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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署队伍里的清秀身影,分明是父亲生前其中一位徒弟——林奉。
宫宴门前的青铜鹤灯将人影拉得歪斜,云曈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记忆如潮水翻涌——林奉总缩在太医署西厢房,整日与药臼、丹炉为伴,苍白的脸上永远沾着青黛色药粉。
那年她初入太医署,正是他手把手教她辨认易混淆的草药,袖口永远带着淡淡的苦艾香。
“王妃?”
青黛的轻唤刺破回忆,云曈望着宫宴门口的林奉,那人颈间晃动的银链,链子末端的药葫芦吊坠,与当年她亲手为林奉打造的一模一样。
大火吞噬太医署的那个夜晚,她颤抖着探过每具焦黑的尸体,沾着烟灰的手指抚过林奉破碎的衣角,确认那枚刻着“林“字的铜药匙,才将那具面目全非的遗体下葬。
可此刻,眼前的人正抬手整理袖口,腕间赫然露出她再熟悉不过的月牙形疤痕。
“卑职见过晏王殿下、淑妃娘娘。”
林奉身边的中年医师带着众人走上前行礼,锦缎袖口扫过云曈手背。
林奉这才缓缓转身,眼底闪过一抹云曈从未见过的狡黠,却带着一丝泪光,洋装惊讶:
“竟是晏王妃!久闻药商之女精通岐黄,改日定要讨教……”
他刻意将“药商之女”四字咬得极重,云曈轻笑着点头。
萧砚亭的龙涎香突然笼罩过来,他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搭在云曈腰间。
云曈在心底冷笑:好个故人重逢的戏码,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
踏入宫宴的刹那,云曈被扑面而来的暖香呛得眼眶发酸。
她跟随着萧砚亭走向偏殿时,听见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晏王妃?听闻萧砚亭从不踏足宫宴……”
“看她这身打扮姿态,倒像是乡下来的……”
云曈垂眸敛去眼底的寒芒,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
当年那个蜷缩在药架后的少年,如今竟成了太医署新贵;而她却成了顶着“药商之女”身份的晏王妃。
命运的齿轮,究竟是从何时开始错位的?就是因为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吗?
云曈刚落座,便见高台珠帘轻响。
皇帝与皇后携手而来,明黄龙炮与凤冠霞帔交相辉映,皇后突然抬手:
“听闻晏王夫妇近日也在,不妨上前一叙?”
萧砚亭扶着云曈起身时,她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殿内众人的目光如芒在背,云曈深吸一口气,福身行礼:“殿下、皇后娘娘万安。”
皇帝端起酒杯,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脸:“晏王今日肯出席宫宴,倒是让朕意外。”
萧砚亭微微起身,语气疏离却不失恭敬:“臣弟内子初入宫廷,特来见识皇家威仪。”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曈一眼,转而笑道:
“如此甚好,春闱在即,也让晏王妃为考生们送上几句祝福吧。”
云曈福身行礼,挺直脊背,声音清朗:
“昔有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今盼诸君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志。”
她环顾考生脸容,真诚道:“愿诸位执卷如执剑,破题若破阵,于笔墨间见山河,在策论中安黎庶。莫忘‘达则兼济天下’之训。”
殿内先是一片死寂,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角落里交头接耳的贵女们瞪大了眼,几个老学究模样的大臣忍不住抚掌,连站在末席的考生们也纷纷挺直腰板,目光中满是钦慕。
皇帝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手上轻轻晃荡着。
皇后微微倾身,唇角扬起一抹笑:“晏王妃这一番话,既有程朱理学之厚重,又含经世济民之胸怀,倒是让本宫惊喜。”
她抬手示意:“来人,将晏王夫妇的席位移至前排,与亲王同列。”
随着太监们搬动座椅的声响,云曈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落座。
先前议论她“乡下来的”贵女们红了脸,而林奉站在太医署队列中,握着药葫芦吊坠的手指关节发白。
萧砚亭指尖轻叩扶手,低声道:“藏得够深。”
……
当鎏金托盘盛着各种菜品鱼贯而入,林奉突然从太医署列队中走出。
他的银灰色织锦官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腰间悬挂的药葫芦随着步伐轻晃,每一步都似踩在云曈的心跳上。
“诸位请看——”
林奉抬手揭开食盒,蒸腾的热气中露出色泽金黄的肉:
“此菜以雪上寒松熏烤,佐以当归、黄芪温补,恰合北地学子畏寒体质。而这道鱼片黄金,鱼片浸过紫苏汁,配陈皮解腻,专为岭南考生调理湿热……”
他每报出一道菜名,便有宫女举着写满药理的绢帛绕行席间。
云曈盯着林奉翻动医书残页的手指,那双手上还残留着当年研磨朱砂的暗痕,而此刻他却在众人惊叹声中,将父亲独创的药膳配方娓娓道来。
“这些方子,皆是已故太医令,亦是我师父云程大人的心血。”
林奉突然顿住,满殿哗然。
他缓缓展开泛黄的医书,破损的纸页间滑落半片干枯的艾草,正是当年太医署旧址后山特有的品种,“云大人常说,用药如用兵,需知虚实。”
“这些融合了各地风土的药膳,便是他毕生所学的结晶。”
云曈感觉喉间泛起铁锈味,记忆中父亲伏案写医书的背影,与眼前林奉侃侃而谈的模样重叠又割裂。
她死死攥住桌布,却见萧砚亭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推到她手边。
“可惜云大人英年早逝……”
皇帝的叹息打破沉默,“当年那场大火,朕至今痛心。”
他端起酒杯遥敬虚空,殿内众人纷纷起身。
皇后凤冠上的东珠轻晃:“所幸林大人继承衣钵,如今的太医署才得以重振。”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云曈,“晏王妃亦是识药之人,可知云大人名声?”
云曈抬头,面上扬起得体的微笑:“臣妾幼时曾听父亲提起,云大人乃济世良医。”
她特意咬重“父亲”二字,余光见林奉握着医书的手微微发抖。
“哦?”
皇后挑眉,凤目扫过云曈腰间的银针,“听闻晏王妃出身药商世家,不知与太医署可有渊源?”
云曈感觉萧砚亭的指尖在她身后轻轻叩击三下——那是暗察司‘小心’的暗号。
她福身时,发间银簪晃动:“臣妾一介女流,不过略通皮毛,岂敢与云大人相提并论。倒是林大人今日这番讲解,让臣妾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
她故意顿住,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中,一字一句道:
“医者,仁术也。无恒德者,不可以作医。”
话音未落,林奉手中的医书突然‘啪’地掉落在地,惊起满殿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