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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夕阳把院子里的枣树叶染成了金黄色,吊唁的街坊邻里渐渐散去,灵堂里只剩下李天佑一家和几个帮忙的亲戚。就在这时,院门口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是黑皮和六指。
两人都穿着普通的深色衣裤,布料粗糙,不新不旧,款式也是最常见的样式,走在人堆里毫不显眼,完美融入了傍晚的暮色中。
黑皮(陈黑子)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像刚从煤窑里出来似的,眼睛却很亮,透着市井的精明,他进门后先快速扫视了一圈院子,确认没有陌生人后,才朝灵堂走去。
六指(刘老六)则身材敦实,沉默寡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右手插在裤兜里,那根多余的指头蜷缩着,不太引人注意,他跟在黑皮身后,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声哭嚎,也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默默地走进灵堂,在钱叔的灵柩前站定,神色肃穆。
黑皮从怀里掏出一个叠得整齐的小布包,打开后里面是整整齐齐一沓崭新的“冥币”,面额都很大,还有几包市面上少见的“大前门”香烟。
“老哥哥生前好两口烟,后来肺不好,喘不过气,就硬逼着自己戒了,”黑皮低声对李天佑说,语气平静,但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感伤,“现在不怕了,路上没人管他,让他好好抽几支。”
六指也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瓶白酒,用旧报纸包着瓶身,看不到标签。“老家带来的土烧,度数高,够劲道,”他言简意赅,声音有些沙哑,“老钱以前最爱喝这个,说够味儿。让他路上喝口热的,暖暖身子。”他把白酒放在供桌上,和黑皮带来的香烟摆在一起,动作轻缓,像是怕惊扰了钱叔。
两人对着灵柩恭恭敬敬地三鞠躬,动作干脆利落,没有拖泥带水。李天佑知道他们的身份特殊,不便声张,没有过多寒暄,只是走上前,郑重地抱拳回礼:“两位叔叔有心了,钱叔地下有知,也会领这份情。”
黑皮看了看灵堂的布置,又看了看李天佑身上的孝服,以及他身后穿着孝衣、眼神悲伤的孩子们,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老爷子眼光毒,没看错人。你把他发送得这么风光,里里外外安排得妥妥当当,比亲儿子还尽心,我们这些老兄弟,心里都记着你的好。”
他顿了顿,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这边后,继续说道:“以后城里有什么杂七杂八的消息,比如哪里有紧俏物资,或者遇到些地痞流氓找麻烦,你让人到南城‘悦来’茶馆留个信儿,报我的名字就行。茶馆的王掌柜是自己人,会把话传到我耳朵里。”
六指也在一旁微微颔首,补充道:“要是需要运点东西,不管是城里还是城外,只要不是犯法的,找我,路子熟。”
李天佑心中一凛,明白这是他们表达感谢和认可的方式,也是正式接上了钱叔留下的人脉线。他再次拱手:“多谢两位叔叔,以后少不得要麻烦。”
黑皮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老哥哥把你托付给我们,我们就不能让你受委屈。”说完,两人又对着灵柩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脚步轻快,很快就消失在胡同的暮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几位钱叔的老伙计,有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的是工厂里的技工,有的是街道上的小职员,还有的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江湖人”,来自不同的阶层,境遇迥异,衣着和礼物也或寒酸或“另类”,但他们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钱叔在他们心中的分量。
他们看着李天佑将丧事料理得井井有条,规矩周全,对钱叔敬重有加,对家人体贴入微,那份最初的陌生和试探,都在亲眼所见后化作了由衷的满意和隐隐的托付之意。他们知道,老连长(老大哥)虽然走了,但他选定的这个年轻人,有担当,重情义,或许在未来,真的能成为他们这些“落魄之人”或多或少的倚靠。
他们的到来,不仅是对钱叔的告别,更像是在完成一种无声的交接,将一段跨越战火、跨越阶层、跨越时代的情谊与责任,悄然传递到了李天佑的手中。
灵堂里香火缭绕,纸钱燃烧的灰烬随着秋风轻轻飘落,大人的低泣声与孩子们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人情味与时代印记的送别图景。
夜深了,徐慧真给孩子们盖好被子,走到灵堂,看到李天佑正跪坐在蒲团上,对着钱叔的遗像发呆。“在想啥呢?”
