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推荐：穴脉通玄  我家小师妹一心摆烂  重生N次后，修仙只为活过十岁半  吕布的游戏  天域丹尊  重生61：我靠赶山打猎发家致富  谁让他当藩王的  秋漓星野  混沌天帝  六宫胭脂无颜色  已定的宿命  斩妖除魔，从道门秘术开始  七年后，我把暗恋对象踹了  深渊潭龙  遮天之伏羲大帝  枯荣界  侯府奶崽的心声泄露后扭转国运了  锦绣盛唐：我的父亲是李世民  末世之我修了个仙  这里必有回响  第一天骄苏月夕、主角： 秦方 苏如是、秦时记事秦时姬衡

声音像细小的铃铛。江黎推开疗养院主楼锈蚀的大门，阳光穿过破碎的彩玻璃，在地板上投出彩虹色光斑。身后，孟迟正用粉笔在门廊墙壁上绘制改造蓝图，每一道线条都标注着精确到毫米的尺寸。

“绘画区在这里。“孟迟指向阳光最充足的西南角，“采光角度最佳。“

他的声音仍带着金属质感，但已能说出完整句子。皮肤上的白色疤痕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像一层薄纱覆盖着他修长的身形。

江黎用脚尖在积灰的地面上画了个圈：“这里放母亲的画架。“她停顿一下，“如果你觉得合适“

孟迟的睫毛颤动——这是他思考时的微表情。三周前，当他们决定将废弃疗养院改造成特殊儿童画室时，孟迟曾整夜盯着程雪的遗像看。此刻，他走向江黎画的那个圈，跪下来用手指测量半径。

“直径增加13厘米。“他抬头，瞳孔映着七彩光斑，“适合团体创作。“

这是孟迟式的同意。江黎微笑时，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林妍带着第一批“学生“到了——五个从各地解救的RHnull儿童，最小的才六岁，手腕上还留着编号纹身的痕迹。

“这是江老师和孟老师。“林妍介绍道，刻意避开“实验体“这个词。

一个红发女孩突然冲向孟迟，小手直接摸上他脖颈的疤痕：“你也是亮晶晶的！“其他孩子跟着围上来，像发现新玩具般触碰孟迟身上的纹路。

江黎准备好制止，却看到孟迟僵硬的脸上浮现出近似温柔的表情。他慢慢蹲下，任由孩子们研究他的疤痕，甚至主动卷起袖子展示更多。

“教我们发光吧！“红发女孩仰起脸。

孟迟看向江黎，眼神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无措。阳光穿过孩子们的发梢，在地上投出跳动的光斑。江黎突然想起母亲的话：“真正的教育，是从承认自己也会被照亮开始。“

“先学画画怎么样？“江黎打开颜料箱，钴蓝和赭石的气味立刻充满空间，“孟老师很会教人画极光。”

孟迟的眼睛亮起来。他接过颜料盘，用刷子蘸取钛白，在墙上画下第一个完美的正弦曲线。

月光将画室二楼变成银蓝色的海洋。江黎轻手轻脚地检查每个孩子的睡袋，确保他们没有做噩梦。红发女孩艾米在梦中呓语：“妈妈亮亮的“

走廊尽头，孟迟正在整理今天的观察笔记。他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磷光，像夜光涂料般勾勒出身体轮廓。江黎走近时，那些纹路突然增强亮度，如同响应她的存在。

“孩子们适应速度超出预期。“孟迟翻开数据表，“艾米的绘画能力达到普通儿童十二岁水平。“

江黎的手指无意识抚上自己锁骨下的极光纹身。自从北极基地事件后，她和孟迟之间就存在某种微妙共鸣。此刻，她清晰感觉到孟迟皮肤下的纳米机器人仍在工作，像无数微型星辰闪烁。

“医生说我的肿瘤缩小了。“江黎轻声说，“那些纳米机器人在修复我。“

孟迟的笔尖停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墨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犯这种“错误“。他放下笔，手掌贴上江黎的太阳穴，指尖微微发烫。

“温度升高03度。“他的声音罕见地波动，“细胞分裂速度恢复正常。“

月光偏移，孟迟身上的光纹突然组成熟悉的图案——北极极光的拓扑图。江黎倒吸一口气，解开衣领露出自己的纹身。两者在月光下完美重合，散发出翡翠绿的光芒。

“我们还是相连的。“孟迟说。这不是疑问句。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孟迟瞬间进入警戒状态，光纹变成刺眼的红色。江黎按住他的手臂，两人悄声下楼，发现厨房窗户破了，地板上散落着饼干和——一个浑身脏污的小男孩。

