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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穿过殿前铜鹤,在御阶上投下长长的影。
杨嘉仪跪在蟠龙金砖上,发间九翟翅凤发冠垂下的珠帘微微晃动。她能感觉到身侧沈知韫绷紧的背脊,她悄悄地在衣摆之下,拍了拍他冰凉的手,无声的安抚。
“儿臣(微臣)叩见父皇。”
皇帝还未开口,珠帘后忽然传来环佩叮当之声。
胡贵妃搭着女官的手袅袅婷婷走来,她穿着正红织金凤尾裙,衣摆逶迤过青玉砖,像一滩泼开的胭脂血。头上梳得极高的惊鹄髻上,九股凤钗衔着拇指大的东珠,随着步伐轻晃。
“陛下瞧瞧,咱们的长宁公主如今也成新妇了。”
杨嘉仪看着胡贵妃在自己的身前走过,轻笑:
“贵妃娘娘说笑了……”
胡贵妃走至皇帝身边,自然而然的在皇帝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她随手拿起桌旁备着的水果,给皇帝剥起了葡萄。
一颗葡萄没剥完,她染着丹寇的指尖突然一顿:
“陛下真是的,怎么还叫人新婚夫妇跪着?”
皇帝这才想起来,说了声:
“赐座。”
“假惺惺……若不是你,我俩早就站起来了。”
杨嘉仪小声的嘀咕着,她也不在意会不会被胡贵妃和皇帝听到。
沈知韫扶着杨嘉仪起身,杨嘉仪的抱怨倒是被他听的清清楚楚。沈知韫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也被杨嘉仪看在眼里。
“早间,你派人来问朕,是否可以将今日的请安延后,朕还以为你今日不打算来了呢!”
皇帝甚是威严,却每每在面对杨嘉仪——这个发妻留下唯一的孩子时,多了分慈爱。
现在看到他们的孩子成亲,他的心里更是多了份欣慰。
“是儿臣过于劳累,忍不住赖了会儿床。这不一休息的差不多了,连忙进宫拜见父皇。”
杨嘉仪看向皇帝,面无改色的说着谎,笑的明媚自然。
沈知韫偷看了眼杨嘉仪,她这是在护着自己?他想了一路的说辞,却偏偏没想到杨嘉仪会把晚起贪睡的事情揽在她自己身上。
杨嘉仪表现的再自然,皇帝也能看出来她在说谎。
今晨,长宁公主府门外闹的一出好戏,他早就知道了。
他本以为这丫头不来请安,又是因为宋家那小子。可刚刚他们一进太极宫,他便注意到沈知韫身上的云锦披风。
那披风,皇帝也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多爱不释手,如今披在沈知韫的身上,说明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至于,他们来晚的真相对于他来讲并不重要。
皇后离世,皇帝未有继后。中宫之位,一直空悬。
胡贵妃能够代管后宫事宜十余载,凭借的可不仅仅只是美貌。
眼下,她自然明白皇帝的心思。她刚刚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沈知韫身上的披风。
如此张扬的做事风格,倒是很符合这位长宁公主的心思。
一件披风,便将上午那场闹剧带来的影响抚平。今日他们二人一离开禁宫,沈知韫身披云锦披风面圣的消息就会传出去。
长宁公主对驸马对宋言初两人什么态度,不言而喻。
胡贵妃暗自叹息,宋家那位终究是没用。
胡贵妃走下台阶,直到杨嘉仪身前。她腕间金镶玉镯碰到杨嘉仪额前垂珠,清脆一响:
“本宫特意备了金丝帐作贺礼,长宁可喜欢?那可是江南绣娘们熬了八百个日夜才绣制而成的。”
面对胡贵妃突如其来的亲近,杨嘉仪十分不适。这胡贵妃身上的香气实在太重,令她忍不住别开脸。
被胡贵妃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了那顶金帐。
那金帐确实漂亮,此刻正挂在她的床榻之上。
“诶?看咱们长宁的这幅样子,莫不是还没用上?”
胡贵妃问。
沈知韫听胡贵妃这么说,不由得心下起了疑虑。
可还未容他细想,杨嘉仪突然拽过他的手按在了她的后腰上:
“昨儿夜里那金帐就挂在榻上,那别致的金钩可都是被晃掉了一只。”
闻言,沈知韫喉结猛地一滚,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胡贵妃的脸色顿时比胭脂还艳上三分,就是一旁的皇帝都忍不住干咳几声,忍不住斥责:
“胡闹!看看你哪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杨嘉仪感觉到自己后腰上沈知韫的指尖一颤,她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皇帝无奈的摆摆手,叫他们离开。
拜别太极殿,杨嘉仪挽着沈知韫一路上心情大好。
出了禁宫,月色正浓。
本朝并未有宵禁政策,入了夜的长安城一片热闹。
杨嘉仪遣退了念安,叫念安先行回公主府。自己则是与沈知韫慢悠悠的逛起了长安城。
他们来到了夜肆,长街上已如星河倾落。
千百盏灯笼次第亮起,将青石板路映成流动的锦缎。
酒肆二楼传来胡姬的琵琶声,混着西域香料摊子飘来的异香,在晚风里酿成醉人的甜。
前世杨嘉仪嫌这里的市井气过强,从未来过夜肆。她只是听她的皇兄们提起过,那时她真的是又好奇又有着所谓的公主包袱不愿屈身而来。
这一世杨嘉仪少了对这些琐碎事的矫情,她拽着沈知韫挤进人潮时满脸喜悦。
她撞见一群孩童举着糖人跑过,险些撞翻路边卜卦摊。那算命先生慌忙去扶晃动的铜铃,十分滑稽。
“发什么呆呢?”
杨嘉仪突然将刚买的胡麻饼掰了一半塞进他唇间:
“我听皇兄说西市老张家的胡麻饼最是好吃,刚刚好最后一炉,不然可就没得吃了!快尝一下,好不好吃?”
芝麻混着蜜糖的香气在舌尖化开,沈知韫怔忡间,又被杨嘉仪拉进最热闹的灯笼铺子。
铺主正踩着梯子挂新制的灯笼,八面绢纱上画的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老板,你这灯笼怎么卖?”
杨嘉仪指着灯笼问着。
“这位姑娘好眼力!”
铺主笑嘻嘻地看着杨嘉仪:
“这灯笼是位戴帷帽的姑娘订制的,就此一盏……”
铺主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惊恐地看向杨嘉仪腰间晃动的金字腰牌。
眼前的姑娘,身份尊贵。他怕是得罪不起,可这灯笼……若是那姑娘找来,他又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