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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后,大庆朝中再无叫得上号的武将。
以先帝多疑敏感的性格来看,不知他痛下杀手,是单纯为了保住声誉而灭口,还是为了集中权力借此削弱武官势力。
那么先帝后来许下的特权袭爵,也未必是感念镇国公夫妇抗敌有功。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愧。
也有可能是为了避免再次敕封出镇国公的爵位给其他有功的武将......
窗外绵绵秋雨敲打着前庭落叶。
慕容复茶饭不思,消沉了快三日。
第四日,赵景行推开紧闭的房门。
微凉的湿气扑面而来,她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慕容复。
“晏晏,”他声音沙哑,闻声并未回头。
目光空洞地投向庭院中被雨水敲打满地的落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你说,究竟谁错了呢?”
老镇国公夫妇与先帝有过命之交,是毋庸置疑的纯臣,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赵景行深知那个男人的德性,和赵景仁一般,是极度自私自利之辈。
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
前朝大臣、后宫嫔妃、血脉亲人,都不过是他掌上的一盘棋。
她拿起椅背上的外袍,走到窗边替他裹上。
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担忧之色难掩。
慕容复转动眼珠,终于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他脸上满是迷茫和无助。
细密的秋雨打湿他半边身子,体温偏低,他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热源靠去,找到舒适的角度依偎在她怀中。
嘴里喃喃地说道:“我只是想不通。”
赵景行双手收拢自己散开的斗篷,替他遮蔽窗外飘来的秋风和雨。
“想不通就不想了。
先帝虽已不在,可王阁老还在。
他是动手的那个人,找他报仇准没错。”
慕容复怔怔地抬头,看到她锐利的双眸和坚毅的侧颜。
“好,那就不想了。”
找王阁老报仇。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了慕容复混沌的迷雾和自我放逐的壳。
是啊......他消沉,他想不通,可父母的冤屈、凶手王阁老的安然无恙......
这一切难道会因为他的“想不通”而消失吗?
一股混杂着愧疚、愤怒和冰冷决意的力量,顺着赵景行紧贴他的体温,缓慢却不可阻挡地注入了慕容复几乎冻僵的身体。
他依旧靠着赵景行,但原本无力蜷缩的身体,似乎正悄然凝聚起什么。
窗外的冷雨依旧,但斗篷下的这方天地,温度似乎正在发生微妙的转变。
赵景行清晰地感受到了这变化。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环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透过衣料传来的稳定有力的心跳声,像是一座沉默而牢固的堡垒,为那即将回归现实的思绪,挡住了窗外呼啸的秋意。
山雨欲来风满楼。
整个上京随着赵景行等人的回归,即将酝酿出一场更大的风暴......
回京第一件事,自然还是要进宫面圣述职。
北地危机暂缓,赵景行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她的述职报告文采飞扬,陈明北地各州各府粮秣调度、灾民安置、垦荒复耕之法。
其中,尤以真定县为例。
方县令五十之龄,终于来人生第一个重大机遇。
圣上下旨,命他安顿好真定县百姓后,来上京翰林院,撰写治灾心得,以供后人知晓借鉴。
赵景行稳稳当当汇报完毕,静待跟前的圣上发话。
此次回京,他对自己的态度又好了很多,仿若他们是亲兄弟一般。
她扫了眼屁股下坐着的黑漆楠木圈椅,扶手末端微垂云纹托首,内壁密布细如发丝的鱼子纹地,其上嵌螺钿拼嵌的“格物致知”篆文。
没有记错的话,这把椅子才是他常坐的椅子。
手边的热茶也是专供御前的建溪北苑小龙团,取白露前后萌发的秋芽精制,年产不过七八两。
远超她以前来此的待遇。
这是又要用到她做些什么。
赵景行默不作声,脑海里搜索着朝中发生的大事小情。
最夺人眼球的,当属原工部尚书刘成辉屯粮贪腐案了。
离京前,他还好好地替圣上敛财,等再回来,人就已经关在刑部大牢。
果不其然,一杯茶才抿上几下,圣上终于开口了。
“二哥办事朕一向是信得过的。”
“刘成辉......”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目光落在赵景行身上,带着审视与期许,如同在掂量一把趁手的兵刃。
赵景行心头雪亮,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颔首:“为陛下分忧,分内之事。”
“此人辜负圣恩,贪得无厌,徇私枉法,借职务之便大肆屯粮买卖,引得民怨沸腾,坏朕新政根基。”
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上位者被冒犯的震怒。
“然他在工部经营日久,根深蒂固,牵涉甚广。
仓促查办,恐激起风浪,也难拔除其党羽毒瘤。”
他的指节在光洁的楠木扶手上用力一叩,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的秋雨似乎急促了些,檐下传来更清晰的滴答声。
赵景行捧着那盏名贵的建溪小龙团,感受着杯壁的暖意,却觉得这温暖虚假得如同御座上人的笑容。
“朕思来想去,”皇帝的声音放缓,又带上那种兄弟情深般的语调。
“此等棘手要案,非二哥这般心思缜密、立场坚定且刚立下救民之功、深孚众望之人不可担此重任。
一来二哥能力卓着,定能追查到底,肃清宵小。
二来......由二哥来清理这等蠹虫,亦昭示皇家不徇私情,维护法度威严之心。
二哥意下如何?”
他连二哥都叫好了,赵景行还能怎么说。
好像他多么清白似的,刘成辉贪下的巨财,至少有一半运进了他的私库。
如今出尔反尔,把人打入刑牢,怕人反咬一口,又叫自己给他擦屁股。
用得上你时,叫得亲热,他们还是兄弟。
用不上你时,便是君臣,随意处置。
赵景行心头冷笑,同时也升起了一丝好奇。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圣上舍掉刘成辉这个钱袋子。
她恭敬应下这桩差事。
“为陛下分忧,是臣子之责,自当义不容辞。”
她敏锐地察觉到,机会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