孩子约莫五岁，赤脚上满是伤痕。当月光照到他时，江黎看到更可怕的东西：孩子锁骨下方有个新鲜的手术切口，隐约可见金属反光。

“新植入物“孟迟的声音结冰，“他们还在继续。“

男孩惊恐后退，撞翻颜料架。钛白颜料洒在地上，与他的血迹混合后，竟也泛起微弱绿光。江黎突然明白：这是又一个被制造出来的“配套实验品“。

孟迟的光纹剧烈闪烁，组成复杂方程。江黎认出那是母亲笔记里的纳米机器人控制代码。她毫不犹豫地抓起沾满颜料的刷子，在自己和男孩的切口上各画一道。

“欢迎来到黎明画室。“她将颤抖的孩子搂入怀中，“这里没有编号，只有名字。“

窗外，某个黑影悄然退入树林，手中的摄像机闪着红光。

核磁共振仪的嗡鸣像远处雷声。江黎躺在检查台上，看着自己的脑部影像在屏幕上构建——三个月前还像蜘蛛网般扩散的肿瘤，现在缩小成一个小点。

“医学奇迹。“头发花白的主任医师推着眼镜，“纳米机器人清除了98的癌细胞，剩余部分进入休眠。“

林妍在检查单上记录数据：“预期寿命？“

“如果保持现状“医生停顿一下，“完全可能活到平均寿命。“

这个宣告让检查室安静了几秒。江黎摸向自己的后颈，那里还留着取出植入物的疤痕。三个月来，她一直避免思考未来，仿佛期待本身就是种奢侈。

“孟迟知道了吗？“林妍问。

江黎摇头。告诉一个用数学计算一切的人“无限“这个概念，会是什么反应？她突然迫切想见到他。

画室后院，孟迟正在教孩子们用数学公式画向日葵。艾米举着画板追问他角度问题，其他孩子围坐成一圈。阳光穿过孟迟的白衬衫，隐约可见皮肤下的光纹在规律脉动。

“江老师！“孩子们欢呼着涌来，举着各自的画作。

孟迟转身，公式讲到一半停在嘴边。他隔着人群凝视江黎，仿佛已经读取所有信息。当孩子们被林妍引去午睡，他才慢慢走近，手指悬在江黎太阳穴旁不敢触碰。

“医生说“江黎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可能有七十个春天那么长。“

孟迟的瞳孔急剧收缩。他突然单膝跪地，额头抵着江黎的手背，肩膀颤抖得如同过载的机器。江黎起初以为他在计算什么，直到温热液体浸湿她的手指——孟迟在哭。

这个认知比医疗奇迹更震撼江黎。她蹲下拥抱孟迟，感受他的光纹透过衣物传来脉动。那些纹路此刻组成不断变化的几何图形，像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密码。

“我重新计算了“孟迟的声音闷在她肩头，“《黎明》需要七十年才能画完。“

这是孟迟式的告白。江黎笑着流泪，突然注意到远处树丛有反光闪动。她本能地挡在孟迟前面，却只看到摇晃的树枝。但地上留着新鲜的脚印，旁边掉落着一个孟氏集团的工牌。

暴雨前的闷热笼罩着画室。江黎在档案室整理孩子们的作品，突然发现艾米最近的画作出现诡异变化——原本色彩明亮的向日葵，渐渐变成扭曲的金属结构，角落反复出现“37号“这个数字。

“艾米，这是什么地方？“江黎指着画问。

红发女孩咬着嘴唇：“梦里的大铁房子有好多亮晶晶的人。“

江黎的血液结冰。她迅速翻查所有孩子的画作，发现近两周的作品都隐现相似的场景：金属舱体、条形码、以及反复出现的数字37。

“集体潜意识或外部干预。“孟迟检查画作后说，“需要脑波监测。“

当晚，他们在孩子们睡熟后布置简易脑电图仪。当艾米进入REM睡眠期，仪器突然捕捉到异常频段——与孟氏集团控制模块相同的信号波形。

“远程激活尝试。“孟迟的光纹变成警戒红色，“有人在找新实验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