“那我替自己讨一个。”

“什么?”

江迟礼一改轻松的表情,语气正经严肃:“我想辞掉学校这边的工作,和你一起去南夏生活,这样李昭也不需要离职,按照既定工作规划四平八稳地推进下去就行。前三十年,学医、从教,明礼、育人,但草原开不出我要的花,我能做的也只有给眼前这一块土壤施肥,现在也已经做了。所以,我来替自己讨个居留权,不知道时蕴女士愿不愿意。”

时蕴霎时清醒,觉得自己现在表情肯定难看的要死,在手术室门口等待都没流泪,现在被他这几句搞得眼泪纵横,泪水没有湿润眼睛,反而眼睛更加紧绷难受。

“时蕴女士不会同意。”她随意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嗓子哑涩,绷着的脸下一秒破功,哭笑不得,“但晕晕会同意。”

她心裏有着无数问题要问,你不会是因为我才放弃在这裏生活的吧?

江迟礼我可告诉你你不能这样,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你会怪我的。

她没问,允许此刻感性更胜一筹,因为那是来自她心底的声音。

但理智尚存,比如江迟礼说,你房间的床要装大一点,这样两个人休息才舒服。

时蕴摇头晃脑,娇嗔地狠心拒绝:“不可以啦。”

多年后,那栋小小的房子完工,只有两个房间,主卧小小的,放着最基础又小小的家具,她喜欢狭小的卧室,觉得温暖有安全感。另外一个卧室被她改成书房,白色纱窗上没有晦涩难懂的医学术语,被她改成了数学公式。

鞋柜只能装下她一个人的鞋子,宋诏萤的鞋子被摆在外面。空间紧凑狭小,但仍给她留有余地。

十七岁失去的稳定住所,在二十八岁重新覆得。

时蕴的世界至此搭建完成,根便开始从这栋房子裏长出来,蔓延至南夏,以至未来由她主导的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

时蕴怕他生气追问,俯身献上一吻,却在鼻息交缠时得到直击内心的回答。

他口吻带着缠绵爱意:“我明白,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们的。”

任何话都不足以表明此刻心意相通给时蕴带来的意义,她什么都不需要多讲,他便什么都懂。

她的心窍弥足珍贵,他回吻,千千万万遍。

这天晚上时蕴做了梦。

十七岁的时蕴穿着校服穿过芦苇地朝她过来,那条路泥泞,污浊,淤泥将她的鞋子弄臟,芦苇不厌其烦地挠着她的t小腿。

小十七就这样脚步缓慢的走到她面前。

时蕴看到她敞开的衣领、身上的浓厚的洗衣液味道、灰蒙蒙的双眼,突然视线模糊。

小十七伸手挡住她的下半张脸,然后歪着脑袋说:“你和我长得好像,但眼睛不像,你比我的漂亮好多。”

语气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向往和遗憾,但声音稚嫩。

时蕴透过她的眼睛望向自己,然后告诉她:“你22岁那年,也会有和我一样漂亮的眼睛。”

“为什么是22岁,不是28岁,我喜欢28岁。”

“因为28岁你会拥有的更多。”

“更多是什么?”

“自我。”

“那是什么?”

“会有人告诉你。”

“谁?”

远处的晚霞如同醉了一般,有着和平日不一样的红晕光彩,连人望着都凭生出眩晕感。在酩酊之际,晚霞之下,时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时蕴将小十七推出去,跟她说:”去吧,就是他。”

<正文完>

十七岁失去的稳定住所,在二十八岁重新覆得。

时蕴的世界至此搭建完成,根便开始从这栋房子裏长出来,蔓延至南夏,以至未来由她主导的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

时蕴怕他生气追问,俯身献上一吻,却在鼻息交缠时得到直击内心的回答。

他口吻带着缠绵爱意:“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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