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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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是青衣。
……
“唱的什么东西!”
坐在首位的年轻人愤然离席,起身追赶自己的女友。看来女友所说的喜欢戏曲和他所理解的有些微的区别。
我动作一顿,眼神倏忽变化,失去了丰盈的神采,变得有些淡漠,隐隐神伤。
这唯二的观众离席,本就凋敝的台子更添凄冷。
这时,一阵急促的拐杖点地声响起,下一秒就敲在台上嫦娥的头上。
“说过多少遍了,客人走了也给我把折子唱完!”
老头子虽然满头鹤发,声音却是浑厚,听起来像是劲风吹拂挺直的苍松。
“知道了,师父。”听声音,我依旧淡漠。
若有人抬头望去,这妙角儿却是眼波流转,真如嫦娥般的神韵。
“……我夫君射死九日,
惹恼了他们的父王。
一粒丹丸从天降,
罚我夫广番待罪受凄凉……”
……
“吃饭啦!”师父在庭中如此唤着,如同叫嚷牲口一般,“老规矩,谁吃得慢谁刷碗。”
谁比得过他啊,明明一把年纪,牙口还是好的惊人,吃喝起来水牛一样。
我有些麻木的转过身来,把青紫遍布的小腿从洗脚桶里拿出来,用换下来的药棉擦净,穿了双板鞋,一步一挨的挪过去。
讲课,唱戏,练功,日子总是这样。
听师父讲学,他说凡戏子伶人,须有一技傍身。
但我怎么样样都要学啊……
日子长了,我少不得抱怨一阵。
“学着吧你,以后要用的时候啊,就不会恨自己学得少哩!”
他就这么一句,就把我满腹的牢骚压回去了。
说起来,我跟着这个老头子已经很长时间了,起码在我小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
再久远的一点模糊记忆,便是来自我父母的,他们把我交到这个老头子手里,让我跟着他学东西。
这使我更清楚的了解到,我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反倒使我痛苦,我常常想,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干系,甚至都不了解我父母的人,凭什么改变我的人生。
……
“这门手艺,你就学吧,好着哩!”
“你爹爹娘娘都不要你了,你就只能跟着老头子我了。”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父母的远见之高明,跟着师父之后的十几年,核战争爆发了。
住在城市的父母,难逃厄运,而跟着师父住在乡下的我,则是侥幸逃过一命。
偶尔我会想,就此活下来,究竟是对是错。
自核战争之后,师父变得格外消沉,很难在他脸上看见笑容。
但他对我的训练却并没有就此放松,只是逐渐加码,我被迫学习更多更多的角儿,更多更多的戏。
一直到被关进这个所谓的上城,我才意识到,这世上,会唱戏的只剩我们俩了。
一杆枪,一张弓,是师父全部的家底。
我不知道师父是怎样一种心情,他对于戏曲的执念远超于我,我至今不懂他的想法,只能感受到他那种莫名的忧伤。
反抗军挥起自由的大旗,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我和师父也不例外。康纳格外欢迎我们师徒俩,组织大家搭了个戏台子。
但是师父对这面大旗并不感冒,对他来说,天下在谁的手里也不干他的事。他只要清净,睡觉,吃东西,就会活的很开心。
康纳很好奇,问师父,问他对机械生命和义体之类的问题是怎么看的。
师父嗤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自从加入反抗军之后,我和师父暗中负责筹集资金,但效率低下——或许是因为这个快节奏的上城,已经不欢迎晦涩的艺术了。
大家更喜欢碎片化的消遣,短视频,短剧,滑稽的脱口秀,仿佛一切和“快速”“不需要思考”相关的事物,才更有价值一般。那些聚在一起坐很长时间板凳的娱乐,都在大家的目光中淡去。
以后,也许不会有人记得中洲还有戏曲这种东西。
“这样是赚不到钱的……”师父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好训练,我出去一趟,回来看见你错了一步,我揍你。”
我并不知道他这是去做什么,听了他这番话,条件反射的扎好台步,反复练习。
傍晚,师父带着一身淤青,叼着根旱烟回来了,把反抗军需要的钱拍在桌上,不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在和天网做生意,他把武术的战斗信息录入给天网,以此换一些供反抗军发展的钱。
“先别练了女娃子,你想唱什么角儿啊?”他叼着旱烟,咕嘟咕嘟的吸,呛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咳,不知道……”我心里其实有答案,但是我不敢说,我知道师父期待我能唱所有的角儿,这样才能把这门手艺完完整整的传下去。
“这可不行啊……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师父可当不了多久师父了……”他摇了摇头,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和我练练!”
我没有拒绝过,这次也不会。
我俩抄起棍子,打在一处。
那时我不是师父的对手,就连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追没追上师父。
很快,我手里的棍子就会被击落,等我不服输想站起来再打的时候,他却哈哈笑着,把棍子扔在一边回屋睡觉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数月后的某一天,师父回来的稍晚了些,我披上外套,准备出门找他。
他倚在院外的围墙根上,胸口缠着绷带,那绷带已经被血染红,那这样坐在那里抽着闷烟。
他稍微抬起些头,看着我。
“我们再打一场吧,女娃子。”
我看了眼他的伤,满怀顾虑的拿起了木棍。
但是结果没有改变,就算他受了伤。
他像往常一样赢了,但是他并不开心,甚至在我头上敲了一个包出来。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转身回房,翻身躺下,又抽起闷烟。
半晌,我才听到他说话:
“女娃子,你说,人真的比不过那些铁块子吗?”
我浑身一震,这才明白师父为什么生气。
他没有对我生气,他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什么只学了几个月把式的机器人能打伤他,而自小跟他学艺练武的我却不能伤他分毫。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师父就已经走了,只留下被风吹出一层糊的白粥。
自那天起,师父越发早出晚归,甚至有时整天不见人影,台上唱戏的便只剩我一人。
不得不说,我嫉妒的发狂。
抛开报酬不谈,师父似乎把机器人当做了真正的徒弟一般,就算被打的浑身是伤也只是咧嘴一笑,隔天伤还没好就又去教那些机器人。
我对这些机器人生不出任何一丝好感——除了801那个唠叨鬼。
他或许是在刻意疏远我,就连少有的回来住的晚上,也坚持不再和我住在一个屋子里。
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些机器人吗?
我发了疯一样训练,连唱戏都搁置了,每天练武,练到自己头破血流,骨裂筋麻。
直到那一天,师父被抬了回来。
我把背上的一捆轮胎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他的脸,置气一般不说话。
“还生气呢,女娃子?”师父一张嘴,我便装不住了,眼睛红了一圈,像是戏妆没卸干净一样,赶紧凑过来。
他那永远不...