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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却没说出口。

愧疚的不敢看朝颜的眼睛。

他不说话，就是看到了。

明明看到会受伤的是朝颜的时候。

可在她更危及的情况下，他还是率先跑向了夏朝暮。

朝颜从来没有，对这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有过期待，可看到夏有乾的迟疑，为什么还是会觉得……

朝颜轻轻闭了下眼睛，道：“爹爹的答案，不必说了。”

这瞬间，夏朝暮又一个动作没站稳，差点摔下去。

夏有乾慌张拉着朝颜的袖子，恳求：“颜颜！救救你姐姐吧，爹爹求你了。”

“爹爹知道，这些年有很多对不住你和你娘的事情，爹对你的关心也不够，爹以后都改！爹保证以后一视同仁，也多多关心你。”

“颜颜，你和你姐姐都是爹的命根子，她要是摔了，你叫我，叫你母亲以后怎么办？”

朝颜眼睛发红，语气愈发冰冷凝着他：“我母亲早就死了！”

夏有乾嘴唇颤抖着，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那你要什么？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去是吗？”

夏有乾也急了，声音大了些，旁边几人都注意到了两人，转过头来。

朝颜平静开口：“爹爹不必下跪，女儿也受不起。只要爹爹答应女儿一件事，女儿就去。”

他堂堂夏家家主，如今却被一个小庶女拿捏。

夏有乾现在实在走投无路，只得连声应答：“你说，十个我也答应你。”

朝颜点点头，正准备解开大氅，夜止珩倏忽按住她的动作。

夜止珩冷眸盯着她，显然是不希望她去冒险。

朝颜眨了眨眼睛，凑近：“督公，您可听说过‘鹤绕飞雪影弄梅’？”

夜止珩蹙眉，他没听懂朝颜在打什么哑谜。

他更关心：“你有把握吗？”

朝颜轻笑：“我若摔断了腿脚，督公可还愿娶我？”

还有心开玩笑，那便是有把握了。

夜止珩亲自替她解开大氅，低声嘱咐，声音沉稳：“莫成了独脚鹤，就成。”

朝颜：……还能再嘴毒一点吗！

她脚尖轻点，一跃而下。

夏朝暮脚下的步伐已经开始凌乱，刚才几次踏空，都让她听漏了音乐的鼓点。

越急就越错，她已经踩空好几次，全靠脚下稳住身体。

这就是馆主一开始便认为她们跳不了的原因。

有如朝颜这多年练舞，火候大成的舞者，体态轻盈，不仅脚下有力量，腰上、乃至上肢，所有力量既可以以身体每一处发出，亦能牵一发动全身，每处都用上力量。

故而，就连走路都能走出步步生莲的美感。

夏朝暮这只有脚下有力量，若是力气耗空，脚下一个虚浮……

那就一定会摔大跟头。

舞蹈刚过半，夏朝暮已经开始气喘。

她现在不仅一点不觉得冷，甚至还热的出汗了。

她暗暗叹到，没想到冰面跳舞会这么累！

有一个旋身的动作，脚下踩空。

夏朝暮往后倒去的时候，一股大力拉住自己。

夏朝暮忙不迭抓住这个力量，站了起来。

可下一瞬，就看到了拉住自己的人居然是朝颜。

夏朝暮瞬间拧眉：“怎么会是你？”

朝颜轻盈站到她身侧，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夏朝暮从向后仰的动作变成向前倾，往前摔下去之后。

朝颜又一把抓住她，然后轻盈踮起脚尖，借了夏朝暮肩膀的力。

一跃，从她身侧一个空翻过去，两人互换位置。

完成这所有一切，都在音乐的鼓点之上。

在观众眼中，两人就是配合的默契，完成了一个很难的动作。

朝颜没有解释她的问题，冷声道：“专心点，跟着我。”

朝颜所有的动作都能合得上鼓点，夏朝暮跟着她确实很快找到了节奏。

后面都是《绿韵》的动作。

夏朝暮一边跟着朝颜的动作，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过来提醒我应该怎么跳！”

朝颜好笑转头，勾着夏朝暮的脖子，手指轻轻下滑，她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看着她。

外人看来，好似只是一个新增的动作。

朝颜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嫡姐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音落下，勾着朝颜的脖子，逼她转头。

夏朝暮顺着朝颜的目光看去，“爹？”

“爹爹怕你摔了。”朝颜敛下眸光，“所以，我用了一个条件作为交换，帮你跳完这支舞。”

朝暮甩开她的手，“我用不着你帮！”

朝颜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的动作，向后旋转了两圈。

朝颜先一步登上阶梯。

“记得我教你的吗，用腰心发力。”

朝颜冷冷出声，下一瞬，借力往上一扬，朝暮整个人都悬空了。

她来不及反应，只能按照朝颜刚才说的，用腰心的力量，轻松悬空完成了一个一字马。

落地的瞬间，屋内和屋外都响起了雷鸣的掌声。

这些掌声，却像是打在夏朝暮脸上的巴掌！

不是赞美，而是讽刺！

讽刺她跳得有多差，才需要夏朝颜上来救场。

夏朝暮气得发抖。

两人已经站在最高的冰阶之上了，看不见底的高空，白雾缭绕。

夏朝暮颤抖着伸出手，狠狠推了朝颜一把。

“夏朝颜，滚下去！”

“我不用你教，用不着你救场！这是我的舞台，我一个人也能完成的很好！”

朝颜确实没有防备到夏朝暮这一手。

坠落下去的瞬间，心头一紧。

她记得冰块的位置，立刻翻过身来，借着左边几块悬空的冰块，几次轻跃，平稳落到了最下面的冰块上。

舞蹈已近尾声，两个人一个在最高处，一个在最低处，完成了最后的谢幕。

殿内屋外，掌声雷鸣。

不少人叫好不断。

“这一定是我毕生看过最惊艳的舞蹈。”

“白鹤绕雪，仙羽弄梅；观此一舞，此生无憾！”

“最妙还是从三小姐入场开始，整支舞蹈仿佛有了灵魂。”

殿中的评委也纷纷鼓掌。

夏有乾最激动，“果如我所言，朝暮不仅能跳，还能在冰面上作舞！乃是本场最佳。”

台上。

朝颜谢幕之后，缓缓起身，抬头看向最高处的夏朝暮。

眼底一抹讥讽。

脚下的路都被白雾盖住了，夏朝暮又不知道冰块是如何布局的。

她倒要看看，夏朝暮如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