徐慧真递给他一杯热水。“在想钱叔的这些老伙计,”李天佑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驱散了些许寒意,“钱叔这辈子,值了。不管是战场上的兄弟,还是江湖上的朋友,都这么念着他的好。”
徐慧真点点头,望着供桌上的香烟和白酒,轻声说:“是啊,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啥遗憾的。他走得安详,咱们也对得起他了。”
灵堂里的长明灯依旧亮着,昏黄的灯光映着钱叔的遗像,照片上的老人笑容温和,仿佛在看着这满院的温情,也在看着他亲手托付的未来。香火袅袅,将这份跨越血缘的情义,悄悄弥漫在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也深深刻进了李天佑一家的心里。
第三日,是出殡的日子。天还未亮透,胡同里的公鸡刚叫过第三遍,四合院就已经忙活起来了。
主持仪式的刘大爷穿着一身浆洗得笔挺的青布褂子,正指挥着几个壮劳力检查棺材上的绳索,徐慧真和秦淮如则在给孩子们整理孝服,将哭丧棒一一递到他们手里。
李天佑站在正堂门口,望着钱叔的灵柩,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试图压下心头的酸涩,今天,是送钱叔最后一程的日子了。
辰时刚到,天光渐亮,起灵的时刻终于来临。刘大爷清了清嗓子,走到灵堂中央,对着棺材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面朝院门口,高举右手,用浑厚的嗓音高喊一声:“起灵——!”
声音穿透清晨的寂静,回荡在四合院的上空。李天佑作为钱叔名义上的“长子”,早已按照旧俗换上了最厚重的粗麻孝服,肩扛着那面用白纸糊成的“引魂幡”,幡上写着钱叔的名讳和生辰八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他走到队伍最前面,挺直了脊梁,尽管双眼通红,却神色肃穆,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
小石头和四个请来的壮劳力早已站在棺材两侧,听到“起灵”的号令,齐声喊了一句“嘿哟”,稳稳地抬起了松木棺材。棺材上盖着一块崭新的红布,四角各系着一条白布,由徐慧真、秦淮如和另外两位关系亲近的女眷牵着,这是老北京“拉纤”的习俗,寓意着“不舍亲人离去”。
徐慧真捧着钱叔的遗像,相框用黑布裹着,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相框边缘,指节泛白,眼泪无声地滴落在黑布上;秦淮如则捧着钱叔的牌位,牌位用红漆写着“钱公讳兴中之神主”,她微微低着头,肩膀因压抑的哭泣而轻轻颤抖。
孩子们手持着用白纸糊的哭丧棒,按照年龄大小依次排好队。二丫走在最前面,哭丧棒握得紧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小石头刚抬完棺材,额头上还带着汗珠,他接过哭丧棒,站在二丫身后,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缓缓移动的棺材,眼圈通红。
小丫、承平、承安和小宝年纪小,由杨婶搀扶着,手里的哭丧棒晃晃悠悠,看到大人们都在哭,也跟着瘪着嘴掉眼泪,小声啜泣着。
送葬的队伍从四合院出发,沿着南锣鼓巷缓缓前行。李天佑一边走,一边按照旧俗,从口袋里掏出黄表纸,一张张撒向空中。
纸钱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像一片片枯黄的树叶,落在青石板路上,落在街坊们的脚边。“买路钱,给老钱头买路了——”刘大爷在一旁高声吆喝着,这是老北京出殡的规矩,寓意着让逝者顺利通过阴阳两界的关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