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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原本堆放杂物的厢房被彻底清理出来,挂上了崭新的“度支处”牌匾。
林婉儿一身素净的青色布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正站在一张宽大的案桌后,指挥着几名新招募来的书吏和原有的老账房。
“所有记录,务必清晰,收支两条线,日清月结。”林婉儿的声音轻柔,“从今日起,县衙各房、各项工程,凡单笔支出超过五两银子,或单月累计支出超过二十两银子者,必须先填报‘用度预算单’。”
她拿起一张刚刚拟好的样单,向众人展示:“看清楚,这上面要写明用项、具体数目、经手人、用途详述,以及预期的成效。比如修桥,要写明预计用多少木料、多少石料、雇佣多少工匠、工期多久,预估能方便多少村镇往来。写好后,送来度支处审核,由我初核,再报请冯先生或大人最终批复。没有批复的条子,库房那边一文钱也不会出。”
度支处算是正式开张了,林婉儿雷厉风行,很快便将初步的规章流程定了下来。
她从冯默调拨过来的旧账房里挑选了两位心思细密、打算盘利索的老吏,又从那些识字的流民中择优录取了三名年轻人,组成了度支处最初的班底。
然而,新规矩的推行,从来不会一帆风顺。
这“预算先行”的法子,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立刻在县衙内部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尤其是那些在油水丰厚的采买、营造等位置上待久了的老吏,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叫什么事儿?买几根钉子、几尺麻绳也要写条子?以前哪有这么麻烦!”户房的一个老吏私下里向同伴抱怨,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可不是嘛!以前支笔墨纸砚,跟老张打声招呼就行,现在倒好,还得写什么‘预期成效’?难道要写‘用了这笔墨,能多写几份公文’?”另一个吏员阴阳怪气地附和。
抱怨归抱怨,县令大人的命令,没人敢公然违抗。
但阳奉阴违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有的人故意拖延,迟迟不肯提交预算单;有的人提交上来的单子,要么语焉不详,要么错漏百出,数字对不上,用途写得含含糊糊,摆明了是想敷衍了事,让林婉儿知难而退。
这天下午,胡文便气冲冲地闯进了度支处。他如今暂代主簿的部分差事,又兼管着几处重要的营造工程,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此刻他手里捏着一张被驳回的预算单,脸膛涨得通红。
“林主事!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文将那张纸拍在林婉儿的桌案上,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城南那座石桥眼看就要入冬了,再不抓紧修缮,等开春河水一涨,两岸百姓怎么过河?我这预算都报上去了,你凭什么不批?”
林婉儿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王书吏,你的预算单我看过了。上面只写了‘修缮城南石桥,需用银一百五十两’,至于具体用在何处,石料几何,木材几许,人工多少,一概未提。按照规定,这样的预算,我不能批。”
“什么规定不规定!那是蒋大人定下的急务!耽误了工期,你担待得起吗?”胡文年轻气盛,觉得林婉儿一个女子,是在故意刁难他,言语间便有些冲撞。
“正因为是大人定下的急务,才更要将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林婉儿站起身,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股韧劲,“王书吏,规矩就是规矩。若今日为你破例,明日他人效仿,这预算制度岂不成了一纸空文?请你回去,将细项一一列明,我立刻审核。”
“你……”胡文还想争辩,却被门口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
“胡文,怎么回事?在度支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蒋怀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面色严肃的冯默。
胡文见到蒋怀安,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但仍有些不服气,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工程的紧迫性。
蒋怀安听完,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向林婉儿:“婉儿姑娘,按规矩,这预算单确实不合规?”
林婉儿微微颔首:“回大人,确实如此。细项不明,无法核准。”
蒋怀安点了点头,转向胡文,脸色沉了下来:“胡文,你的心情我理解,工程要紧,但规矩更要紧!为何要设这度支处?为何要行预算之法?就是为了杜绝以往那种糊涂账、人情账!每一笔钱都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你补齐细项,是为了让你对工程心中有数,也是为了让县衙的钱粮用得其所!林主事依规办事,何错之有?你如此急躁,甚至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胡文被蒋怀安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讷讷道:“大人,我……我知错了。”
“知错就好!”蒋怀安语气缓和了些,“回去,立刻把预算单重新做好,不得有误!记住,无预算,不拨款!这是铁律,对谁都一样!”
说完,蒋怀安又对林婉儿道:“婉儿姑娘,你做得很好。坚持原则,不必顾忌。有本官和冯先生给你撑腰。”
“谢大人。”林婉儿躬身应道。
蒋怀安当众力挺林婉儿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县衙。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打算蒙混过关的吏员们,顿时收敛了许多。之前几个故意提交模糊预算的,也赶紧取了回去,老老实实地重新填写。
度支处的权威,以及预算制度的严肃性,经此一事,算是初步树立了起来。
按照蒋怀安的部署和她自己《陵水财政刍议》中的规划,开征商税是开源节流、充实府库的重要一环。林婉儿开始安排人手,对陵水县城内以及周边几个较大集市的商铺、摊贩进行摸底调查。
调查人员拿着簿册,挨家挨户地询问经营范围、大致流水、雇佣人手等情况。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那些平日里习惯了自由经营、从未交过商税的本地商户和部分与商业联系紧密的乡绅,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要收商税?自古以来哪有这个规矩!”
“我们小本经营,糊口都难,还要交税?这不是逼我们关门吗?”
“听说税还不低呢!蒋大人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恐慌和不满的情绪迅速蔓延。
陵水县城内最大的粮商张万金,家中世代经商,在本地乡绅中颇有影响力。听闻要开征商税的消息,他那张万金那张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胖脸,此刻阴沉无比。
他当即派心腹家丁,悄悄给城中几家相熟的大商户和有头有脸的乡绅送去请柬,只说是晚间在自家后院小聚,品茗赏月。
夜幕降临,张万金府邸后院的一处僻静花厅内,灯火通明,却气氛压抑。
厅内坐着的,除了张万金,还有绸缎庄的钱老板、经营南北货的孙掌柜,以及两位在本地拥有不少田产和铺面的老乡绅——李老太爷和赵员外。这几人,几乎代表了陵水县本土最主要的商业和乡绅势力。
“张兄,这么晚把我们叫来,到底是为了何事?”钱老板放下茶杯,率先开口。
张万金挥手让下人退下,亲自关好花厅的门,这才压低声音道:“诸位,想必都听说了吧?县衙里那位林主事,正在派人到处打探咱们的家底,说是……要开征商税!”
“什么?!”孙掌柜惊得差点跳起来,“商税?这……这从何说起?咱们陵水多少年了,就没听说过要收商税的!农户交粮纳税,天经地义,咱们商人买卖公平,自负盈亏,凭什么还要再扒一层皮?”
李老太爷捋着花白的胡须,老气横秋地道:“哼,我看那位蒋大人,是没钱花了!又是养兵,又是搞工程,还要养活那么多流民,府库空了,就想从咱们这些安分守己的商户身上刮油水!”
赵员外也连连点头:“没错!这蒋大人来了之后,又是抓人又是杀人,现在又要加税,我看他是要把咱们陵水的老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