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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陀人放了,皇帝再去打一场指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接受现实,择日班师回朝。
三月初大军出征,三月半抵达薛延陀境内,找地方安营扎寨,定下作战计划,四月初头就赢了。
当年突厥内乱灭颉利,大唐几乎全军出击。薛延陀如今也内乱,但整体实力并不比颉利弱,李世民起初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实在没想到结束的如此草率。
“这才一个月,就结束了。”
李世民在大帐内来回踱步,李承乾在煮柠檬茶,杜荷还是太全面了,给他备下煮茶的器具,可谓一应俱全。
“没什么意外的,当年灭薛延陀的时候,您就派出了一个英国公,这一次还加上了大唐军神李师傅。”
“大唐军神?”心情本来就不痛快,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李世民就更不痛快了。“老子还在这里,李靖成了军神?”
李承乾斟茶的动作一滞,皇帝可真小气啊!
“水战灭萧铣,陆战平突厥,高寒环境之下克吐谷浑,戎马一生,未尝一败,居功不自傲,待人谦和……”李承乾思索片刻,又加了一句:“得遇明主,有韩信之功,却能得善终。”
得遇明主四个字,让李世民脸色好看了几分,李承乾起身上前,扶着皇帝落座,又端了一盏柠檬茶给皇帝。
“金银花味甘,可以调节柠檬的苦涩,臣加了少量蜂蜜,口感勉强能喝。”
李世民端着茶,并没有第一时间饮下,问李承乾:“为何说勉强能喝?”
“心脑血管疾病患者,饮食上十分忌讳高盐、高糖、高脂肪、高碳水的食物。父亲,您看看您的饮食习惯,顿顿离不开汤饼这种高碳水的食物,还特别喜欢高脂肪肉食,喝的茶里面油盐酱醋什么都放。
臣记得您还开发了一款美食,樱桃煎的制作本就需要添加蜜糖,父亲您还命人用甘蔗汁加蜂蜜熬煮成汁,浇在樱桃煎上食用。这种高糖的东西,您一吃一个不吱声。什么长三高您吃什么,所以您老人家到了晚年,病痛不短,史书记载:您有一次病发,疼得好几天不吃饭。”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世民如何不明白,他的饮食习惯肯定会加重自己的病情,关于这个问题,李承乾很久之前也说过,他还改过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是改不过来。
李承乾回到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高血糖的症状之一,口渴、多尿、乏力、视力模糊,有没有觉得同您头风病发作的时候很相似?”
征辽东之前,皇帝几乎年年都要去洛阳呆一段时间,征辽东回来之后,皇帝待长安基本没出去,目测就是晚年三高上来,身体迅速衰败,没力气跑出去。
更何况,晚年的皇帝看着跟自己打天下的老伙计,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死亡的恐惧萦绕在心头,为了活的久一些都磕起药来了,还加重了病情。
“你吃清汤寡水,就是为了摆脱心脑血管疾病?”
李承乾道:“心脑血管疾病具有遗传性,不管臣承不承认,身体发肤都是您给的,肯定会也遗传了,目前不见端倪,只是没到发病的时候,不是病痛不存在。
先天性遗传疾病是不可改变的现实,臣能做的就是后天性的饮食调节,规范日常生活,尽可能推迟发病的时间,降低发病的频率。”
听到皇帝攻击他的饮食,李承乾又补充道:“父亲,在未来,北方的心脑血管疾病人群,总体来说还是高于南方的。从现代医学的角度分析,影响心脑血管疾病发病的因素有气候,饮食,运动量,遗传等。
从气候上说,低温会导致血管收缩,血压升高,加大发病概率。从运动量分析,运动量太少不利于血液循环,?您经常都是议政一坐一整天,也就休沐的时候会去活动筋骨。饮食个遗传因素,臣已经说过了,就不加赘述了。”
说完这些,李承乾继续补充:“家父也有心脑血管疾病,可他六十多了,都没怎么发病。您再看看您,四十多就已经被心脑血管疾病折腾的死去活来。”
李世民若有所思,看着李承乾,目光颇有深意。
“这样的话,回长安之后,我日常用膳,就去东宫。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什么?”李承乾怀疑自己没听清楚,抬头看着皇帝,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日常用膳放在东宫?”
这个意思,皇帝天天要去东宫蹭饭?
“父亲,臣没有听错吧?”
李世民给了一个肯定的目光,笑容十分和煦:“当然没有,我亲爱的儿子,你不欢迎吗?”
这话听得李承乾肉都麻了,他道:“您直接吩咐宫人换菜式就好了,为何舍近求远,跑东宫……”
蹭饭两个字,李承乾没说出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去哪里吃,都是合情合理,不存在蹭饭。
“这一来一回,路上耽搁那么长时间,您都可以睡个午觉了。”
李世民道:“承乾,你对睡午觉为何那么执着?哪怕天塌下来,你都要睡上两刻钟时间?”
李承乾沉默片刻,开口解释:“在未来养成的习惯,体制内、事业编几乎都有午休的习惯。您知道的,家父体制内,家母在编,祖父母也是体制内在编。至于臣,后来也是体制内小职员。”
“明白了,看样子,不只是天赋和疾病会遗传,某一些习惯也会遗传。”
李承乾点头:“是这样的,好习惯会遗传,坏习惯也会遗传。就好比父亲你开创的玄武门继承制度,专门清理大唐太子。有唐一代,正常继位的太子,五个指头的数都凑不够。”
李治娶小妈首创的乱伦,其的子孙后代也是有样学样,抢儿媳妇的,娶庶祖母的,玩儿的一个比一个花。还有九五夫妇的宗室清理计划,也是有模有样的传了下去。(太宗娶巢王妃,属于宋人意淫,唐代皇帝乱伦之始,始于高宗)
“承乾,你不会举例子,可以闭嘴!”
李承乾低头抿了口柠檬茶,有些酸涩,回味还带着几分清苦。不过,喝过几十年广东凉茶,这点儿苦味算啥?
“回长安之后,我去东宫用膳。我亲爱的太子殿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李承乾暗道:皇帝单箭头愉快,他一点儿都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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