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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他的道在等着他。
江落回到了那块平地上。她用柳章教的阵法,镇压上千尸鬼。
这是她目前法力能瞬移到的最近、也最合适的地方。
江落再一次对柳章撒了谎。老树藤给的菩提子,至多支撑她到天亮。天亮后,江落这个人就不存在了。没有五天时间,给她回南荒。江落那么说,是为了安抚柳章。
她不想看到师父因自己难受。
她连正式告别的话都不敢说,柳章太过于敏锐。一旦她表现反常,柳章就会立刻意识到她有事隐瞒。傅溶是个绝佳的借口和挡箭牌。江落自认为天衣无缝。
她得静悄悄地离开。
江落来到自己挑选的埋骨之地。她平躺下来,脑海中思绪放空,什么也不去想。微风拂面,带来些许凉意。地底下的尸鬼们发出呜咽声。他们尚未死去。
秦愫作恶多端,引出这些鬼,于百姓百害而无一利。而对于江落而言,却有另外的用途。老树藤曾告诉江落,她必须前往极海炼狱,让万千恶鬼啃噬身躯,毁去本体,舍弃虫身,方能彻底摆脱魔血危害。有了这些鬼,省却她千里迢迢赶路的功夫。
江落张开双手,将全身放松,道:“你们不是想吃掉我吗?”
她大方一回,以身献祭,让他们得偿所愿,吃个够。江落闭上眼睛。这是一场豪赌。老树藤也不能保证,她一定能重获新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必须那么做。她答应过师父,会在孩子出生前陪着他。
江落满怀希冀,等待重逢那天到来。
她的身体逐渐升温,散发出热气腾腾的白雾。身体里的血液沸腾,熔化骨头,烧毁皮肉。衣裳在高温灼烧中起火。她的四肢和头颅一点点溶解,化作岩浆,渗入土壤。金色光芒穿透云层,火烧晨曦,太阳从东边升起。第一缕阳光普照大地。
地面上流淌那滩赤红液体折射出金属般的光泽,沿着四面八方,扩张,呈现蛛网般形状。随着太阳升起,岩浆下渗,与土壤融为一体。
地狱中如饥似渴的恶鬼沸腾了起来。他们被厚重土层压得动弹不得。
春风化雨,甘霖滋润万物。他们急不可耐,贪婪地争夺那令人疯狂的养分。解渴甘霖,也是致命毒药。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地底蠕动挣扎,一面生长,一面腐烂。透明气泡从土壤中的毛细孔涌出,向上飘去,逸散,整片大地雾气茫茫,又飞快在烈日下暴晒蒸发。
尸鬼的惨叫声长眠地底,沦为妖王的陪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
柳钟于长安正式践祚,继承大统。恢复宗庙祭祀典仪,敬告先帝在天之灵,绵延国祚。肃清秦氏余孽,惩治国贼。嘉奖能臣,论功行赏。长安之乱自此止息。
朝廷版本法令免赋税三年,恢复民生。兴修水利,开垦农田。
四海莫不感戴圣恩,心悦诚服。
及至初冬,又下了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寓意甚好。秦党潜逃在外的余孽悉数缉拿归案,大理寺正式结案,将卷宗正式呈贡御前。柳钟翻阅过目,上头记载着一件怪事。
逆贼秦业行踪蹊跷,三十万大军压阵,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秦愫死后,他们将长安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秦业。但半月后,却听闻秦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一处村庄,是被村民从水井中捞出来的。他来历可疑,被县令扣押,关在狱中。
秦业得知天下易主,于狱中绝食而亡。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从长安逃走的。大理寺核查数月,不得其解,揣测是用了妖法。秦业已死,内情无从得知。
柳钟并未深究。余孽已清。他不会在秦党身上再浪费一丝一毫的心力。正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鬼注定会在烈日下蒸发。花时间去思考他们为何会变成鬼毫无意义。
办完秦家的案子,柳钟下旨,为杨家平反,改杨国师谥号为“武忠”,重启驱魔司。张清虚因刺秦而死,功过相抵。伏妖司无罪,擢大弟子林园为主事。傅溶暂管禁军。
一切渐渐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
下朝后,天色尚早,傅溶回到楚王府。
楚王府少了很多人,门前冷清,只一个仆人在扫雪。
傅溶忘了打伞,顶着风雪走到竹屋。柳章正靠在软榻中休息。膝盖上盖着块毛毯,脚下摆着炭盆。炭火旺盛,屋里头很暖和。柳章近来身体懒怠,常常白日困乏。借此机会上书辞官,卸下重
担。陛下既未应允也未回绝,只是送了许多赏赐,嘱咐皇叔好好在家休养。
傅溶已然搬回傅家,三五不时过来探望。
柳章大多数时候都睡着。
傅溶怕自己身上的冷气冻着舅舅,没有靠得太近。
片刻后,毯子滑到了地上。傅溶伸手捡起。
柳章睁开眼,注意到他的存在,道:“东西都搬走了?”
傅溶盖好毯子,嗯了一声。
柳章道:“少惹傅侯爷生气。”
傅溶道:“我知道。”
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任性妄为、让人操心的小孩。柳章没有说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傅溶很聪明。他能行军打仗,应付朝堂之事,为傅家支撑起门楣。长公主若在天有灵,应该会很欣慰。柳章能教给他的都教了。
“回去吧,雪天路滑,要当心。”
“好,舅舅,”傅溶点点头,“你也保重身体。”
认真告别的话不适合他们。傅溶朝柳章一拜,转身离开。雪花纷纷,傅溶独自行走在竹林中。每一步都十分沉重。脚上像套了镣铐。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走不出楚王府了。这里他住了快十年。他怎么舍得走。可是,不走又能如何?
江落的院子被烧了,柳章没有让人重修。江落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
柳章给楚王府剩下每个人都找好了去路,包括陈叔。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这座园子很快会变成空宅。傅溶不希望自己成为最后被剩下的那一个,才主动提出告别。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舅舅独自一人,将何去何从呢?
傅溶总是忍不住回想,江落消失的那天。他之所以没有在弄丢江落后疯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柳章太冷静了。面对傅溶崩溃自责的面容,柳章只是道:“她不会死的。”
江落伤得那么重,她为何要一走了之,离他们而去。她会躲到哪里呢?傅溶只能相信柳章的话。舅舅从不骗人。他说江落没事,就一定没事。妖王怎么会死?
透明的雪花无声坠落,在窗柩上凝结,累积。
柳章注视着窗外白蒙蒙的世界。
雪下得越来越大。像极了某个除夕。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去回想那个荒唐的夜晚。如今触景生情,恍如隔世。
“师父,别管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我们在一起。如果你想做人间之主,我们就去造反。如果你想修道,不问世事,我去南荒给你盖座皇宫,我们住在里面,勤恳修炼。我一定会努力实现你所有的期待。让你成为最开心的人。”
江落的那些混账话,把他给气昏了。他以为自己根本没听进去。结果一字一句,语调,她的表情,全部印刻在脑海中。柳章每天睁开眼睛,就会幻听。
江落无处不在。他躺在软榻上,江落就趴在他的膝盖上,摸他肚子。他用膳,江落喋喋不休。他翻开书本,江落便握着毛笔在旁边乱画。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以前说过做过的。柳章知道自己在白日做梦。直到有一天下雪了,他听到江落说:“师父,我们出去堆个雪人吧。”
柳章仔细回顾,发现记忆中的江落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他似乎思绪错乱,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